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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翻译下:第一张是长官向去过中国的瑞恩请教分辨鬼子的办法. 1, 中国人个子和普通美国人差不多, 但鬼子要矮些, 而且两膝常常无法并拢(罗圈) 2, 中国人肤色深一些,眼睛更像欧洲人, 但常是单眼皮, 日本人眼睛向鼻子靠拢(斗鸡眼). 3, 中国人门牙较西方人大,而日本人常是大龅牙, 中国人更善意,经常微笑. 而日本人表情则很猥亵,下流变态冷漠. 4, 行走时中国人很正常, 而日本人总是佝偻着腰 .(我以为象猴子模仿人类.哈哈) 5, 国人有健康的脚而日本人脚趾开叉(穿木屐的原因); 日本人英语一般很糟糕,无法发s/l的音. 6, 任何鬼子都不要相信,他们连小孩都不放过很残忍. 裤裆里藏武器.丁字裤的构造. 7, 总结鬼子的特点,时刻提防鬼子间谍 他们常常伪装成中国人! 来源: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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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5月,中、英联军在保卫缅甸的战斗中被日军击败,两国本来就互不信任的短暂联盟就此瓦解。英军向西沿公路逃进印度,中国军队则分路进入丛林,分别向西、东北方向撤入印度、中国,在进入雨季、完全断绝给养的情况下,由于饥饿和疾病的侵袭,在危机四伏的缅北胡康河谷一带弃尸累累,直到三个月之后,才在美军空中补给的援助下勉强完成了他们的“转进”。然而这时,十万中国远征军仅余4万,全部九个师的部队中,只有孙立人的新38师作战坚决,行动果敢,迅速冲破日军的追堵退入印度,主力得以保全,而其他部队均已残破不堪,只剩了些骨瘦如柴的病兵,作战的能力基本丧失,昔日铁血昆仑关的“军中骄子”第200师也损失殆尽,年盛有为的师长戴安澜捐躯异国。 缅甸的陷落固然使英帝国损失了一片殖民地,并被迫把防御线后退到了印度,但显然大不列颠没有遭到不可承受的打击,它的东南亚战略重点是弃缅保印。真正感到受到重创,并由此引发一系列危机的,是中华民国政府。滇缅路被截断,国际援华物资长河断流了;远征御辱不但没有御敌于国门之外,日军反而从另一个方向打了进来,形成对中国的两面夹击之势,重庆顿觉芒刺在背,心胆俱裂。 依靠了怒江边一小群非正规军的亡命阻击,战略预备队的迅速西进反攻,以及“飞虎队”的空中攻击和支援,战线才在怒江前线得以稳固,国民政府庆幸之余,也开始进入自抗战开始以来最窘迫的时期。不得已而为之的历时2年多、牺牲惨重的“驼峰航线”即是这个时期的有力佐证。为了使陷入危机的重庆政府能够有信心坚持下去,美国政府不惜以损失飞机317架,飞行员1519人的代价,进行了历史上最为疯狂也最为无奈的战略空运。 尽管从印度经西藏直至昆明、成都的航线沿途落满了飞机残骸与碎片,中国战场漫长战线的消耗还是使各种物资严重短缺,从炮弹到白糖,从汽车到火柴,中国国民政府统治下的工业基础完全不能给本国的战争行为提供基本的物质保证。“驼峰航线”从某种意义上说,更像是一种心理暗示:俨如上帝般的山姆大叔没有让重庆的蒋介石大元帅成为政治上的弃儿。1943年和1944年初,中国国民政府的军队没有发动过一次象样的进攻作战,与同一时期处于敌后的18集团军相比,其战斗意志无疑是消沉的。18集团军的部队从不因为物资缺乏而畏惧,事实上他们的战斗一直是在甚至连枪弹都十分珍贵的情况下进行的,国民政府军队显然没有这种能力,没有了充足的物资,国民政府的军队只能消极地维持着各个方向的战线。 此种状况在美国政府及其在中国的代表史迪威将军的强烈干预下发生了改变。1944年初,中国政府终于决定要在怒江一线向云南省西部盘踞的日军进攻了。在这之前大约半年,新38师已经在史迪威将军的直接控制下从印度利多向缅甸北部攻击前进,在胡康河谷(野人山)将日军曾经战无不胜的18师团打成残军。国民政府即将从怒江东岸开始的进攻,目的之一就是和中国驻印军会师缅北;之二是应英军的请求,从日军后方发动进攻进行牵制,其时日军正在向印缅边境的英帕尔大举进犯,企图夺占印度——这颗英国女王“王冠上的宝石”。 使国民政府真正愿意投入进攻的因素,应该有两个:美国以断绝物资运输相要挟,这是外因;借机重新打通滇缅公路,则是内因。对国民政府来说,恢复滇缅公路的运输,是朝思暮想的,可是他们惧怕失败,害怕伤元气,害怕战争结束后缺乏与***争夺天下的本钱。美国政府的要求很伤国民政府的自尊,以至于半个世纪以后,早已退到了台湾的“中华民国”的文人们依然对怒江前线的进攻战役持否定态度,耿耿于怀。 小战场与大战略 1944年5月11日,猬集于怒江东岸的中国军队开始渡江。从南到北,再次组建的中国远征军的渡江地段长达百余公里,草黄色军装挤满江岸,在江水震耳欲聋的涛声中,美国援助的橡皮艇纷纷被放入乱石纵横的江面,满载人员和物资,缓慢地顺着水流斜斜地向对岸漂去。士兵身后高峻的大山上,从月亮田一直往下到江边,公路沿线布置了炮10团、炮7团和重迫击炮第2团的百门以上的大炮和迫击炮,山腰上到处架着重机枪和战防炮,严密监视着日军的动向。过了江的士兵仰着面向峡谷的上方拼命攀登。由于怒江峡谷山高水急,落差极大,全长千多公里的整个峡谷基本上直上直下,是防守的绝佳地形。日军就躲在高高的峡谷上方的山头上,褶皱里,居高临下,以逸待劳,准备给中国军队以重击。 1944年中国远征军由11和20两个集团军组成,11集团军为左翼,司令宋希濂,辖2军、71军、6军和重组的第五军200师,主攻龙陵方向,从打黑渡、惠通桥地段(均在今施甸县境)向西发展;20集团军为右翼,司令霍揆彰,辖53、54两军,目标为高黎贡山至滇西名城腾冲。两个集团军都归远征军总司令、名将卫立煌指挥,远征军总司令部直辖第8军,作为战役预备队,另有重炮第10团、第7团、重迫击炮第2团和“飞虎队”进行强大的战场支援。重炮10团成立于1937年,是当时中国最现代化的一支炮兵部队,也是中国第一支全机械化重炮部队,装备24门德制32倍口径150毫米重榴弹炮,一切运动、指挥、观测均以汽车牵引。该团装备的重型野战榴弹炮,具有当时国际一流的先进水平,与当年德国国防军装备的30倍口径的sFH18重榴弹炮属同一血缘。sFH18重榴弹炮口径150毫米;身管长度4440毫米;战斗重量5512公斤;炮口初速495米/秒;射程13250米;射速4发/分钟。由于中国的要求,出口中国的重榴弹炮加到了32倍口径,射程比sFH18要远2000米左右。这些重炮曾经在几次长沙保卫战中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又辗转到了这横断大山痛歼敌寇,可谓劳苦功高。 怒江水激浪横,巨石堆叠,涛声回荡,震耳欲聋,直教人心底寒气顿生。舟艇工兵在战区外缘的大理洱海训练充分,整个渡江行动十分成功,除了一名士兵落水身亡,以及跟在筏子后泅渡的骡马被浪卷走几匹之外,没有出现多少混乱和损失。小股日军曾在对岸群山中进行骚扰,但力量单薄,一经反击就退进莽莽丛林,消失得无影无踪。远征军指挥部的自信膨胀起来,认为当面之敌不过两三百人,派一个师包围攻击也算得上牛刀杀鸡。这个任务交给了71军新28师。新28师更是轻敌,只动用了一个步兵团,决心在71军山炮营支援下几天之内全歼敌人。不料这个简单任务竟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新28师反复攻击了近一个月,鲜有进展,71军军长钟彬不得不介入指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付出了1600余人伤亡的代价,到6月7日,总算攻下了日军竹子坡、腊勐街、阴登山几个支撑点,就再也攻不动了,僵持在距渡江地点直线距离4000余米的山头上,至今都弄不清楚到底歼灭了多少敌人。当面敌军的主力逐渐退上松山,死死钉在西岸最高峰上,仍旧遮断着滇缅公路。 松山在今龙陵县境内,西距龙陵县城50公里,主峰海拔2260米,和其它几个山头共同形成一个浅浅的高山小盆地,方圆不过10余平方公里。盆地中是一个自然村,叫做大寨,原有数十户人家,日军盘踞了两年,居民十亡八九。从大寨向东攀登约1000米就到了松山顶峰,山坡上古松繁茂,高与天齐,故名松山。在松山顶峰东向远眺,透过密密层层的松枝荆棘,目光沿陡峭的重重山峦飞跃而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怒江峡谷,从北向南蜿蜒而来,又渐渐消逝在苍茫的远方,两岸巨大的山体夹江对峙,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万年。对面群山间沿直插到江中的“一”字形长坡盘旋而下的那条细丝,就是滇缅公路,它在东岸走完长达40公里的两个“之”字形大弯,下到看不见的峡谷底部的惠通桥,过江以后又要再次走完两个丝毫不比东岸逊色的“之”字,才能爬上西岸山脉的最高处,向西边的龙陵、芒市、遮放、瑞丽延伸,最后出了国门,进入缅甸。松山就在滇缅公路在怒江西岸的最后一个大弯处,公路正好从山顶下面绕过。这是卡在滇缅公路上的一枚特制的“钉子”。 松山久攻不下,11集团军只好将大部兵力取道下游平嘎,沿崎岖小道绕过松山,迂回对龙陵城进行包围攻击,与从边境上的遮放、芒市战略支撑据点火速来援的日军56师团主力迎头相撞,双方在龙陵周围大山上鏖战。日本炮兵用优势炮火将四周中国军队的阵地轰成一片片焦土,然后由挺着刺刀的日本步兵冲上阵地同缺弹少粮的中国士兵反复肉搏。远征军背后的松山始终像鱼刺那样卡住了运输路线的咽喉,后勤供应被迫依赖于人扛马驮的原始方式和险峻的山道。绵绵阴雨中,疾病和自然灾害频发,摔死病亡的人和马不绝于路,呻吟和哀号不绝于耳,躺在泥水中奄奄一息却无力后送的伤员与日俱增。中国军队的重炮被阻于松山,后勤供应既不及时也不充分,弹药粮秣的消耗补充困难,只能以血肉之躯承受惨重伤亡,富有进攻精神的第2军新39师基本拼光,号称“战神”的师长洪行殉国,整个71军——这是一支久经战阵的劲旅,从凇沪抗战开始一直战斗到后来日本投降——只剩下一付架子。随着敌人战役预备队的加入,日军攻势日趋猛烈,许多阵地反复拉锯之后得而复失,整个龙陵战局甚至几度有溃围之势,虽竭力维持仍险象环生,岌岌可危,无数远征军官兵的尸骨散落在山野田间,任凄风苦雨沤成腐土……必须打通滇缅公路松山段,彻底改善后勤运输状况,使炮兵和援军尽快投入战场。否则,一旦日军冲破龙陵之围,来自龙陵、芒市、遮放、畹町、密支那的日重兵突进至松山,居高临下向无险可守的中国军队压下来,当面中国军队的江防有顷刻间土崩瓦解的可能。由于补给线被切断,龙陵城外的数万中国大军将重蹈1942年入缅远征军覆辙。这样,围攻腾冲守敌148联队的中国53、54军腹背完全暴露,远征军将彻底失败,甚至连怒江天险也将无兵可守,战略后方大西南腹地将洞开,再一次引起各种连锁反应…… 在1944年夏秋的滇西战场上,全局中最有分量的一颗棋子就是松山,双方都清楚看到了这一点,一方死守不退,一方强攻不懈,最终酿成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浴血大战。 嗜血的陷阱 71军新28师在松山、腊勐地域的状况令远征军指挥部吃惊不小,卫立煌、宋希濂决心将正在担任后方守备任务的第8军拉上战场,拿下松山。此时该军兵力极其分散:下属103师在祥云为“飞虎队”的飞机站岗;82师在怒江东岸布防;荣誉1师的1、2团已经攻击至松山后面十多公里的镇安街从而彻底切断松山守敌的退路,而3团却还滞留在东岸百余公里外的保山飞机场。整个军拉了长达500公里的一条线。 7月1日,陆军第8军进入战场。摆在第8军面前的决不会是一条坦途。过惠通桥沿公路西进,随着地势越来越高,在第二个大拐弯处有一个不大的集市,公路穿街而过,叫做腊勐街(今云南省龙陵县腊勐乡所在地),当地最早由傣族人民开发,腊勐是傣语“大象吼叫的地方”的意思,日军文件中称为拉孟,自1942年5月初沦陷直至1944年6月6日被新28师夺回,成为下一步进攻的重要前进基地。该地后面陡然一排紧密相连的山峰如同千丈城垣,满山苍翠,巨大无朋,高耸入云,气势非凡,那就是松山,坡度几达70度。公路再向北方盘旋一个10余公里的大圈,绕回来已垂直上升了1000多米,从松山主峰下方两百米左右通过,在主峰下回望腊勐,几如沙盘,极目东望,覆盖着满眼苍翠的战场全貌尽收眼底。这些地方将被鲜血浸泡,即使许多年后依然阴风惨惨。 初上松山战场的第8军官兵风闻新28师的情况后议论纷纷:“新28师在松山被打垮了?要是早点让我们上去,恐怕早就收复松山了。”甚至还有这样说的:“新28师垮得好,不垮显不出第8军的强大。” 卫立煌对第8军的轻敌情绪非常担心,轻敌刚刚使新28师吃了许多苦头。卫立煌专门召见了何绍周军长,向他传达了蒋介石对松山之战的关注,同时也想让何绍周以清醒的头脑去完成任务。卫立煌不无自责地说:“松山敌情是我们始料不及的,我们事先不明就里,估计有误,导致今日的被动。这个责任应由我本人来负。新28师是有功劳的,他们以极大的代价帮助长官部了解了敌情,使我们对敌人的阵地体系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倘若不是新28 师的艰苦奋战,前一阶段的代价恐怕会由第8 军的部队付出的。你回去后立即进行部署,务求周密细致,尤其要向交防的新28师部队充分了解日军的阵地构筑和火力配备情况,制定有效的攻坚方案。长官部将从炮、空两方面给予全力支持。具体怎么打由你决定,但务必不可骄躁。” 第8军军长何绍周立即对兵力进行调整:荣1师3团第1、2营对松山主峰遂行攻击任务,直取核心阵地,该团3营在阴登山(鹰蹲山)接应;82师246团攻滚龙坡,断敌右翼支撑阵地;245团在腊勐待命随时准备增援。有强大的炮群直接对这些中国军队进行火力支援:距松山稍近的竹子坡,布置有第8军、第5军的炮营,更近的是重迫击炮兵,江东岸733公里处(今云南省保山市施甸县太平乡等子铺附近),则是炮兵第10团和第7团抽出的混合营及71军山炮营,一百多门从37毫米到150毫米口径的大炮将彻底垄断战场的发言权。 7月5日3时30分,炮兵开始对松山各个山头进行火力准备。炮火的闪光划过黑沉沉的大峡谷,飞速坠向西岸。从东岸的第11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等子铺、老鲁田一带看过去,敌人阵地上腾起一朵朵一瞬即逝的细细的火花,太远了,倒像是一个用来进行战场模拟的盆景;但松山下方千余米处丛林中待命的冲击部队,切实感到了来自大地深处的震颤,过去在日军炮火下吃的亏太多,现在完全有理由相信日本兵正在绝望地狂吼,乱窜,接着被炮火撕碎。 炮火准备一直持续着,浓烟和火光将一处处敌人阵地完全吞咽下了。 5时整,荣3团主力跃出战壕,向烟雾缭绕的松山顶峰冲击。士兵们踏着吸足了雨水的松软泥土,奋力拨打着茂密的荆棘,在60多度的陡坡上跌跌撞撞地前进。此时,山顶上的硝烟正渐渐飘散,在阵地上,堡垒中,原先在下层工事躲避炮击的日军已经有条不紊地进入射击位置,只等中国军队那些营养不良的士兵前来送命了。 连日阴雨使整个怒江西岸的崇山峻岭郁郁葱葱,空气中饱含的水份决定了这段日子晚上奇寒刺骨白天酷热难耐,陡峭的山坡长满茂密的森林,合抱粗的大树比比皆是,遮天蔽日,厚厚的落叶层提供了充足的养分,杂草灌木疯狂生长,高可没人。人在草中,咫尺之外不辨南北,荣3团的进攻分队散入丛林,只见军帽四处攒动,酷似童话森林里的朵朵蘑菇。他们的动向被日军很快察觉。敌人在松山苦心经营两年,对战场地形了如指掌。 小雨沙沙中,残酷的战斗打响了,森林里,草丛中,三三两两倒下了许多躯体,这次冲击的命运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完全是一场毫无希望的屠杀,日军的工事极其隐蔽,致命的枪弹多从侧面、身后射来,显然松山主峰及其附近已经被敌人构筑成了一个火力配系科学、几乎没有射击死角且攻防自如的筑垒地域。中国士兵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诡秘的陷阱,只听见子弹在身边乱舞,同伴接二连三载倒,中弹的人连敌人的影子都不能看见。40分钟后,冲击部队人数大为减少,幸存者终于在枪林弹雨里爬上了山顶,从观战者的望远镜中消失,隐入了山顶的树林中。 整个下午过去了,枪声一直不紧不慢,丝毫不能说明战况,使山下的人的心高高悬着。天黑下来了,指挥部再也没有得知攻击部队的消息。一直到子夜,两名满身泥水爬下阵地的伤兵终于带来了期盼已久的战况:松山山顶已经占据,发现日军堡垒一座,里面没有敌人活动迹象,却无法进入。部队徒劳地转来转去,敌人踪影全无,只有枪弹和炮弹不断从周围飞来,阵亡的中国士兵正在一层层地把山头铺满…… 远征军的情报显示,自1942年占据松山以来,日军已经在这座险峻山峰上准备了两年,由于被用于修建工事的劳工被秘密杀害,松山的战备情况十分隐秘。为了获得较完备的资料,多名中国情报人员落入敌手备受凌辱而死,在日军“拉孟守备队”后备士兵品野实后来的回忆作品《异国的鬼》中,曾有“将俘虏塞进汽车外胎中点火后顺山谷推下怒江,大家高兴地跳跃欢呼”之说。更有令人发指的,是 “西南政干团” 18岁的两位女学员,在松山地区侦察时被镇安宪兵队抓获,遭日本宪兵数十次轮奸和酷刑之后,由于不肯屈服,被日本狼狗活活撕碎。据战后披露的资料,以松山山顶为中心,沿公路东至惠通桥、西至镇安街,主峰子高地、滚龙坡、大垭口、长岭岗四个坚固据点、20多个阵地和观察所构成了一个强大防御体系,可控制纵深达数十公里范围江岸。其工事完全按照永久性作战需要构筑,极为坚固复杂。每个阵地依地形在制高点构筑1~3座主碉堡,在主堡两侧又构筑若干子堡,并在阵地前构筑侧射潜伏小堡。阵地之间堑壕交错,互相连通。碉堡大多分三层,上层用于射击观察,中层休息兼射击,下层储存弹药。每个堡垒上掩盖数十厘米直径原木4到5层,再铺上3毫米厚钢板数层,钢板上再堆厚度1米以上的沙土。堡垒露出地面部分四周,又安置盛满沙石的大汽油桶3层,桶间同样复加钢板数层,桶外被土。这样的堡垒,150毫米榴弹炮直接命中都不能摧毁。阵地上配有山炮、战车、汽车,设有医院、慰安所,地下有电话、供水、照明等设施,粮秣弹药充足。日军高级将领在视察后报告称,松山可固守十一个月以上,甚至扬言“中国军队不死十万,休想攻取”。 天亮时,攻击部队已经疲惫不堪,残余人员立足不住,被迫下撤百余米,与敌形成胶着。第8军直插核心阵地,中心开花的意图失败了。该军攻击松山的第一次战斗,就这样结束了,但很少有人意识到,这只是更加惨烈的战事的序幕。 7日下午,第8军调整战术,放弃了直接进击松山主峰,由荣3团对其进行佯攻,245团同时对左侧黄土坡发起佯攻,而真正的主攻方向,是松山右翼的重要支撑阵地滚龙坡。第一次进攻之所以失败,最大的原因就是进攻部队的路线全部处于滚龙坡敌人的火力范围之内,来自滚龙坡的射击造成的伤亡最严重。进攻19时发起。 炮火再一次全面覆盖敌阵。趁着炮火对敌工事的软化效果,滚龙坡上的丙、丁两高地被拿下。然而246团未注意清扫残敌即向纵深发展,丙高地一个残留地堡突然复活,许多士兵被来自身后不远的火镰拦腰割倒,整个部队队形顿时大乱。同时日军各阵地的各种火力纷纷向停滞的中国军队倾泻下来。246团还来不及重新组织起队形,进行反冲击的200多日军已经疯狂地楔入进来,日军士兵把38步枪枪机上那个用作概略射击的大框竖起来,近战中只要将目标框住大致可枪枪命中。炮火中爬上60多度的滚龙坡山坡即几近虚脱的部队,在敌人的冲击下牺牲惨重,拂晓时被压回了出发阵地。 与此同时,荣3团已攻入松山顶的子高地,想趁滚龙坡之敌无暇顾及之机变佯攻为强攻,伺机夺取主峰。不料246团一败,孤军深入的荣3团暴露于各个方向敌军火力之下,再次遭到惨重杀伤。 第二次攻击仍然徒劳无功。 焦土上流淌的血河 7月8日,留在祥云守备机场的103师307团乘汽车到达西岸,临时加强了喷火兵,准备用于滚龙坡和大垭口方向。同一天,为应付持续恶化的龙陵战局,71军山炮营调离松山。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惠通桥终于修复,重炮很快可以前推至西岸,以提高射击精确程度。 从6月以来,远征军长官部直辖的工兵部队一直在昼夜不停地抢修惠通桥。惠通桥是一座钢索吊桥,为旅居缅甸的爱国华商当地人梁金山先生出资捐献,1938年落成。1942年5月初,驻守惠通桥的中国云南地方部队一个连和工兵部队一个班,在日军先头坂口支队的奇袭部队眼前引爆了桥上的炸药。在接下来阻击日军轻装泅渡的战斗中守军几乎全部阵亡,但是宋希濂将军的71军36师很快赶到,先于敌人占据东岸山头,向峡谷下方反击,血战三昼夜,以经验丰富的老兵牺牲一半的代价,消灭了已经泅渡过江的数百日军,在西岸指挥强渡的日军56师团步兵团长坂口少将也被陈纳德的那些绘着鲨鱼嘴的“飞虎”干掉。日军的攻势到此为止,中国崩溃的危险过去了。整个世界得以松了一口气。惠通桥仅剩的东西岸边两座桥墩,伴随着怒江阻击战中逝去的英魂,在两军对峙中英雄而孤傲地挺立了两年。眼下,中国人必须把自己亲手炸断的桥重新修复。雨季的怒江江水暴涨,水流湍急,松山一带的日军炮兵不断用山炮对渡口实施干扰性炮击,工兵作业非常困难。为确保修桥和第8 军部队的运动集结,长官部炮兵指挥官邵百昌中将把2 个重炮兵团的几十门榴弹炮,马拉人推,拽上松山对面的东岸等子铺附近山峰。在松山前线,日军装备的联队炮、步兵炮无论射程、威力都远不如中国炮兵的150毫米重炮,只有挨打的份。于是只要日军炮兵一开炮,中国的重炮炮弹就会象鸦群般反扑过去。几个回合后,对岸日军炮兵被压制,只敢借助大雾、雨天或夜暗,匆忙打上几炮以表示自己的存在,打完即跑,已完全顾不上准头。到7 月初,惠通桥架设完毕,汽车可以一直开到腊勐。在那里,巨大陡峭的松山触手可及。 12日,进攻再次发起。远征军不惜炮弹对松山和滚龙坡乙、丙、丁高地进行大规模破坏性轰击,时间长达2小时,直轰得树木横飞,草尽石枯,敌阵地渐渐从丛莽中显出焦黑的轮廓。17时,步兵小心翼翼攀缘而上,踏着滚烫的焦土,迎着眩目的落日,不时避过横躺的树干,飞落的土石,于19时拥入敌阵。 攻击部队立即遭到日军猛烈反击。307团主力舍命攻击丙、丁高地,阵亡连长2人、排长4人、伤亡士兵150余人后占领棱线并打退日军两次突击,黄昏后日军夜袭,攻击部队不知所措,混乱中几乎全军覆没。荣3团在主峰前50米处遭敌一挺机枪压制,日军机枪手机灵地躲在深草中,不停变换位置打点射,由于前方部队不能提供其准确方位致使炮火支援无效。结果一挺机枪就使整个部队被钳制在目标阵地下方的灌木林中动弹不得,人员被逐一射杀,陷入困境。最终几个勇敢的士兵抢占了一段战壕,敌机枪手感到了威胁而销声匿迹,才避免了整个部队的覆灭。 这一天,只有246团有一定进展,该部趁敌军全力反击307团之机攻占了主峰阵地与滚龙坡之间的大垭口、红木树、甲高地,歼敌不多,但已深入于松山左翼,对松山主阵地形成战术包围。遗憾的是在进一步攻击中,246团误入一个没被侦察到的敌预备阵地正面,遭到重创,攻势顿挫。在团长曾元三闪闪的泪光中,公路上两辆熊熊燃烧的日军坦克周围,簇拥着他许多部下的尸体。 这次进攻使中国军队再次尝到了敌人坚固堡垒的苦头。炮火覆盖对无防护或防护弱的目标固然有很大威力,但对工事中顽抗的日军作用不大。对日军堡垒情况缺乏了解使远征军流了太多鲜血。指挥部调整炮兵战术,将敌堡垒标上号码,拟采用单炮对单堡的战法,进行一对一的破击,逐个破坏;待重炮、山炮对敌堡精确打击之后,派出警戒占领敌人的散兵坑以保护侧翼;然后用307团为左翼,246团居中,荣2团、荣3团为右路进攻滚龙坡阵地,另以245团牵制松山、黄土坡之敌。原定于20日开始精确破坏,22日步兵突击,因阴雨天气影响攻击日期延迟了一天。 从20日到23日午后,连日阴雨中,各个山头不时升起一股白烟,然后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原本郁郁葱葱的亚热带高山丛林渐渐变成焦土,粗壮的树干变成一片片冒着青烟的枯木。 12时10分,一阵沉重的马达声由西边天空传来,12架涂着旭日机徽的飞机藏在云层中飞来,盘旋片刻后投下20多个大降落伞,犹如洁白的花瓣飘落在充满刺鼻的焦臭的战场上。由于失去了制空权,日机只好趁不良天气偷偷摸摸潜入又躲躲藏藏离去,而且不敢低飞,降落伞到处飘荡。在随后抢夺包裹的战斗中,轻易不现身的日军跃出工事,10余人被炮火击毙。日本步兵兴高采烈观看自己飞机追炸中国军队的历史已不复返了,而舍命抢回的这几箱手榴弹,则是他们两个月来获得的唯一补给品。这时,中国步兵开始突击。 几天炮击的成果明显。松山主阵地子高地原来长满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林中阴暗潮湿,各种藤类、蕨类植物数量极多,灌木更是密不透风,人走在其间,无法看到地面,完全是凭感觉往前探,到了深沟边沿也不一定能看出来;而无休止的闷热则让人连汗都蒸发不了,永远挂在下巴上。但现在,从山头直到往下一二百米的山腰,连一棵还挂着一片叶子的树也没有了,山头上更是横七竖八躺满焦脆炭化的巨大树干,和许多腐烂了的中国士兵一起化为灰烬。目视距离内,视野中的地堡都已经残缺,它们的地上部分和废墟差不多了。滚龙坡上的那几个高地表面的各种壕沟和火力点坍塌严重,被那绵绵的雨一浇,和地面一起变得一塌糊涂。 尽管地面工事破坏严重,日军的战斗意志还是没有丝毫动摇,仍然给国军造成大量伤亡,三路进攻的中国军队再次受到重大损失。右翼对松山的攻击由于遭敌军准确火力阻击,伤亡太大而停顿;中路、左路的冲击路线上遍布遗尸后始有斩获,侥幸不死的人终于突破了一些阵地,随即又陷入与来势迅猛的敌反冲击分队的苦战中。这天晚上,日军一连对己高地进行了四次反击,整夜枪声、爆炸声震耳欲聋。到天亮,山坡上遗留下数十具大和武士的死尸。 可是并非每处阵地都能像已高地这样多少令人有点安慰。 307团只用了6分钟时间就踏上了丙高地,没来得及喘口气,又马不停蹄的投入了仰攻丁高地的战斗,想趁敌人清醒之前拿下该阵地。就在丁高地近在咫尺,胜利已经到达眼前之际,悲剧从天而降:队伍身后的丙高地上,几个原本形同废墟、毫无生机的敌堡突然复活,炽烈的火力像魔鬼撒下的天火一样笼罩了307团,攻击部队瞬间消失。敌军原已被破坏的地堡屡次复活,说明除了地面防御工事坚固,四通八达的地道、坑道也是屡攻不克的重要原因,日军从地下交通网络中,可以在他们选定的时间、地点、环境里对中国人进行神出鬼没的袭扰和歼击。甲、乙、戊高地也几乎在同一时间遭日军顽强反击,各个阵地上敌我尸体纵横交叠,仿佛是《圣经·启示录》里的场面降临人世。 16时,大雨浓雾袭来,整个战场一片混沌。敌人乘机偷袭,中国军队不善夜战、混战,阵地陷于敌手,又经过激烈争夺,日军后援不济,直到19时才被再度夺回。此后,24日和25日敌军屡次向诸高地反击,307团勉强支持了下来,持手枪率队冲锋的副团长陈伟(又名陈一匡)及1营营长刘家骥负伤,连长2人、排长5人阵亡,士兵伤亡300余人。307团在付出巨大代价后,终于控制了丙、丁、庚高地,敌前沿阵地滚龙坡与诸高地联络要冲大垭口之间的联系被切断。 7月23——25日的第四次突击,中国远征军损失约5个营兵力,其中307团伤亡殆尽。整个怒江谷地死亡的气息四处弥漫,那些初上战场时夸下海口的单纯的小伙子们多数都在战地腐烂了。重伤员往往分布在范围极广的丛林里抢不下来,空气中饱含的水气和高温使他们很快变成令人作呕的腐尸,高度刺激人类神经完全能令人瞬间昏厥的气味混合在各种植被散发的热风中随处飘散,蛆虫从成了空腔的人体中钻进钻出,山水一冲,战壕、坑道、大路小径、草丛,无不成为蛆虫的世界,在大雨滂沱之际,放眼看去,到处都是白得耀眼的细小物体在翻滚、扭动。腐尸造成的污染接着又致使伤员伤口感染,弱者病倒,部队的减员日趋严重。在远征军中工作的美军联络军官有鉴于此,为松山地段创造了一个名词:不可逾越的“东方直布罗陀”。 这个名称确实贴切,此时整个部队牺牲已经超过一半,而胜利却似乎遥遥无期。为补充损失,维持进攻,第8军再次增兵,103师308团和82师245团主力先后抵达战场。中国军队可以不计伤亡地进攻,因为他们的援军源源不断,即使第8军打光了,也还会有别的部队在战场出现,总有将松山日军磨光的时候。在重庆的迭次严令下,为尽快打通松山咽喉,以支持更重要的龙陵和腾冲战场,第8军未免操之过急,对战术战法的推敲多未臻精细之处,伤亡屡屡居高不下。中国军队虽装备使用了新式武器—火焰喷射器与火箭筒,然而由于训练不足,命中率相当低;尤其敌军枪法准确,喷火兵接敌时牺牲不小,火焰喷射器没有发挥预期的效果。 正在率领荣誉1师1团、2团主力在龙陵外围作战的第8军副军长李弥,忽然接到远征军长官部电令,远征军司令长官卫立煌命其回松山帮助何绍周指挥进攻。李弥是云南莲山(今分属云南省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梁河县和保山市腾冲县,距松山100多公里)人,对当地气候、地形特征极为熟悉,且为人直率,带兵有方,指挥灵活,注重兵力火力的合理应用,实是松山战役指挥的合适人选。李弥受命后于7月29日赶回松山,即到军作业组找李汝章参谋要松山作战地图,并令李同往阴登山侦察地形,又令工兵营、通讯营各派一排长同去。地形观察结束后,便令工兵营修建指挥所,通讯营架设电话接通松山各团,直接指挥。 步炮协同从来都是关键。炮兵的战法调整也正在紧张进行。长官部命150重炮前移以获得更好的命中精度,一旦有炮弹命中敌堡即按同一坐标重复炮击,迫使日军进入下层;步兵利用炮火压制的效果迅速接敌,炮火准备结束后在近距离内对敌进行火力封锁,接下来使用火箭筒击穿堡垒;最后火焰喷射器登场,通过缺口一举粉碎堡内敌人的困兽之斗。 9时15分:大爆破 第五次突击开始后,几天内大雨如注,山坡上泥泞如沼泽,所以开初投入兵力有限,没有发动大的战斗。到30日夜,新加入战斗的308团发挥了生力军的作用,以土工作业迫近敌阵后发动突袭,占领了滚龙坡戊高地。戊高地处于进攻路线的侧后,308团的行动扫除了其他部队的后顾之忧。喷火兵可以尽量接近敌人了。 8月1日和2日,甲高地和乙高地上的夺堡之战十分激烈,尤其2日午后达到了高潮。为掩护喷火兵接敌,中国军队动用大量炮兵竭力支援,榴弹炮弹从阴登山、竹子坡纷纷飞向松山山顶,战防炮及各级迫击炮兵也倾全力猛轰山头两侧和反斜面,进行战场遮断,甚至连防空兵也抽调4挺重机枪进行直接火力支援。炮弹如飞蝗般纷纷扑向敌阵,粉碎了日军一次次反扑的企图。在全方位的掩护下,喷火兵不负众望,发挥了巨大作用。最终,甲、乙高地烈焰熊熊,两阵地守敌与他们的工事一起化为飞灰。 3日12时,甲、乙、丙、丁、戊、庚高地全部占领,中国军队完全控制了滚龙坡,向松山进攻的最大威胁消除了。在松山阵地的防御体系中,滚龙坡担负着前哨和保障主峰侧翼的重要作用,正是因为它的存在,进攻松山主峰的各次努力都化为泡影。随着滚龙坡的攻占,这一体系开始支离破碎,伤痕累累的松山主峰阵地完全暴露在进攻者的面前了。 远征军长官卫立煌转达蒋介石紧急命令,严令第八军限期攻克松山,如违限不克,军、师、团长将以贻误战机问罪。松山主峰屡遭轰击,已成童山秃岭,攻击路线已然无任何遮蔽可提供掩护,强攻必然带来更严重的伤亡。军长何绍周召集副军长李弥、荣1师师长汪波、82师师长王伯勋、副师长王景渊、103师师长熊绶春、副师长郭惠苍等将领,连夜商讨攻击松山顶峰(子高地)计划。最后决定,用坑道爆破炸毁顶峰。指定82师246团(团长田仲达)和军工兵营进行坑道作业,在进行坑道作业期间,将松山右翼滚龙坡、大垭口的敌人肃清,以确保爆破成功。 此时,307团、308团、荣3团、荣2团、82师245团夹击大垭口,战况惨烈。 8月7日,在连续数日的炮击后,荣2团3营突入己高地,与敌进行了持续2小时之久的肉搏,伤亡奇重,鲜血浸透了整个表面,尸体填平了阵地上的壕沟。至黄昏,双方都因伤亡惨重、筋疲力尽而无力进击,呈胶着状态,相距10余米却如隔天涯。全营仅剩士兵 18人、排长1人。 与荣2团同时发起进攻的还有246团。该团各以1营兵力攻击午、未高地,都遭重挫:一路在午高地前100米之处被侧方辰高地火力压制,营长谢梦熊猝不及防,中弹阵亡,最后只有8人逃出生天;另一路突入未高地时已损失很大,攻克另一目标庚高地后剩50余人,15时后敌人反击,情况急转直下,3小时后10名血迹斑斑的士兵没命地逃了下来。 这一天,三个战斗营只剩下刚刚够编一个排的人数。 大垭口于8月10攻克,敌人大部被歼灭,中国军队亦付出很大代价。各部队已经把相当数量的机枪兵、迫击炮兵和勤务兵补入步兵连,即便如此,原有的5团步兵也只剩1团之数,兵力空前虚弱,只好把护卫保山机场的荣3团3营急调松山,以防不测。 为掩护对子高地爆破的坑道作业,一连10多日小战斗不断,日军小分队异常活跃,几次偷袭山炮阵地得手,实施破坏后即迅速撤走,弄得炮兵整日提心吊胆。不得已,至8月17日,又一支部队——245团3营到达战场。其间日军飞机也胆大包天起来,利用“飞虎队”飞机回航的间隙,数次飞临战场对日军空投补给,18日竟以21架的规模对远征军的后勤咽喉要冲惠通桥进行轰炸。但毕竟已是1944年,中美联合空军已经主宰了战场的天空,日军航空兵只能搞搞“捞一把”的战术,松山的日本守军饱含热泪目睹了日机投弹甫毕即仓皇遁逃的整个过程。在团团浓烟烈焰中,惠通桥安然无恙,汽车22团的运输兵们继续满载着物资和信心通过这里开往前线。 坑道作业从8月3日开始,起点距敌阵150米,最初是4条盖沟并行延伸,深1.8米,宽1米,上加顶盖防敌火力破坏。作业换班进行,昼夜不停,由于土质良好,进度达每日12米。 日军对此十分忧虑。7月30日远征军用土工作业占领戊高地的记忆鲜明,在整个作业期间他们竭尽所能进行了破坏和干扰。日军掷弹筒的损害较大,作业部队伤亡8人。不过与强攻相比,这点损失可算微乎其微。12日,作业点距敌30米,4条盖沟在这里由一条战壕横向联结以掩护最后的突击作业。以这里为起点向前挖两条正式坑道,相互间隔数十米,向心发展。坑道和小煤窑的矿洞相似,高1.2米,宽1米,内部用木柱支架支撑,每日掘进5米,到19日0时,坑道终于完工,尽头处扩成体积较大的药室。当夜立即突击装填炸药,左边坑道的药室装了50箱,右边填了70箱。使用了总共3吨黄色炸药准备将松山山顶全部炸飞。 20日,荣3团对子高地突击,火力异常猛烈,意在吸引尽可能多的敌军进入爆炸区。约一小时后,步兵完全退到安全区域,9时15分,工兵奉命引爆。 在无数人静心屏气的注视中,阴沉沉的天空下,两股数百米高的黑烟冲天而起,直入云霄,久久不散,石块土块雨点般四处洒落。对于那些望着松山主峰咬牙切齿的人们来说,爆炸声出人意料地微小,距离稍远的人更是觉得爆破带来的震颤微弱得意外。这次爆破本来准备将敌子高地阵地完全炸飞,但事后发现爆破的冲击波向土质松软的地方宣泄而出,数百米宽的马鞍形阵地上只有南端制高点爆轰出了两个深10多米、直径二三十米的漏斗状大坑。 但是,突如其来的大爆炸毕竟破坏了敌人阵地,留下了很大的突击通道。更重要的是,敌人作战部署被打乱,重新调整补救已经来不及。9时30分,也就是距爆破15分钟之后,荣3团不损一兵顺利突入子高地,历经浴血搏杀的阵地上此时竟没有响起一声枪声。 来自国民政府的资料认为松山大爆破使80余名敌人灰飞烟灭,而日军腊勐守备队老兵则坚持认为当时只有10余人丧命。其实双方的数据可能都有夸大或缩水的嫌疑。荣3团在阵地上抓到人事不省的敌兵5名,收敌尸9具,另有4名日军因顽抗被填住出口于道沟中窒息,算上炸成碎片的,当为20名左右。 远征军的火力本来就占绝对优势,此时又得到核心阵地,迫击炮弹开始每时每刻悬在在日军头上,又准确又迅速。这些迫击炮弹使用的是瞬发引信,擦到树枝树叶就爆炸,形成远比地面爆炸致命的杀伤范围。日军度日如年,异常窘迫,反击被迫转入夜间,气焰不再象过去嚣张,但战斗却更加残酷了。20日和21日接连两个晚上,敌人舍命反击子高地,阵地一度被突破表面,守军荣3团3营仅存的80多名战斗兵牺牲殆尽。至拂晓,荣3团团长赵发笔亲自率最后的部队——由30余名伙夫及特务排仅剩的10多名士兵组成的敢死队反击,在各级指挥官的望远镜视野里冲了上去。参加反冲击的日军只剩下寥寥数人,但依然进行了殊死战斗。阵地被夺回。 天亮时分,幸存者面前的子高地上满目焦土,断肢残体四下散落,敌我尸骸交相横陈,充满诗情画意的高山流水变成了阿鼻地狱,仅用“血流成河”或“流血漂橹”已经丝毫不能形容了。高地上纵横来往密如蛛网的战壕之间的地面,几乎被人的断臂残肢盖满,而在战壕之中,仅仅是肉搏时扭打在一起战死的双方士兵,就达62对之多,血肉飞溅,哀血涟涟。从阵地前沿一直到反斜面上,到处都是人的残体和内脏,混在焦黑的虚土中,令人不忍卒睹。 24日,守备祥云机场的309团到达松山,次日加强到子高地方向。子高地的守卫从此巩固。 最后的牺牲 28日,对松山战场的第8次攻击开始,与主峰相邻的丑高地、寅高地、5号高地相继被中国军队攻占。 然而日军没有因子高地的失守而被击溃,他们的反冲击反而更加疯狂。29日夜,已经明显不支的日军竟然对寅高地进行了多达7次的强袭。寅高地守军指挥官黄人伟营长负伤3处仍裹伤指挥奋战。日军如水银泄地,中国士兵周围人影幢幢,仿佛四下里都是日军,极度恐惧中,冲锋枪充分发挥了近战威力,到天亮终于将敌人击退,其遗尸达80具之多。中国士兵伤亡200多人,大部分是刀伤。随着战事旷日持久,日军的弹药已经十分缺乏,完全是在凭“武士道”精神硬挺。敌我双方都明白,战役已进行到最后阶段。 时间的指针在连天炮火中不知不觉滑到了9月,中国军队已经将松山附近所有制高点逐一夺占控制,只有松山后面小盆地中的大寨及其周围几个较低的山头可供日军苟延残喘了。 但是通向胜利的道路依然艰辛。投入战场不久的309团几天工夫里人数锐减,在反复攻击黄土坡3号高地战斗中,该部又是伤亡遍野,步兵已经比黄铜还要稀少。最后一次冲击时,只剩下200 多名勤务兵、伙夫狂热地冲向敌人,冲在最前面的是他们的手持 “司登”冲锋枪狂舞、怒火中烧的团长陈永思。陈永思团长在踏上阵地的一瞬被一弹洞穿,身负重伤。补1团团长王光炜接替指挥,部队彻夜搏杀,整个高地一片刀光血影,人人舍生忘死,形同鬼魅。 9月4日中午,在黄土坡2号高地上,6名中国士兵在极度恐惧中奋力掘土筑壕,每一锹带起的都是浓浓的血水。这是刚攻占该阵地的幸存者在准备抗击敌人的反击,攻击发起时的几十人就只有他们了。周围趴满了血战中倒下的战友遗体,在烈日下发胀变黑,苍蝇嘤嘤嗡嗡,全然不顾周围仍然密集的枪炮。 当晚日军到处强袭,又爆发了激战。日军如幽灵一样在阵地上飘浮。陈永思、王光炜两团长被困于一个地堡中,幸亏荣3团赵发笔团长全力救援,三位团长欢会于堡垒内,外面横尸累累。拂晓时分,309团全部人马,连同后勤各单位,还剩下20多名,荣3团的人员也打光了。 与此同时,在日军最后据点——马鹿塘周围,同样是激战连着激战。 马鹿塘边上有一小村叫做黄家水井,两阵地可互为犄角,从2日夜间开始受到307团攻击。战斗的发展一直不顺利,因为307团极其虚弱——不仅307团,松山战场的每支部队都几乎只有空的番号了。几经拉锯之后始于3日黄昏夺占一座边缘的房屋作为支撑点。直到246团剩余人员和103师搜索连的加入,才重新具备了攻击能力。5日,黄家水井被攻取,307团团长也浑身是血地被担架送进了战地医院。150多名日本军人选择了黄家水井作为自己生命的终点。 黄家水井被攻下,战斗却没有停止。有一名残存的日军士兵既没投降,也没逃跑,而是选择了潜伏下来,藏在路边草丛中继续战斗。这名不知名的日军士兵十分机智沉着,专打路过的零星人员,几日之内竟有20余名中国士兵稀里糊涂地被冷枪夺去生命。日军腊勐守备队士兵单兵战斗意志之盛、战斗技术之高可见一斑。 9月5日,马鹿塘最后的日军守军将113步兵联队没有带走的队旗烧毁,护旗官木下昌己中尉掩埋了旗上的金属饰物,奉命潜出重围,独自一人代表守军向步兵56师团师团长松山佑三中将复命。此人不负使命,逃了一条性命,数十年后作为游客屡上松山“招魂”,殊无悔意,反而念念不忘告慰幽灵们“七生报国”的“理想”,为“拉孟守备队”的“忠贞”大肆宣扬,据说这种侵华老兵在日本很受人尊敬,可知防止军国主义卷土重来并非神经过敏。 9月6日,82师特务连扑入马鹿塘。人数已经少得可怜的日军发动反攻,硬把这个连挤了出来。在已经完全无望的情况下,日军松山守军将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同一天,中国远征军第8军82师244团调入战场,日军腊勐守备队的时间也走到头了,他们的指挥官金光惠次郎少佐——这个卓越的战术专家被中国军队的一枚迫击炮弹直接命中,就此在混乱中永远消失。 9月7日10时,245团终于将黄土坡最后抵抗的10多名敌人全部击毙,各部队迅速向南突击,参加向马鹿塘的攻击。这天下午,松山大战在毫无悬念的稀稀落落的枪声中降下帷幕。国民政府宣布,歼灭日军3000余人;日本陆军省则煽情地宣称:拉孟守备队“全员玉碎”。 9月7日开始,大批后备部队和装备、物资及重炮兵源源通过了这个“东方直布罗陀”,向龙陵战场开去,形势立即逆转。9月14日,腾冲光复,4000日军就歼;11月3日,龙陵战役结束,日军10600余人陈尸战地; 1945年1月,战线被节节推至境外,离松山越来越远。以新38师为前锋的中国驻印军在缅甸小城芒友与远征军会师,实现了打回祖国的誓言。 60多年转瞬即逝,松山的天空终于变成了蔚蓝,血水逐渐凝结,褪去,曾经的“东方直布罗陀”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毕竟,和平更容易引起幸福的憧憬和遐思。今天的松山,依然满山苍翠,只是,掩不住伤痕累累。 沉重的回音 关于松山血战,有许多数字历来备受争议。国民政府直至今天台湾的资料一直认为,国民革命军第8军在松山伤亡6700多人,守军腊勐守备队由日军步兵113联队改称而来,被歼灭3000多名,该联队联队长松井秀治大佐切腹自杀。但从各方汇集的资料看,日军在松山覆亡的军队情况并非如此。最初的腊勐守备队确实以步兵113联队为核心。日军一个联队大致为3850人,加上配属的野炮兵第56联队第3大队,人数无疑远远超过4000。国民政府的资料来源应该就是基于这个判断。不过远征军20集团军在北段栗柴坝、双虹桥渡口渡过怒江开始向高黎贡山进攻后,松井大佐随即奉56师团师团长松山佑三电令向北驰援,后退往龙陵,再退到芒市;留在松山的步兵113联队第1大队一部及野炮兵56联队第3大队主力重新编组“拉孟守备队”,野炮兵第56联队第3大队大队长金光惠次郎少佐为守备队队长,共计1280人,相当于一个加强步兵大队的兵力(日军一个步兵大队计1091人)。 中国军队的战绩最后被确认的是:消灭日军“拉孟守备队”士兵约1260人,俘虏28名,慰安妇数名,缴获步枪437支,轻重机枪34挺,各种火炮16门,坦克3辆。让人唏嘘的是,这些从苏联进口的T26轻型坦克,原本是中国军队的装备。在1942年5月的大溃退中,萧毅肃中将为阻挡日军的快速推进,竟然下令将整整一个连坦克炸毁在镇安到松山的公路上,而不是投入阻击战斗,结果日军只用一小时就排除了这些“路障”。陆战之王得到如此下场,不能不让人反思。这些失去动力的坦克被日军运到松山,车体埋入土中,只露出炮塔,成了极难发现和摧毁的装甲火力点。 在松山一战中,第8军自军长何绍周、副军长李弥、参谋长梁筱斋以下,先后投入战场的有103师 (师长熊绶春、副师长郭惠苍、参谋长谭国铎)所属307、308、309团;82师(师长王伯勋、副师长王景渊)所属245、246、244团;荣1师之荣3团、荣2团1个营共7个多步兵团及军输送团、炮兵营、工兵营等单位,加上重炮兵第10团、第7团,重迫击炮兵第2团,汽车22团的全力支持,参战计5万余兵力,费时2个月零4天,经9次英勇而牺牲惨重、艰苦卓绝的攻击,才最后摘掉了这段“盲肠”。 战役结束时,该军参战各师基本拼光,步兵伤亡情况最为严重。比如伤亡殆尽的103师,所剩的步兵数量只够编成两个连,有的连队仅余2人。生龙活虎开上松山的小伙子们,大部分与战场的土壤融为一体,成为日后松山重绿的沃土,活着的也都形容枯槁,战后很多人心态失衡,丧魂失魄,从此萎靡不振。再算上71军新28师的先期攻击中死伤、失踪的1600多人,在松山上流血或长眠的中国士兵,达8000名之多,此外还有万余病员,以及支前受伤、牺牲和病故的上千当地百姓,实在是以尸山血河,淹没了这个难以通行的“东方直布罗陀”。 来源: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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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德国一度反对日本侵华 不要误解戈林,中国对他的评价实在太低了,也不客观,以下选自前中国驻德大使的著作《中德日三角关系研究(1936—1938)》 出于反苏的需要,德国一度反对日本侵华 在抗战前夜和抗战的最初阶段,德国在中日冲突中竭力保持中立,这一点从前是甚少 披露的。德国的国家利益和意识形态的需要,注定了德国根本不可能站到中国一方,而是 与同样是极端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的日本携手挑战文明世界,最终与中国成为敌人(政治 上)。但发展到 这一步,有一个复杂的历史过程。德国并非自始至终都与日本沆瀣一气, 在中日冲突的早 期,德国还保持着相对清醒的头脑。德国传统的政治精英认识到,中国的 战略地位和国际影响尽管还不是很强大,但不容忽视。德国需要同中国保持密切联系,这 样既可以获得从别的渠道所无法获得的战略物资,又可以向中国扩大商品输出,带动德国 经济的快速增长 ; 更重要的是可以避免政治上为丛驱雀,把中国逼上绝路而迫使中国与 苏联结盟。 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德国传统的政治精英和他们主持下的德国外交部、国防部、经 济部,对日本侵华政策是持异议的甚至是明确反对的。1937年7月28日,德外交部在给其驻 日大使狄克逊的训令中明确指出:“日本欲以中国为基地,对抗共产主义以履行防共协定 ,此举令人无法理解。须知,在第三国领土上对抗共产主义,并非防共协定之目标。我们 认为,日本的做法实已违反防共协定,因为日本阻碍中国之团结统一,导致了共产主义在 中国之成长与蔓延,而其最后结果将驱使中国投入苏联怀抱。日本因此不能期望获得德国 的支持。”德国还几次向中方声明,1936年德日签署的防共协定,并没有要求德国担负在 中日战争中援助日本的义务。 一方面,德国对日本侵华不以为然,另一方面,德国传统的政治精英坚决抵制建立亲 日远东政策的强大呼声,苦心孤诣地维持中德邦交。以至于德国亲日派外交官狄克逊不能 不悲哀地承认:“德国对东亚的同情,最重要的一个特征是对中日两国厚此薄彼。”“就 连在外交部,亲华派的人数也压倒了亲日派,而且随着希特勒和纳粹党与日本关系的不断 推进,前者的人数越是增加。” 敌乎,友乎?德国对中日战争的微妙态度使日本感到恼火 抗战前夜和抗战的最初阶段,德国亲华派的努力取得了明显成效。由于亲华派的努力, 1933年,德国的考茨少校和威伯尔中尉,可以在后方坐镇指挥张学良部与日本关东军作战。 而到1935年,德国在华军事顾问队伍已经达到70人之多。德国顾问团几年内为中国训练了 30万中央军,成为抗战的重要力量;1937年“淞沪会战”中国军队大战日军 ,使其速战 速决、强迫国民政府订立城下之盟的如意算盘化为泡影。而在此次战役中痛击 日军的主 力部队,就是德国顾问训练的中国精锐部队。由于亲华派的努力,1936年,德国帮助中国 制定了“中国工业发展三年计划”,准备在华南和华中建立新的经济中心,打下工业 基础,为抵御日寇入侵做好充分准备。为了筹措建设资金,中德秘密签署信用借款合同, 德国政府给予中方货物信用借款1万万马克。中方将在随后5年中每年购买2000万马克金额 的德国军火和机器,在10年内用各种农矿产品归还,每年为1000万马克。中国的军火供应 也基本仰赖德国,1936年中国从德国订购军火占中国进口军火总额的80%以上。 即便在抗战最初几个月,中国对日作战的军火仍有80%来自德国,以至于日本有人将这场 战争称为德国战争。德国的做法当然令日本恼火。日本最终以退出反共产国际协定相要挟 ,说服希特勒下达了停止对华军火供应、撤回在华德国顾问等命令,但这些命令仍一度遭 到亲华派占上风的德国军方和外交部的强烈抵制。迫于军方和外交部的压力,戈林给国防 部国防经济处处长托马斯上校发出指令:“仍以目前的方式继续与中国的贸易。”对于日 方的抗议,德国外交部政治司司长魏茨泽克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不仅日本无权控 制或质问德国武器输华,就连德国政府亦无权阻止私人对华军售。”外长牛赖特也表示: “德国武器输往中国,保持适当之限量。中德经济之发展,是基于纯粹商业基础,并非经 由德日谈判所能解决。”1937年德国以易货供应方式输入中国的作战物资,价值高达8000 多万马克,比1936年激增3倍多。1938年7月,美国国务院统计七七事变以来各国输入中国 军火的数量,德国仍压倒苏联居第一位,德国当时对中日战争的微妙态度由此可见一斑。 德国传统政治精英不仅准确地预见了日本侵华必然导致的远东政治色彩的变化,而且 他们一直认为日本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中国未必会在中日战争中失败。如果德国外交始终 由这批政治精英主导,既能把日本绑在反苏的战车上,又可维持中德邦交,继续从中国捞 好处。这对德国的国家利益无疑是最不坏的选择。换句话说,德日同盟实际上存在着一个 领导权的问题:是德国主导德日同盟,还是日本主导德日同盟?德国的传统政治精英坚持 前一个选择,然而他们的选择并没有能够成为德国政府的最终选择。 希特勒和他手下的一批纳粹党棍并不具备起码的专业能力和务实精神,也不管德国的 国家利益何在,只基于意识形态的狂热来决定德国外交的方向。1936年以前,希特勒在德 国还没有完全树立起绝对的个人权威,因此不能不对德国传统政治精英多所包容,他们因 此还能在外交方面发挥重要影响。但从1936年起,希特勒在国内已经可以一手遮天,德国 传统政治精英的悲剧和整个德意志民族的悲剧便正式上演了。里宾特洛甫之流的纳粹党棍 最终把持了德国外交的大权。他们一改德国传统政治精英的理性立场,不再对日本有警惕 和防范之心,而是将德日同盟的主导权拱手相让,完全被日本牵着鼻子走。德国传统政治 精英苦心维护的中德邦交毁于一旦,德国完全投向了日本的怀抱。这种愚不可及的选择最 终被历史证明为政治上的自杀。 抗战外交中的中德日三角,在抗战前夜和抗战初期具有极端重要的意义,但瞩目于此 的学者并不多,许多关键内幕因此一直无从获知。陈仁霞博士历数年之功,从已经尘封的 德国外交档案中翻检出大量第一手资料,在此基础上写就《中德日三角关系研究》一书, 以崭新的史料、翔实的细节丰富了抗战大历史,揭示了原本暗昧、实则惊心动魄的中德日 三国角力大场景,使读者获得了很多新鲜的教益。在即便是学界仍不免人心浮躁之今日, 这样扎实的和具有开创意义的研课 再来看看美国的“借刀杀人”与苏联的“祸水东引” 国际关系最大的特征是弱肉强食,没有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是纯粹的利益交换。正因 为如此,虽然就道义而言,中国是受侵略的一方,理应受到广泛的国际援助,但即便是相 对而言对中国还算比较友善的美国,也认为中国在国民政府的领导下实现现代化的可能性 不大,由日本人统治中国对美国最有利——同时也对中国有利。美国国务院一位官员就断 言,中日争端的解决可能对美国的利益有害,最好让日本在一个美国没有重大利益的地区 ,陷入一场非决定性的斗争;允许“我们远东政策的原则及和平理想……蒙受进一步小损 害”。于是,美国以“借刀杀人”为其远东政策的指导思想,一面怂恿日本与苏联和中国 为敌,镇压远东的大、小布尔什维克,一面避免日美冲突。这就注定了,美国对日本侵华 仅停留于空洞的道义谴责,而不可能实际干预。对蒋介石及国民政府的求援,美国置若罔 闻。甚至当1937年12月12日,侵华日军故意挑衅,在南京江面击沉美国炮艇“帕内号”, 导致美方70多人死亡,美国仍表现出惊人的忍耐力,一如既往地对日本提供贷款,出售战 略物资。 美国如是,苏联又如何呢? 苏联的最大噩梦,是遭受德日两国夹击。面对来自日本的危胁,苏联的主要对策,便 是使中日冲突升级为全面战争,让日本这股祸水在中国泛滥,以牺牲中国为代价,达到挽 救苏联之目的。所以建立“伪蒙古人民共和国”,承认日本建立的“伪满洲国”等种种所 为损华行为。为了让中国能够拖住日本,苏联向中国提供了援助,但这种援助是有限度的, 必须以不得罪日本为前提,必须以不把苏联卷入中日战争为前提。所以,无论国民政府如 何再三恳求,苏联坚拒对日出兵。在有限度援助中国的同时,私下里苏联日本一直勾勾搭 搭。 1930年代的中德友好图 第二条规定:“倘缔约国之一方成为一个或数个第三国敌对行动之对象时,则缔约国之他 方,在冲突期间,即应始终遵守中立。”这显然是对日本侵华的默许和纵容。苏日《共同 宣言》更声称:“苏联誓当尊重‘满洲国’之领土完整与神圣不可侵犯性;日本誓当尊重 ‘蒙古人民共和国’之领土完整与神圣不可侵犯性。”以中国领土为相互馈赠的供品。苏 联实现了确保东线安全的初衷,并从此断绝了对中国的援助。对正处于抗战以来最艰苦岁 月的中国人民来说,这无疑是令人寒心的叛卖之举。 美苏如此,其他大国也不仗义。国际社会保持着可耻的沉默。中国不得不在恐怖的孤 独中迎战强敌,外交上一个失败接着一个失败,一个危局接着一个危局,欺骗之后复有欺 骗,叛卖之后还是叛卖。 日本这头卤莽的野牛最终如中国期望的那样撞上了美国的脑门,迫使美国拔剑自卫, 日本从此陷于国际反法西斯战争的泥沼,不能自拔。中国终于告别孤军状态,以弱克强, 与盟国携手迎来了反法西斯战争的辉煌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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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眼里的土八路地雷战 文章提交者:high2006 萨的同龄人,大体都看过这部著名的电影 -- 《地雷战》,其中“土八路在那边”的精彩表演,很多人都难以忘怀。其实,这是一部当年的军事教学片,所以这部片子从电影艺术的角度来说虽然有些欠缺,从资料性的角度来说却很有价值,比如,其中日本工兵渡边偷地雷,结果反被化学雷炸飞的片断,就取材于冀中武工队的真实战斗。这种所谓的化学雷,是冀中根据地特制的一种硫酸地雷,其原理是利用硫酸和炸药混合时发生化学反应来引爆,做法是在日军工兵可能经过的地方,把地雷的盖子打开,口子上放一片蜡纸,再倒上几滴硫酸,然后把盖子盖上,小心埋好。敌人将地雷挖出来,以他的技术很容易破掉常规的引信,然后把地雷放在车上,这时一切正常。然而,等车子一开动颠簸,硫酸就从蜡纸旁边流进雷里面,引起炸药爆炸,让坐汽车的日本兵改坐飞机。冀中武工队的这个绝招曾让日军百思不得其解(从来没法弄一个不响的回来研究),只好规定对发现地雷只能销毁不能带回。 这个条令是一九四二年《华北驻屯军肃正作战指要》中提出的,这本小册子里面,用了相当的篇幅描述应该怎样应付八路军的地雷战。其中,有两张描述八路军地雷的参考图颇有价值,我把它放在这里,供大家一观。 第一张图,这就是《地雷战》中的石雷,也就是“天女散花”,本来是地方游击队因为缺少钢铁,难以制造正规地雷的代用品,没想到用起来后发现这种地雷日军无法探测(没有金属),而且碎石在炸药爆炸后杀伤很大,于是风靡一时。 第二张图,这就是所谓的跳雷。实际上是一个竹筒或者木桶,底部安装炸药,顶部放一颗手榴弹,中间用锯末填充,引爆炸药后就会将手榴弹弹出地面,在半空击发,使日军连卧倒都找不到死角。 因为这两种地雷危险性特别大,日军特对其结构加以详细说明,以便减少“扫荡作战”中部队的伤亡。 日前看到一篇文章,作者称采访了根据地的老百姓,他们对八路军的地雷很有看法,说它不是炸敌人的,是给八路军作警戒的,听见地雷响八路军就跑了,留下老百姓顶杠,平时还经常炸伤百姓等等,因为这些地雷多是外国货,上面的俄文字母村干部看不懂云云。 这段文字,基本上可以肯定作者根本没有到过老区采访。实际上所谓地雷响老百姓顶杠纯属来自想象。要知道当时老百姓发明了一个专用词汇 – “跑反”。何意?日军来了要跑,要躲,就叫跑反。我们老家河北被日军杀绝了的村子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八路抗日以后的事。东北军守梅花镇,撤离后日军就血洗此地,有没有地雷日军来了老百姓都要跑反,有地雷报警阻碍日军行动至少比没地雷安全撤离的概率要大得多吧?它不炸敌人,那地雷响是谁趟响的呢?难道是雷劈的?日军在华北作战的记录,经常可以看到进军中遭遇八路军地雷,只好停下来等待工兵的情况,或者和携带地雷来偷袭的八路交手的纪录。连井阱煤矿的矿内通道都曾被八路军渗透埋雷,八路的地雷并不仅仅是用于看家。至于地雷是俄国造的更是好笑,如果苏联真的能给土八路送进武器来,给几挺机枪是正经,干吗千里迢迢送又沉又笨的地雷进来呢?事实上无论国方共方,都没有一件可靠的史料证明苏联在抗战中曾给八路军支援过哪怕是几支步枪的武器,倒是在伯力扣留了著名的东北抗日联军将领赵尚志。 从日军这两张图看来,八路军的地雷实在简陋得很,但相当有效,而且,是采用远距离控制,电流拉发的方式引爆的,要误炸老百姓,也并不容易。 这样的文章,大概就是所谓“闭门造车”的成果了。 不过,八路军地雷战的具体战绩在日军纪录中不容易查到,原因每次地雷战的战果都不会大,挨了地雷还要强行突破的事情在哪国军队中也不会多,这种战斗属于零敲碎打,自然战果难登大雅之堂。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仔细查找之后,萨于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一条消息,日军的一支战车部队,曾经在山西遭到八路军的阻击,八路军用地雷把日军坦克炸得车毁人亡。整个战斗,还有照片为证。 炸坦克,可不是一般地雷可以胜任的,难道土八路还能造反坦克地雷? 要说八路军打日军坦克,倒也不是太新鲜的战例,《春兵团在华北的战斗》一文中,就描述了配合日军独立混成第八旅团作战的坦克分队在冀东曹各庄被八路军歼灭的过程。然而,用地雷炸坦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以土八路造的地雷,比如上面提到的天女散花之类,对坦克不过是挠痒痒,就算是“铁西瓜”,对顶盔贯甲的战车来说,也很难构成威胁,国际上通用的反坦克地雷,设计制造时对压强,起爆,穿甲方式等都有严格的要求,这玩意儿可不是土八路的兵工厂造得起的。 然而,这样的战例确有其事,下面这张照片,就是此战中被八路军击毁的日军战车 按照日军记载(照片和记述来自土门周平《人物战车队物语》和伊东述的《大陆战车队 –狮子奋迅的突击》),这次战斗,发生在一九三八年七月,地点在山西晋城天井关附近。被击毁的日军战车,属于日本陆军第八战车联队,(联队长是日军装甲兵专家原乙未生少将)是在和八路军386旅(查中国方面资料,似为344旅688团)部队作战中损失的。该部日军从七月八日起,支援饭田部队的步兵攻击泽州(即晋城),国民党军部队在常平村附近构筑坚固阵地顽强抵抗。战斗十分激烈。晋城地区沟通三省,地势险要,位置十分重要,双方在八年抗战中曾反复争夺,日军四次占领晋城,四次被迫撤出,最终无法将其占领。 7月10日,日军发动总攻,第八战车联队掩护步兵进攻常平村东方高地,战斗从清晨六点进行到下午六点,日军先后发动三次猛攻,始终不能攻占中国军队阵地。激战中,日军第一线羽贺大队大队长负伤,代理大队长复在第三次进攻中阵亡。第八战车联队以五十米间隔的队形对中国军队阵地进行突破,却在前沿陷入电波状反战车壕,遭到中国军队以重机枪发射的钢芯弹痛击。由于山地作战,日军使用的战车均为轻型坦克,装甲薄弱部位多被击穿,车长渡边孝等伤亡,车辆也遭到相当损失,未能发挥突破作用,只好撤退待机。 根据时间推断,这支与日军进行激战的中国军队,应当为此时驻守晋城的五二九旅杨觉天部,该部是杨虎城十七路军旧部,参加过忻口会战,战斗力很强。旅长杨觉天曾帮助八路军徐海东部筹措物资,双方关系融洽。该部在晋城驻防期间曾建五二九小学,颇有好名。 此后,前线大雨瓢泼,日军进攻受阻,双方在常平村一带对峙。 而这时,就传来另一个“不幸消息”。另一路占领沁水的日军第十四师团所部,因为遭到中国军队的压迫,被迫撤离,在撤退途中在南山地区被中国军队包围,局势危急。日军上层命令第八战车联队立即组成支援部队赶去救援。 日军第八战车联队派出的解围部队,由加濑少佐指挥,预备经天井关救援14师团所部,但山西糟糕的道路使战车的使用事倍功半 这次围攻十四师团所部战斗,对照中方纪录,应该是国共双方合作的东坞岭伏击战。中国军队参战部队为李默庵部第九十三军,第十四军各一部(国民党军),抗敌决死队第三纵队七,八总队(相当于旅,GCD领导的山西新军),此战日军被击毁的汽车就达二百多辆。在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事变之前,山西的国共两军在合作上堪称各地之典范。 而前来增援的战车第八联队,则在天井关一带遭到八路军部队(查看中方战史为负责阻援的688团和南公八路唐天际部)的迭次阻击。以八路军当时的装备,阻击一支日军装甲部队无疑是极为困难的,但八路军巧妙地利用险要地形,反复攻击日军随同的步兵,使日军战车不得不为了避免孤军深入而停下来防止被切断。战斗中,走在队伍中间的一辆战车突然触雷,剧烈的爆炸将该车掀翻,战车的履带被炸断,炮塔直接被抛落一边,车中人员阵亡。 曾经轧过多次八路军的土地雷,但是安然无恙的日军战车兵被这种威力巨大的地雷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继续前进,急忙调动工兵进行扫雷。由于阻击和地雷的影响,第八战车联队无法按期到达战场,被迫放弃了这次救援行动。从照片上看到,这种地雷把日军战车底部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看起来完全不是运气太好,而根本就是一种专炸坦克的地雷。日军感叹正规的八路和民兵就是不一样阿,有着可怕的装备。“八路军有反坦克地雷”的消息,就开始在华北日军中蔓延了。 在日本另一本杂志上发现的日军战车触雷照片,经与土门书中的照片对照,确信是同一辆被炸毁的战车。不过说明中的“反坦克地雷”有些想当然了。。。 那么,土八路真的有反坦克地雷么? 这东西的确可以称为反坦克地雷,不过,应该叫“八路式”反坦克地雷,世界其他国家还真没有装备这种武器的。 这种“八路式”反坦克地雷,其实原理和上文提到的“跳雷”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把手榴弹换成了威力更大的东西。这个东西,就是太原造山炮炮弹。 原来,日军进攻太原时,守将傅作义发现仓库中还有大量的军用物资,为了避免其落入敌手,大方的傅作义和当时在太原的GCD方面联系,同意他们去搬自己需要的东西。八路军方面当然大喜过望,不过时间仓促,搬走的东西不那么规整,其中就拉出来了一批晋造山炮的炮弹。问题来了 – 八路光有炮弹没有炮阿! 要是换一家军队,估计挖个坑埋了,这东西又不能用,还危险。但当时土八路穷得很,舍不得,八路军的兵工厂把这些山炮炮弹拆卸了,弄出炸药来再利用,弹壳则化了做其它用处 – 土八路的兵工厂里,金属材料很珍贵呢。其中也有几颗炮弹,被改造成了土造反坦克地雷,以打击当时十分猖獗的日军战车。做法就是把“跳雷”里面的手榴弹去掉,换上一发山炮炮弹,装触发引信。一旦日军战车通过,就遥控起爆。山炮炮弹被弹出地面,撞击坦克底甲爆炸。说起来山炮不是打坦克的好武器,要是砸在正面装甲上估计就滑飞了,可是从肚皮底打上来,活像武术中的撩阴腿,专找断子绝孙的地方招呼,别说日本的薄铁皮坦克了,就是德国的老虎估计也不敢挨这么一下。 从图片上分析,这辆日军坦克,显然就是着了这种组合八路式反坦克地雷的道道。 有人说,萨,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呢?这还真有一点渊源。萨娘当年认识一个铁道兵的小司机,其父韩老是八路军兵工厂的技师。他有一段经历和这种地雷有关。 那是百团大战之后,日军发动了“百万大战”来报复,特别因为八路军陈赓部三八六旅几次让日军吃了大亏,于是扫荡的日本坦克上面特别刷了标语“专打三八六旅”要和陈赓单挑。 陈赓其人,黄埔三杰,如何能受得了这种羞辱,于是来找八路军兵工厂的刘厂长,想弄几个“有劲儿”的家伙打一打日军的气焰。兵工厂当时就想到了给陈旅长这种反坦克地雷,可是有个问题 – 那批山炮的炮弹早就用光了,已经没地方补充去,怎么办呢?这位韩老想出了办法,用日军投掷的航空炸弹臭弹重装引信,改造了一批反坦克雷,虽然笨重了点儿,可是“劲儿”更大。结果,不久386旅在潞城就用这个巨无霸炸毁日军中型坦克一辆,陈旅长曾为此向兵工厂登门道谢。 天井关之战虽是小战,战果也不十分丰厚,但是看到被炸得翻个儿,身首异处的日军战车,还是不由得让人感叹阿 –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 –还有, 各村有各村的高招。。。 最后,给大伙儿留一个问题,这辆被炸毁的日军战车,到底是什么型号的呢?有没有朋友能够认得出来? ============================== 土八路的化学武器 作者:萨苏 写这个是因为看到王外马甲兄骑兵系列又出了新的章节《胜利前夜》,老萨不才,抢了马甲的沙发。 他这一段,写的主要是八路军和地方部队配合作战的内容,其中就提到了地雷战。有这样一段描写 – “需要说明的是,那些以为地雷炸死不少老百姓的说法,多半是受了电影电视的误导,其实,抗战时的民兵地雷,原本没有多大杀伤力,能不能炸死人都难说。 民兵使用的地雷,厉害的有两种:一种装填黄色炸药,这是兵工厂生产的,每个村只发几个,如果打了胜仗立了功也能再奖励几个,总之十分难得;另一种是特大号地雷,可这玩意不仅成本高,而且容器不好找、还不容易伪装,所以用的也不多。 最常见的是装黑火药的“铁西瓜”,实际上就是个大鞭炮,主要靠混在爆炸物里的铁片、石子伤人,崩得好能打中要害,崩得不好也就是个烧伤。因此,在真正的地雷战里,那种“地雷一响鬼子就飞到天上”的场面其实不多,更常见的是——“轰”的一声,鬼子突然变成个黑不溜丘浑身冒青烟的灶王爷,怪叫着又蹦又跳。“ 看完最后一段形容的鬼子形象,忍俊不禁。 这段描写毫不夸张,当年我家一个老乡孙广瑞,抗战中在河北鼓捣地雷的时候,就碰到过同样的问题。 孙广瑞是和我老家一个村子的人,晋梦奇司令的战友,也是当地抗战的领导人之一,解放后在河北司法系统工作,最后职务为河北高检院长,已经有十来年没有老人的消息了,如果他还在世,大概有九十岁了。他在七十年代来北京开会还到过我家,当时对晋梦奇的死依然很痛惜,说晋若不死,会比他的职务还高,因为晋的“文化水平高,政策水平高”。 河北当地八路军组织抗战,也碰到和马甲提到的同样问题 – 地雷威力不够,炸不死日军。 怎么办呢?唯一的办法就是改进装药,这活儿上面就交给了孙广瑞 – 谁叫他原来是学纺织的呢,说起来这一行多少和化学有关系。这种赶鸭子上架的活计不由你推托,谁叫八路里面文化人太少呢?可是效果如何,那实在不好说。孙广瑞是个武书生,杀敌放火,夜黑风高是他的本色,要他回到书本上搞学问那可费劲了,更要命的是威力不够指的是民兵玩的黑火药地雷,当地的鞭炮手艺人的工夫。就算想出新的配方他们学起来也难啊 – 有几个民兵能分得清硝和苯是什么玩艺儿? 但是,孙广瑞还真是有办法,他的学问如何不知道,脑子是绝对的聪明。 于是,老孙就带着几个手下进邯郸城了,出来的时候让弟兄们先走,自己还玩了一把个人英雄主义的亮相 – 放倒哨兵,匹马出城。伪《华北日报》称孙广瑞为“匪徒”,说“匪徒鸣枪过市,一城皆惊。” 不过孙广瑞进城可不是为了亮相,出来以后他就把这次进城所获分成大小口袋,交给了各村的民兵,让他们掺到地雷的火药里面去。 从此,邯郸的鬼子苦日子就来了。 出城扫荡踩上地雷,威力依然是“鬼子突然变成个黑不溜丘浑身冒青烟的灶王爷,怪叫着又蹦又跳。” 但是,这之后事情可就不一样了,伤,是不重,但受伤的地方很快不是大面积溃烂,就是奇痒难熬,发黑坏死红线穿心不一而足,不但军医束手无策,而且伤员极为痛苦,竟有日军用刺刀给自己截肢的事情发生。 日本方面百般研究,始终弄不清八路的地雷里放了什么,敌伪方面纷纷传言八路的地雷现在是“神秘武器”,伪军称为“一粘死”。 放的什么? 其实一点儿也不神秘。 俺们河北有个传统,最富的商家,不是骡马行,不是织机场,而是大生药铺子,西门庆,卢俊义,就都是俺们老乡。孙广瑞好端端的不琢磨科学,就琢磨上了这生药铺子。 原来,此人年少的时候好读杂书,知道宋史里面有一段,说唐家(是不是西川唐家待考)给皇帝献过“毒火球”,就是古代的火药武器里面掺杂毒药的武器,于是灵机一动,这东西现在不也一样能用么?玩起了抗日版的“霹雳堂主”。他进城,就是奔了几个大生药铺,一番工作之后,自愿不自愿的“西门庆”们都乖乖地把铺子打开了任八爷挑选 – 反正又不是红伤药,“太君”对什么狼毒巴豆的也不管制。 于是,八路的地雷里就加了这些“佐料”,而且,这些药一旦发现有效,也不一定需要从城里买,发动群众去采,乡下的草郎中分辨几味药材可不是难事。 问题是,日本军医上哪儿知道狼毒巴豆砒霜和火药会产生怎样的化学反应,该用什么对症药呢? 当然地雷不长眼,不但是炸日本人,也炸中国人。不久,就有一个给日军作翻译的被地雷给炸了,尽管日本军医尽力诊治,依然两条腿很快就开始烂,每日哀号不已,要死要活。 这个翻译官是本地人,其家人辗转托人找到了八路敌工部,求八路老爷给“解药”,并且表示,如果治好,一定弃暗投明,暗中为八路做事,违者天诛地灭。 敌工部斟酌之后,认为是个好机会,难得能在日军心脏里面按一颗钉子,就来找孙广瑞商量。 孙广瑞听了以后,翻着眼皮想了想,说你去问问吧,他挨的雷要是八月十五以前埋的,我还有办法,要是八月十五以后埋的,那就。。。 敢情民兵被孙广瑞的创举调动了积极性,也开阔了思路,有民兵在地雷里加入了晒干的人畜粪便,结果发现效果奇好。从八月十五以后,这种东西就成了当地地雷的标准装药。要是原来的“中药地雷”,孙广瑞还可以说出个子午卯酉,中医还有办法,加上这个东西,就是八路自己,也爱莫能助了。 一问,不幸,八月十五以后的雷。。。 敌工部只好把这条线掐了。 这翻译官不久死去。 后来听说是翻译官在伪军中的把兄弟看他太痛苦,做善事给了他一枪。 忽然想到,土八路这种“神秘武器”,要在今天,该算是“化学武器”加“生物武器”了吧? 来源: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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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于1945年战败的原因—日本帝国陆军的战争观 (日本防卫大学防卫学教室战史讲座) 1.序言 对于大东亚战争失败的原因,学者间提出了许多不同的观点。其中有一点是大家所共有的,就是在敌我间以物质力量为根据、特别是在科学与工艺领域的,国力与军力的差异。关于这个部分,希望读者阅读本文的附文:「二次大战日本战败的原因----从军备研发的观点」。 除了前述科技力量、国力、军力的差别外,这里有另一个造成日本战败的原因,即是统帅权独立的问题。战争期间,盟国有一由文人政治家罗斯福与丘吉尔所代表的最高统帅部。而在日本,则有一「大本营政府连络会议」(即统帅部与政府的联席会议),此一联席会议并无任何法律权威,而仅是一个包含海、陆军的大本营与政府之间的咨询机构,而这三者都是独立的;于是这三者在每一个重大战情发生时都要进行磋商。 此一问题来自于对帝国宪法第十一条所称「陆军与海军服从天皇的命令」的解释。它被解释为「统帅权的独立」,或是「国家行政机关与统帅权之间的平行独立」。战败之后,「统帅权独立」被判断为战败的关键原因之一。然而,到此我们还未碰触到「战争观」此一使前述错误解释得以成立的原因。 在本文中,笔者将检视前日本帝国陆军的战争观,其次谈谈过去的战争观与今日日本的和平,再谈谈「我们今天应做些什么?」,以求使日本能为「二十一世纪的亚洲的和平与安全」扮演一个积极角色。 2.早期日本帝国陆军与毛奇 现代日本政府肇始于1868年,鉴于武装力量的缺乏,乃开始依循法国建制建设陆军,并在1870年(明治三年)依循英国建制建设海军。然而,部分日本新式陆军领导人,似乎由于见到普鲁士先后在1866年与1870年击败奥地利与法国,乃倾向于走普鲁士的路子。 1883年(明治十六年),陆军部长大山岩游历欧洲,要求德意志陆军参谋长毛奇将军派遣一位教官到新成立的日本陆军大学校,以教授陆军干部。被选派的梅克尔(Meckel)少校于1885年(明治十八年)抵达日本,并居日三年。在这些年中,日本帝国陆军,无论是否曾到陆军大学校就读,都投身普鲁士之途。 梅克尔少校的贡献不仅在翻新了陆军大学校的操课与战技教育,也使陆军体系由法式转为普式。梅克尔的教育特色在于强调攻击,此外并将军事史教育与操练、战技、战略的教育等量齐观。他也重视演训与干部骑术。之后,他写到他在日本的经历称:「我对日本军官的训练,与我有意或无意底依循克劳塞维兹的精神对普鲁士军官训练,是依循同样的方式。克劳塞维兹是唯一源自拿破仑战争的军事文献制造者。谁想要以崭新的心态追朔战争或教育战争,无论是谁,都要根据克劳塞维兹的文献。因此我也这么讲」。 然而,普鲁士参谋总部的领导以及继承者,以毛奇为主,都秉持了绝对战争的哲学,并以此做为他们制订战争计画的指导方针;他们因此的主要军事目标就是消灭敌方部署的部队。由于他们急切地求取战争的胜利,因此他们对「什么是战争」的哲学寻求不感兴趣。同时他们不是公允地依循「战争是国家政策的延伸,因此检视战争这一延伸方式不能与政治意图(战争的目的)相分离」这个克劳塞维兹的战争观的根本。 在此同时,这里没有证据证明梅克尔少校曾将此战争的根本理论,向像教授我国前陆军大学校学术研究的重要性一般,教授给我们。对梅克尔少校而言,理解克劳塞维兹最强调的政治意图与军事行动间的关连,应该非常困难。因此他的教育仅限于战技与演训。于是对我国从前的军官而言,克劳塞维兹的《战争论》只从同意其目的的那些部分去阅读,而且《战争论》这本书也只被用来当作操演与战技的准则。结果,过去的日本参谋总部虽一定从毛奇处学到毛奇的德意志参谋总部的系统与操作方式,命令至上,以及绝对战争的操控与部署方式。然而,他们却缺乏对国家政策及战争的关连性,以及克劳塞维兹所强调的战争观的研究。 3.克劳塞维兹的歼灭原则与日本帝国陆军 克劳塞维兹的名著《战争论》名闻遐迩,但日本帝国陆军虽少有人仔细拜读,但却视之为圣典般盲目的跟从。错误概念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这本书只是一部谈及可能的战争及可预测性的战争的书,是部尚未完成的书。[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 ] 1806年,在克劳塞维兹26岁时,经历了一场在Iena Auelshutat的可怕战争。在仔细检验后,他得到了一个假设,即战争的天性就是要制服敌人,且是用暴力去实现自身的意图。而且,军事行动的目标就是要消灭敌人的抵抗能力。然而实现自身意图,常常被消灭敌人的抵抗能力所取代,后者反而成为战争的目的。根据绝对战争的哲学,这即成为歼灭型战争的理论。 然而,随着拿破仑战争的进行,克劳塞维兹发现歼灭型战争只见于1805年的Ulm之役、1806年的Iena Auelshutat之役,以及1809年的Wagrum之役。其它战役则为有限战争,换句话说,仅只为肉搏战。所以,克劳塞维兹必须自我辩解说绝对战争论虽然逻辑严谨,但无法被用在现实上(VIII-2-F,p 263).而且他又说,「在战争中,实际经验比任何抽象的事实还有用」(II-5,p 223)。 克劳塞维兹亦说「愈是紧急,愈不需要采取第一步时不考虑最后一步」。当我们看到普法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克劳塞维兹所言就很容易被了解。由克劳塞维兹于1827年7月10日写的备忘录来看,可证明他对战争的观点已从绝对战争观改变为现实战争观。而且,他亦说「此二种战争最大的差别在于有无实际事实。但是,与实务有相当重要性的另一点、必须清楚指出的是,战争只是一种用其它方式表现的政策的延续。若能将此确切的记在脑海中,将会有助于对此主题的研究并使整个事件更容易分析"。 对于政军关系的相关性而言,克劳塞维兹也以现实战争论为基础称:「那种一旦战争发生就得把政治观点丢置一旁的说法,除非是纯粹的敌意使得每场战争都成为生死存亡的斗争,否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事实上,就像我们曾说的,那不过是政治本身的表示;将政治观点臣属于军事实在荒谬愚蠢,因为是政策制造了战争。政策是指导的智能,而战争只是工具,而非相反。除了使军事观点臣属与政治,没有其它存在的可能」。这是克劳塞维兹《战争论》的核心,也是他的创造性与基础性的哲学,其中强调了国家政策在军事之上。 自其备忘录出版以来,克劳塞维兹转变了他对战争的观点,从绝对战争转向现实战争,并宣告他将修订《战争论》。同时他采取预防措施,声称假如在他死前《战争论》的修订版尚未出版,而未修订的该书却出版了,它恐怕将引起误解与批评。 事实是克劳塞维兹果真在他的《战争论》修订版出版前辞世。结果克劳塞维兹继承者或陷于没必要的误解,或遭到严厉无情的批判。甚至于被视为自施理芬处继承克劳塞维兹的毛奇将军,也未能了解修订版的意图。因此梅克尔这位毛奇的门徒是否了解《备忘录》的意图就更值得怀疑。于是一般受到德国干部训练的军官,以梅克尔为主,都未能全面理解克劳塞维兹对战争的看法。他们更被施理芬的歼灭战争所吸引,于是更进一步被鲁登道夫的「总体战」观念所俘虏。 4.当今日本的战争与和平哲学 全面陷于压服敌军的总体战观念的日本帝国陆军,其实并未认识战争的天性。不过,由于日本有一个平行于行政力量的古怪的「统帅权独立」系统,因此没能力准备一场总体战。由于这个条件的限制,日本栽进突然爆发的二次世界大战,也只有面对可怕的失败。那么现在我们从这一半世纪前的战败学习到什么呢?对这一提问很抱歉我并不打算回答。我国大部分人民对当时的军事领导由于疏忽与骄纵造成战败有很多的指责。我们只是以他们为代罪羔羊,长久以来并假装自己是和平主义者。于是我们对战败的真正原因也就疏于严肃的研究。 由于战争的可怕失败,大多数日本人直率底拒绝使用「战争」或「军事」这类字眼,也永不允许他们自己卷入战争。我们被引领着去相信当我们声言和平就可达致和平,而无需严肃面对社会真像与战争威胁。我们也避免对军事角色的维持和建设世界和平与安全做出现实的认可。于是我们日本人,在过去的战争的反射下,实际上并未尽心尽责的审视我们自己。我们也不了解,未能严肃省思自身而呼唤和平的危险。 5.结语 我以上陈述的总结是,经过战前与战后这么长时间,从政治或社会的诸现象显示出日本人中仍有一普遍的问题,即我们仍未能掌握战争的真正天性。在二十一世纪,存在着许多可预见的危机与危险,而完整的醒悟战争的天性乃是吾人的天职,假如吾人将积极贡献我们自己于亚洲的和平与安全。 作者是日本人,本文为转贴,看看日本人是怎么想的,也颇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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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著名游戏媒体IGN获悉,Activision公司将推出以《变形金刚》(Transformers)电影版为蓝本的同名动作游戏,发行平台包括PC, PS2, PS3, Wii, 和Xbox 360等。 以《变形金刚》(Transformers)如此高的人气,游戏版的推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似乎Activision公司并未公布太多关于《变形金刚》游戏版的细节,只是提到游戏将紧贴电影的上映日期发售,剧情上也与电影相同。玩家可以选择博派(Autobots)或者狂派(Decepticons)进行游戏,既可保卫地球,也可践踏宇宙。目前能够操作的角色尚未全部发表,Activision公司只透露了将有擎天柱、威震天、红蜘蛛、大黄蜂、铁皮等将确定登场。 《变形金刚》电影剧照 来源:21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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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我们最伟大的ZF当年为了所谓“友好”把日本战犯都释放回国把侵华军国主义毒瘤保存下来为害至今,也不为过! PS: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支,当时俄国人也接收了一些731的“技术专家”在战后进行进一步研究(看过相关资料,这文章是转的,所以没提到),战后前苏是美国头号敌人,所以美国当时的做法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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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731部队曾密谋用细菌美女袭击美军 日本“8·15”投降纪念日来临之际,两名东京学者端出的最新研究成果令美国人胆寒:日本宣布投降后,从中国东北秘密撤回国内的日本731部队长石井四郎手书密令,要所属官兵用鼠疫等生化武器突袭即将大规模进驻日本列岛的美军作战部队,炮制“细菌战珍珠港”事件!尽管这一阴谋在即将实施阶段被日军最高统帅部喝停,但日本人反复无常的秉性却曝露无遗,日本共同社等媒体22日对此进行了首度披露。 中将下达手令:731部队欲与驻日美军“玉碎” 发现731部队长石井四郎中将阴谋手令的是两位日本人——常驻美国的日本记者青木蕗子和神奈川大学著名的教授常石庆一。 青木蕗子从石井四郎前文职随员那里获得了这份指令的复印件,经常石庆一教授研究后断定确系石井四郎亲笔所书。一真从事731部队历史和生化武器研究的常石庆一教授吃惊地发现,731部队不但在日本投降之前秘密制定了对美军实施“自杀式”细菌战的计划,更在天皇宣布投降后,密谋对登陆日本的美军发动“细菌战珍珠港”——以731部队数千官兵的“玉碎”搏数十万美军的性命! 三种手段实施:中国“圆木”、“满洲”跳蚤与日本美女 这份写在一本大笔记本上的手令详细描述了日本天皇宣读投降诏书后的第二天——8月16日起至27日期间,731部队的详细行动。 石井四郎中将下令:“尽可能多地将‘圆木’和PX从满洲抢运回国,民用船只也可以动员起来运送武器与装备。由于美军将于8月25日由东京附近的相模湾登陆,所以我们要抢在他们之前将细菌战武器分布在日本全国,伺机对进驻日本的美军发动全面细菌战争。”石井四郎中将还详细列举了对美军实施细菌战的三种武器——中国“圆木”、“满洲”PX与日本美女。 中国“圆木”指的是携细菌的中国受害者。根据日本关东军第1539号命令,“石井部队”将平房地区120平方公里划为特别军事区。731部队在生体试验中心——“四方楼”中央秘密建有“特设监狱”。他们将被实验者称为“马鲁他”,即“圆木”的意思。731部队主要采用“特别移送”获得“圆木”,就是由各宪兵队不经过审判,将在各地抓获的中外人士秘密押送到731部队监狱。731部队成立之初,也曾到大街上任意抓获普通老百姓当作“圆木”。据《前日本陆军军人因准备和使用细菌武器被控案审判材料》中731部队原队员供诉,仅在1939年至1945年间,731部队就将至少3000名中外人士直接杀害在各种活体试验中。731部队原队员供称,1945年8月,731部队在溃退前杀死了所有的“马鲁他”,没有一名幸存者,但现在看来731部队极可能秘密运送部分的“圆木”回日本,只是在阴谋破产后在日本杀害。 “满洲”PX指提是沾染了细菌的跳蚤。该武器由731部队第四部提供。第四部是个“大型生产细菌战武器的制造厂”,一次性可培养近8吨各种细菌营养液,可培育出4万万亿微生物,一个月内就可生产鼠疫细菌300公斤、伤寒症细菌900公斤、炭疽热病菌600公斤、霍乱病菌1000公斤,其中,第四部每三四个月生产45公斤跳蚤,相当于1.45亿只! 日本美女是比较疯狂不成熟的设想,就是由甘当“自愿者”的日本女性充当携菌人,然后与美军高阶层军官进行“亲密接触”,以期达到“奇袭”的效果。这也并非是石井四郎中将“奇思异想”。事实上,日本此前有过战争史上最肮脏的“金马计划”。金马是日本著名人体病毒学博士,日本军国主义的疯狂追随者。1942年春,他带着自己的科研成果向军部提出了一个无耻的建议。太平洋岛屿的土著居民,性格粗犷豪放,再加上天气炎热,女性多袒胸露腹,甚至有不着裙裤者,性关系比较混乱。在太平洋作战的美军士兵性行为一向不检,接触土著妇女,极易做出荒唐事。鉴于此,金马建议,在日军撤出前,可先使岛上妇女感染性病病毒,以期在美军士兵中迅速传染,削弱其战斗力,皇军则可不战而胜。为了挽回败局,日本军部在1943年春采纳了“金马计划”。为获得大量性病病毒,金马带着助手们日夜奋战,在他的实验室里培养各种病毒,除一般淋病、梅毒外,还有一种俗称“雅司病”的热带性病病毒,感染后生殖器腐烂流脓,绝无医治的特效药,患者很快就会毙命。金马的性病病毒,既有针剂注射,也有口服片。1944年,金马的各种性病病毒已经准备就绪。他率领一支由医生、护士和检疫人员组成的“特种作战部队”,从日本本土搭乘一艘大型潜艇,携带一大批这种世界上“最缺德的武器”,开赴太平洋马里亚纳群岛给土著妇女们接种病毒。 遭遇高层喝停:担心日本人自己“绝种” 8月26日,在驻日美军先头部队登陆日本前两天,日军最高层给731部队下达了多道措辞严厉的命令:“不得做无谓的牺牲!”、“伺机等候未来的时机!”这些指令来自日本帝国陆军总参谋长与副总参谋长。 对于帝国陆军最高层喝停731部队的疯狂举动,常石庆一教授认为,这有可操作性差的问题,由于日本已经投降,再想从中国东北运“圆木”到日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另外,有其它学者认为,帝国陆军最担心,也是喝停731部队疯狂阴谋的根本原因是为了保住日本人自己的性命,甚至要避免“绝种”的风险。 这并非耸人听闻,尽管731部队握有细菌武器的部分“解药”,但由于战争已经将日本国内的防疫系统和药品生产能力全部催毁,一旦细菌武器在日本列岛发挥作用,日本民族可能会被它自己毁灭。其次是担心美军的报复。广岛长崎的原子弹经历已经彻底摧毁了日本军人的意志,一旦731部队得手,美军在细菌武器下伤亡惨重的话,那么不排除美军对日本再度动用原子弹实施的复的可能性,这同样也会让大和民族“绝种”,综合上述原因考虑,帝国陆军最高层喝停了731部队的疯狂。 不过,考虑到石井四郎中将手书指令并不远整,而且帝国陆军在美军抵达前销毁了大量的绝密资料,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帝国陆军喝停731部队的疯狂,石井四郎中将怎么反应等内幕已经无从得知。 中将暴毙:美军痛恨反复无常日本人? 这一阴谋的主使石井四郎在日本人中是个子较高的一个,身高一米七五。他一八九二年出生于千叶县。从外表看,他死前像个和善的长者,但心肠却十分狠毒,是一头衣冠楚楚的狼。他二十二岁那年毕业于日本京都大学医学院病理系,在近卫师团当了两年军医之后,由日本政府陆军省派往德国学习细菌和毒气研制专业。三年后学成回国,在东京成立以他为主的“石井细菌研究室”,直属陆军省领导。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沈阳事变之后,石井四郎和他的三个哥哥,即大哥石井虎男,二哥石井刚男,三哥石井三男一道,带领三百一十五名细菌研究人员来到中国哈尔滨,在拉滨线上的背荫河车站附近,建立了由日本关东军领导的细菌研究所,内称七三一部队,又叫石井部队,对外称为“关东军防疫给水部。”两年后,研究所又增加了化学武器,即毒气的研究。一九四二年五月,他被授予中将军医。 此人在美军登陆后不久便暴毙身亡,日本通讯社称石井四郎患有严重的高血压病和心脏病,因被免罪释放兴奋过度,喝酒过多而猝然死于芝山町家中,但对此说法各方多有疑问。 事实上,美军登陆日本后,就与石井四郎达成秘密交易——由他交出细菌战的研究成果,盟军不追究他的战争罪行。2005年,一份解密文件显示,1947年7月17日联合国军参谋部情报处的威洛比处长所做的《关于细菌战的报告》以及7月22日威洛比提交给美国陆军部情报部长钱柏林的绝密信件宣称:“调查731部队活体实验罪行的美国陆军部细菌武器专家费尔博士在对731部队人员进行询问的过程中,获得了无与伦比的珍贵数据”,“获得的情报对于未来的美国细菌武器计划,拥有最大限度的价值。” 虽然文件未列出具体的名字,但是记录有“第一级的病理学家”等是提供资金的对象。一连串的情报是通过金钱、请客吃饭、娱乐等报酬获得的。当时从美陆军情报部门的秘密资金中支付了总额15万至20万日元的资金,文件评价说:“太便宜了,一下子获得了需要20年才能获得的实验和研究成果。”实际上,1947年底的其他的美军资料还显示支付了25万日元,这表明联合国军司令部的调查在费尔博士1947年6月作出报告以后,仍有可能由别的专家再继续进行。 1949年1月,东京审判中的苏联检察团的斯米尔诺夫向威洛比递交了要求对石井四郎等进行的活体实验进行起诉的备忘录,但是由于联合国军最高司令部担心731部队的技术情报流入苏联,反而说苏联的要求是为了掩饰扣留在西伯利亚的日本兵问题而加以拒绝,为此东京审判竟然没有裁决731部队。 在冷战格局下,美国对于731部队的追查,一直都伴随着政治交易,在石井四郎与威洛比之间进行着。当时的交换条件是石井四郎将准备进行细菌战的数据交给美国,美国免除对石井的战犯起诉。但是在交易过程中,石井四郎一直向美国隐瞒活体实验一事,但是苏联在远东的审判披露了活体实验的事实后,美国开始再次调查石井等人,此后,石井秘密进行活体实验获得的令世人震惊的数据就到了美国手里,石井再次被免于战犯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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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结束已经有60多年了,各国关于这场战争的研究和争议远远没有结束。在美国,有一个纳粹战争罪行和日本帝国政府档案机构间工作小组(以下简称IWG)。自1999年成立以来,该小组一直致力于对二战时期德国和日本战争罪行的研究。不久前,这个小组解密10万页日本二战罪行文件,揭开了关于731细菌部队、南京大屠杀等许多鲜为人知的内容。这批珍贵的史料让我们对那场人类浩劫有了更具体的认识.为了解更多的情况,记者近日来到美国乔治·华盛顿大学,专访了这个工作小组的学术顾问杨大庆博士. 日本军医日记揭示真相 (中国)常州。(1937年11月)29日上午10时。 我们出发前去扫荡常州的敌人。中午时分,我们的队伍开进常州城。我们接到命令,要求我们杀掉常州城里的居民。大约80名手无寸铁的平民,不分男女老幼,被赶到一块儿,黄昏时分通通被我们开枪打死。我希望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要看到这样的惨景。即将被杀死的这些人簇拥在一起,都在祈祷和哭喊并哀求饶命。对如此凄惨的场面,我简直都没有勇气看下去。很快,重机枪就开火了,人们都纷纷发出惨叫声,栽倒在地上。即使我已经有了魔鬼的心肠,我也觉得惨不忍睹。战争真是太悲惨了! 上面这段让人毛骨悚然的文字来自于一名日本军医的侵华日记。这名下级军医名叫保坂晃,隶属于侵华日军第16师团第20联队第3步兵大队,曾参加了1937年从上海向南京方向的作战。日记中如实记载了南京大屠杀发生一周前,该部队在常州根据上级命令,集体屠杀80余名中国平民的事实。这本日记一直存放在美国国家档案馆,最先看到这本日记的是一位华裔学者,他就是乔治·华盛顿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历史系教授、IWG学术顾问杨大庆博士。“这本日记并没有引起IWG其他研究人员的重视,但当我看到这本日记时,有点震惊了!”在放满书籍、狭小拥挤的办公室里,杨大庆对记者说。 杨大庆告诉记者,他对有关南京大屠杀的资料一直非常关心。据他所知,在现存的有关日本二战罪行的资料当中,还没有发现任何其他资料像这本军医日记那样,如此明确详细地记录了日军在常州“有命令地”集体屠杀中国平民。这就再次雄辩地证实:“南京大屠杀绝非某些日本右翼人士声称的那样,是孤立和偶发事件,它是上海战役以来日军对中国平民进行大规模有计划屠杀的一部分。” 日本军医日记是怎么漂洋过海到了美国国家档案馆的?杨大庆解释说,战争结束后,保坂晃回到日本。1945年底他把这本日记用挂号信的形式,邮寄给了驻日盟军最高司令部下属的法律事务部负责人阿尔瓦·卡彭特。“保坂晃这样做,显然是要向驻日盟军告发日军的二战罪行。像他这样自我告发的日本军人,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充分说明他还是有良知的!”卡彭特后来被驻日盟军最高司令部派到中国,专门调查和搜集有关南京大屠杀的证据,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的东京审判并没有提及这本日记。最后这本日记随其他档案一起被美国政府运到美国保存。 杨大庆还向记者提到一个细节:日记的主人对日记本身进行了精心的处理。由于有关常州屠杀的这页日记涉及敏感内容,很可能为了躲避日本军方的检查,保坂晃把这页日记撕下来藏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当要邮寄时,他才把这页日记取出来,重新放到原来的位置。“直到现在,人们还能看到这页日记跟日记本之间有用锋利物体切割的痕迹”。由于当初写日记时字迹很潦草,保坂晃又在另外一张纸上将这页日记用更加工整清晰的笔迹抄写了一遍,然后将这张纸贴到日记里,从而形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个样子。“这充分说明,当时保坂晃这样做,是要冒很大风险的”。IWG后来觉得这本日本军医日记“有特殊意义”,就用它来作为日前推出的《研究日本战争罪行档案》一书的封面。 美国不久前出版的《研究日本战争罪行档案》一书披露了不少鲜为人知的史料。 唐勇摄 美国与日本在细菌战问题上有秘密交易 根据IWG发表的声明,这次解密的日本二战罪行文件是美国政府几个部门对各自所存的保密文件档案进行全面调查后确定的。据报道,所有最新解密的文件均形成于1934-1948年期间,内容包括太平洋战争以及战后美国与日本的关系等。除了上面提到的日本军医日记之外,解密文件大部分内容都与“731部队”的研究活动有关。 此次公开的文件证实,石井四郎是日本“731部队”生物武器计划主要负责人,从事该领域的工作约20年。文件还披露说,二战结束后,石井四郎回到日本,在其家乡千叶县伪装死亡并举行葬礼,以逃避远东军事法庭的审判。事情败露之后,石井又想到了一个高招,那就是主动撰写生物战研究成果报告,提供给美方,以此来换取自身的安全。一份美军最高机密文件也证实,1947年8月,约200名石井四郎部队的人员向美国专家移交了800份被隐藏在日本南部山区的解剖标本。 杨大庆博士认为,石井四郎和美军做交易这件事情,“日本学者早就知道了,不是什么新闻。美国加州大学历史学教授、细菌战问题研究专家谢尔顿·哈里斯写的《死亡工厂——美国掩盖下的日本细菌战犯罪》也提到这件事情。该书中文版已于2000年在中国出版。但国内对详情可能还不是太了解。” 该书中披露,美国在日本之后也开展了细菌战计划,虽然起步稍晚,但发展速度惊人,最高峰时全美细菌战研究机构拥有约3900名工作人员,这比“731部队”人员最多时多了25%。联邦政府全额提供经费,规模仅次于曼哈顿的原子弹计划。二战刚结束时,美国曾先后四次派人赴日寻找石井四郎。美国对石井四郎提供的人体实验资料很感兴趣。这场交易让美国获得了“731部队”的全部研究“成果”,日本获得了免予追究以石井四郎为首的“731部队”的有关者的战争罪责。 IWG最早并没有针对日本 杨大庆介绍说,1999年1月11日,克林顿政府根据美国国会通过的《纳粹战争罪行披露法》成立了IWG这个机构,其职责是寻找美国目前持有的与纳粹德国罪行有关的档案,对其进行识别、编制目录并提出是否解密的建议。2000年底,克林顿政府又通过《日本帝国政府档案披露法》,根据这个法律,IWG才把日本纳入研究范围。该小组至今已经解密了约800万页有关文件。 杨大庆说,IWG由美国国家档案馆牵头,下属成员有数十人,分别来自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国防部、国务院、司法部、国家档案馆等政府机构,都是各个部门负责文书档案管理的官员。据记者了解,美国各大政府部门,包括中央情报局、国防部、司法部、联邦调查局、国务院等,对IWG的投入都不小,投入的研究经费从数十万至数百万美元不等,投入的研究人员少则一两人,多则二三十人。 除了正式研究成员,IWG还有不少工作人员和学术顾问。杨大庆就是IWG的学术顾问之一。他是在IWG另外一位资深顾问、哥伦比亚大学著名日本史专家卡罗·格拉克的推荐下于2004年加入的。杨大庆说,IWG主要的工作方式,就是大家几个月定期在美国国家档案馆位于华盛顿的旧馆开一次会,讨论研究的进展,同时向相关政府部门提出解密文件的建议。杨大庆告诉记者,美国政府之所以后来把日本战争罪行也纳入IWG的研究范围,跟美国国内多种力量的呼吁密切相关。首先,美国西海岸许多华裔人士对二战期间日本战争犯罪问题都非常关注。1997年著名华裔女作家张纯如用英文写的《南京大屠杀》一书,在欧美国家引起强烈反响。其次,在美韩裔人士对慰安妇问题也非常关心。第三,出于正义感或竞选政治的需要,一些日裔人士也强烈要求美国政府调查日本二战罪行。第四,一些曾经在太平洋战场上被日军俘虏的美国士兵要求政府对日本二战罪行进行调查。受上述多种民间力量的推动,美国政界人士开始改变以前不冷不热的态度。1999年,来自加州的美国联邦参议员黛安娜·范恩斯坦明确提出,美国不能只关注纳粹德国的问题,还得把二战期间的日本也纳入研究范围。 研究过程中困难重重 据杨大庆介绍,在对日本战争罪行的研究过程中,IWG遇到了许多困难。 第一,大量有关日本战争罪行的资料已经消失了。二战中盟军的炮火摧毁了许多有价值的文件。就在盟国军队登陆日本岛的两周前,日本帝国政府下令藏匿和销毁了大量关于日军战争罪行的文件,对敏感文件销毁之彻底堪称绝无仅有。日本防卫大学教授田中宏己认为,被日本帝国政府下令销毁的文件中,幸存下来的还不到0.1%。 第二,保密等级和解密范围都有问题。美国政府规定,在IWG成员中,只有级别比较高的人才有资格接触那些尚未解密的材料。美国政府解密的文件,很多都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东西,对1945年二战结束之后的很多材料都没有解密,这使得研究人员很难找到真正反映二战后美国政府对日立场的东西。更有意思的是,有些文件即使解密了,由于公开的都是复印件而非原件,很多关键性的地方都被涂抹掉了,研究人员看到的都是“开了大天窗”的东西。 第三,美国政府官僚机构相互扯皮,在工作中与IWG不是很配合,也影响了工作的进度。比如IWG的研究人员经常碰到这样的情况:跑到某个政府部门去要档案,该部门工作人员往往会抱怨说:“我们现在反恐忙得一塌糊涂,你要的这个是几十年前的东西,催我们那么紧干吗?” 第四,美国政府在控诉日本战争罪行问题上的做法有自相矛盾的地方。几年前,一些亚裔社会活动家试图邀请二战日本老兵到美国做报告,控诉日本战争罪行,公开表示愿意反省谢罪的原侵华日军十六师团士兵东史郎也在被邀请之列,但美国司法部却说这些被邀请的日本老兵已经上了美国政府的黑名单,不能入境。有一个日本老兵甚至已经飞到美国机场,但最后却不得不打道回府。美国一般民众因此失去了跟这些二战“活材料”见面并接受教育的机会。 日本学者的研究“做得最早也最系统” 采访中,杨大庆博士说,在全世界关于日本二战罪行的研究中,日本学者“做得最早也最系统”。他举例说,最早对“南京大屠杀”进行系统性学术研究的是日本已故历史学家洞富雄;上个世纪80年代初,《朝日新闻》记者本多胜一再次奔赴中国,对当年侵华日军从上海到南京之间的暴行进行了调查研究,并据此写了一本书《通往南京之路》,在书中他提出一个后来被多次证实的观点:南京大屠杀绝非孤立事件和偶然事件;日本普通工人小野贤二自己每天都吃方便面,却把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钱用于搜集整理二战日军侵华日记;日本一桥大学教授吉田裕写过很多有关南京大屠杀的书;日本关东学院教授林博史在“慰安妇”研究方面取得不少成果。杨大庆强调说,其实日本有不少这样有良知的进步学者,他们的研究走在了全世界对日本战争罪行研究的最前列。但遗憾的是,对于他们的研究,国际舆论的关注还不够。 对于中日之间的历史积怨,杨大庆有着自己的理解。这位出生于南京,毕业于南京大学历史系,后来在哈佛大学拿到历史学博士学位的中年学者说,不能把二战日军暴行完全归结于日本文化,而是既要看到特殊性,也要看到普遍性,既要看到人性的丑恶,也要看到人性的善良,文章开头提到的那名日本军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研究日本战争罪行,不是为了妖魔化日本,而是要搞清历史真相,吸取历史教训,防止历史悲剧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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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难忘 精神永存——追忆“磨河滩英雄连” 我是平定娘子关人,广西离休干部。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前夕,为了编著出版《娘子关抗日烽火》一书,我先后9次重返故地,在娘子关山区走村串户,先后到过50多个行政自然村,走访知情者300余人,并不顾年愈古稀,跋山涉水过29处山梁沟坡和3条河流,进行实地观察考证,务求史料齐全准确。 抗日战争时期,中国GCD领导的八路军在华北地区发动的百团大战,是以破袭正太铁路为重点的战役。天险娘子关是晋、冀两省交界的咽喉,抗战前国民党军队构筑了不少工事。1937年10月26日,侵华日军在娘子关、程家、上盘石、移穰正太铁路线上设立4个据点,并在关南绵山上修筑筒型炮楼4个,构成严密的火力网。娘子关是正太铁路上的重要据点,由侵华日军池田龟市为队长的一个警备中队驻守。 1940年8月20日夜,在八路军总部统一指挥下百团大战打响了,晋察冀边区部队第5团第2营的两个连,在陈祖林团长和肖锋政委的指挥下,首先潜入娘子关村,歼灭驻守村内的伪军,接着攀登上陡峭的绵山。日军据险顽抗,我军冒着敌人的炮火,向敌军发起攻击,前仆后继,英勇顽强,经过3小时的冲锋,我军伤亡90余人,歼敌500余人,天近黎明的时候,摧毁了日军碉堡,攻克娘子关据点,把胜利的红旗插上了娘子关头。 在此同时,我军第5团第1连邓仕均连长率领全连145人,在新家垴山下河北村渡过温河,勇猛地向娘子关磨河滩火车站发起攻击,与日军展开激战。21日零时,一列载有日本退伍兵700余人的火车,由西向东行驶,停在磨河滩车站,接着一列装甲车送来枪支弹药,日军重新拿起武器参战,向我军反扑。当天下午4时,温河水暴涨,我军处于三面受敌一面临水的危险境地,邓仕均连长临危不惧,忍受着伤痛,指挥全连在磨河滩村街道民房里坚持战斗。经过5个小时的激战,打退日军10余次进攻,毙伤日军200余人,涉水突出重围,返归主力部队时仅剩17人。 据当时战报记载,百团大战在娘子关的一昼夜战斗中,八路军共毙伤日军700余人,俘虏10余人,缴获山炮2门,轻重机枪12挺,掷炮筒10多个,步枪100余支,无线电台1部,还有不少弹药及军需用品,并炸毁火车两列,烧毁车皮40节。 战后,晋察冀边区授予邓仕均连长“特等战斗英雄”称号,他所在的连队获“磨河滩英雄连”称号。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人民日报》在“永远的丰碑”专栏做了介绍,标题为《晋察冀边区子弟兵战斗英雄邓仕均》。 摘自平定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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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公路E3视频 1.Hartsock的手指被截肢了 2.敌人被打中时没有血 3.换武器用的时间很短 4.最后出现的那个火箭筒在任务刚开始时是没有的 5.武器在用瞄准具瞄准时放大倍数很大 就这些了,大家如果还看到什么的话说出来 视频下载:http://www.gamershell.com/download_15248.shtml 游侠BY 493175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