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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的风采—士兵讲述残酷的中越战争故事(2)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累了,也困了。看着那些血肉模糊的肉体,猛地咬了咬牙,又起了那枝狙击步枪,瞄准了那片开阔地、瞄准了那具女尸。 我的枪又响了四次,那边又有四个越南人永远地留在了小水潭边。 雨漫无边际地犹如瓢泼一般地下起,那是我见的越南人最后一次抢尸体的努力。至少有一个班的越南人蜂涌而出,宛如飞蛾扑火一般地冲向那死亡的水潭。 我们的大炮响了,也许是兄弟洞子招来了炮火。几发炮弹以后,一切都变了,我听到了炮弹划破空气时的尖啸,也看到了活人被炮弹炸起时手脚的挥舞,还看到了被炸裂的躯体蹿上半空又重重地落下…… 天放晴,空中的尽头绽放出最后的一丝暖霞,树间残存的绿叶尖、枯枝上水滴一点一点地落下,声音很动听很清脆。硝烟过后的水潭,血腥已经被暴雨冲刷干净,看不出曾经的残忍。深深浅浅的弹坑里积着水,横七竖八的尸体看上去干净而圣洁,让我惊奇的是:这么密集的炮火居然没有炸到那具女尸,她依旧那么安静地躺在那块石头旁边,透过瞄准镜,我居然感觉到她那双结实坚挺的乳房白得有点刺眼! 还有东西在蠕动,我调整了瞄准镜的焦距才看清楚那是个炮战后余生的越南人,他的一条腿被炸得不知道飞向何处,肚子也开了,肠子在他的身后远远地拖着,也许是血已经流尽,我没有看到殷红的血。可以断定他活不过五分钟了,看着他一点一点艰难地朝那具女尸挪去,每动一下都有痉挛地抖动,那么的艰难与痛苦。 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也许坚强、勇敢不仅仅可以形容我们的战友,我瞄准镜里那个垂死的敌人何尝不也是如此?不知道怜悯敌人是不是对的,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如此艰难地活着。枪又响了,就在那个垂死的越南人艰难地爬过一个弹坑的时候,就在他的背正对着我的时候。那颗仁慈的子弹干净而利落地穿透了他的左胸,他几乎只是抖动了一下就不再动弹。我象是被烫着了一样把枪扔在了一旁仰天躺下,急促地喘着粗气。 那天也许是我这一辈子杀人最多的一天,七个无冤无仇的敌人被我躲在角落里一枪一枪地送到了另一个世界。我感觉到特别的厌倦,于是决定那天不再杀人,敌人也不杀! 五、孤身独守 那天好长,夕阳还是象必要履行的程序一样在没有散尽的雨云中挥洒下来,我极力地把头伸出洞外贪婪地呼吸着。没有硝烟气息、没有尸臭,泥土的、新叶的、水的、风的甚至是夕阳的气息混在一起迎面扑来,有一只孤鸟盘旋着,发出鸣叫一点也不悲哀。以往的黄昏,战斗结束了,双方战线好像是有默契般地沉寂下来,没有人打冷枪,也没有人偷袭。士兵们三三两两走出污浊的猫耳洞,舒展着筋骨,用一天中最后的阳光晒着溃烂的裆部。双方最近的时候甚至相隔不到十米,连眉毛胡子都可以看清楚。 越南人很多都会弹吉他,他们弹我们的歌《十五的月亮》、《望星空》,我们就在这边和着节奏唱,最热闹的时候,他们会出来很多的人,拣块平整的地方跳起迪斯科或者交谊舞,我觉得越南人的节奏感比我们好。不知道越南人是有所准备还是真的坦荡,他们好像一点也不怕我们偷袭。有一次我看他们玩得最热闹的时候,突然弯下腰然后空手做扫射状,嘴巴里模仿着冲锋枪的声音。一大片人哗地趴倒在地,当他们明白上当的时候,我们哄堂大笑,他们悻悻地爬起来,也呵呵地跟着笑了起来。 越南人仿佛都是天才的手工艺者,弹壳、弹片、手榴弹拉环在他们手里摆弄几下之后就成了很精美的艺术品。 我们和敌人的交易其实一直就没有停过,那边的越南人用两个手指头做出抽烟状,然后扔过来他们加工的项链或者手镯什么的,我们就把香烟扔过去。我们扔的香烟越多、越高档,得到的手工艺品也越精致。那样融洽的场面很难让人想像我们刚才还是性命相搏,也许是明天、也许就是今天晚上,我们又将刺刀相见。也许当刺刀“哧”的一声捅进对方的身体时;也许往洞子里扔着冒烟的爆破筒时;葬送的就是几个小时前甚至半个小时前一块唱歌跳舞、互相赠送纪念品的真诚相视而笑的那个几乎就要成为朋友的敌人! 那天的黄昏没有人出来唱歌也没有人出来弹吉他、跳舞、互赠纪念品。战区静悄悄的,好像是为死去的人默哀。 天,马上就要黑了! 渗水两、三天以后才会褪去。班长和战友们悬浮在水中,昏暗的光线里泛白、膨胀,更加可怖。我的心充满了愧疚,曾尝试着把他们一块一块地拾起来搁放在没有水的地方,但很快知道我是徒劳的?D?D洞子那么小,哪里没有水呢?我流着眼泪向那些尸块打拱作揖乞求他们的原谅。 浑浊的污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罐头盒子,那是我们装大便用的,因为不能出洞,所以把大便解在罐头盒子里,等到换防时才一并处理。越南人的爆破筒把大便炸得到处都是,漂浮在水面上又沾到我的身上,我的胃不断地蠕动,一次又一次地干呕。 和连部失去联系快一天了,没有增援也没有给养,我明白今天晚上我将独自在十八猫耳洞里过夜,将独自面对越南人不知疲倦地“掏洞”以及为今天死难者的复仇。我将那些罐头盒子收集起来,扔在掏洞者必须经过的两条小路上,这是我构建的第一道防线,在漆黑的晚上,越南人要偷袭我的哨位就肯定会碰响罐头盒,只要罐头盒响了,我就将赢得至少一、两分钟的时间,战场里一、两分钟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如果班长他们早一、两分钟察觉越南人的偷袭,结果就一定不是如此,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可以用得上的武器还不少,至少,我找到了两箱手榴弹,一枝还可以用的冲锋枪,以及几百发子弹。我把一颗手榴弹紧紧地绑在了自己的胸前,在前线那叫“光荣弹”,也许东方人特别痛恨俘虏和被人俘虏,不管是我们还是越南人都无一例外地给自己绑上炸弹,以备在特殊的时候将它引爆,炸死自己也期待和敌人同归于尽。 做完这些事情我平静下来,把冲锋枪高高地举起,靠着石头眯上了眼睛,我明白我需要体力,我也预感到了那天的夜将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六、孤身独战 我居然睡着了,梦是必不可少的。眼睛透过瞄准镜的眩昏还在,视线里的东西模糊而缥缈,枪响时候地震动却是清晰而刻骨铭心的,枪托震荡在胸前的疼痛都那么真实。梦境里好像有两个我,一个我匍匐在阴暗的洞子里屠杀,一个我轻飘飘地悬浮在空中看着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着我:“快醒来!快醒来!越南人来掏洞了!” 睡梦中是那样的舒服,我极力地抗拒着那个不断唤醒我的声音,让自己继续睡去,又极力地告诉自己--快点醒来!越南人马上到了! 夜间,罐头盒与岩石的碰撞尖锐而揪心,我触电般地弹醒! 枪的动作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子弹已经朝发出声响的方向雨点般地射去。不可能看见敌人,也无法确定方向,只记得那天枪口喷出的火焰异常耀眼。 一匣子子弹在我漫无目的的射击中很快完成了使命,我紧张得连子弹射完了还不断地扣动班机,是撞针空击让我冷静下来,我爬下身来,颤动的手怎么也插不上新的弹夹。 敌人没有还击。一枪也没有! 夜又沉寂了,只有我沉重的呼吸和夜的精灵们鸣唱伴奏着。我的手指没有敢离开扳机,竖着耳朵聆听外面的动静。远处又碰响了罐头盒、还有物体在草丛中渐渐远去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敌人走了!我没有再睡去,连眼睛也不敢再合上。那天晚上,我一共遭到三次偷袭,都这样在我盲地扫射中不了了之,其中有一次,敌人还击了,打得弹壳横飞、岩石火星乱溅。 我安然无恙,想必敌人也安然无恙。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半截泡在水中的我期盼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启明星、黎明前的黑暗、微明、天际的朝霞。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晨雾起来的时候,山谷没有被 霞染红,把头伸出洞外,风是凉的。裆部奇痒难熬,可不敢伸出手去挠,班长在的时候半开玩笑地警告过我--小心把男人的“蛋”抠掉了。 山那边云一般的晨雾正朝这里飘来,象圣洁的天使洗 友 腥的战斗。 我在入洞的那条所谓的岩石小路上看到一条血迹,那条血迹由两点发出,沿着小路的走向流淌,因为时间的关系,那血已经发黑发紫。不是一个人的血,是昨天偷袭者留下的,我想。 忽然我有想到了什么,放眼向前望去,那是我狙击第一个越南女人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不知道越南人有没有乘着夜色把尸体偷回去。 又睡着了,黎明时分,没有人经历或者听说过受到袭击。 尚赶来的我又做了个梦:梦见连长拍着我的肩膀夸我是个孤胆英雄;梦见已经开始发福的团长亲自给我戴上解放勋章;我还梦见了和班长他们一起抽红塔山香烟喝茅台酒、侃大山、吹大牛…… 延伸阅读:中俄秘档里的朝鲜战争 刘伯承与中印边境战争揭秘 七、被虏、受虐 我感到突然一凉,然后呛着了。喝下去的不是醇香茅台酒,我抬不起头,一只或者几只强有力的手摁住了我的头、钳住了我的手。我大口大口的呛进泡着尸体、蟒蛇和大便的污水。 越南人在最不可能的时候偷袭了我!我挣扎着把手往胸口上挪,我能期盼的是拉响胸前的“光荣弹”炸死自己也炸死敌人。对方的手强壮有力,我听到了脚在水中和动的声音,然后我的头部遭沉重的击打,一定是越南人用枪托给了我重重一下。我立刻软了下来,残存的意识没有立即消失,我感觉到有人把我往肩上一扛,模糊间知道那人的肩膀顶着我的腹部,随着他跑动一上一下,说不出的难受。我还看到了他的两条小腿急促的往前迈着,草和岩石不断地往后走。他摔倒了,我飞了出去,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角落里,房间很大,正中吊了一个巨大的灯泡在摇晃着。墙壁被石灰水刷白,墙根处因渗水而泛着肮脏的黄颜色。我的视线一时还不是很清晰,头象要裂了一样的疼,我看到有三个晃动的人影朝我走来--越南人要审我了。 他们把我提到凳子上,叽里呱啦的朝我吼了几句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茫然地看着他们。心里很懊丧--我为什么就要睡着呢?很快,我就做出了决定,既然自己做了俘虏就一定不可以再当叛徒,无论碰到什么样的情况绝不向敌人屈服!我咬着牙,想起了很多的英雄人物,象江姐,我以为我一定可以做得象个英雄。 我正盘算着,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有个高个子向我走来,抬手就是一耳光,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实,我的左耳朵霎时响成一片,鼻子流血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大概过了好几秒钟我才感觉到剧烈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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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的风采—士兵讲述残酷的中越战争故事(1) 一、 整整一天,再没有大的战斗,飘渺游离的雾散去又起,一些残树枯枝在风里轻轻抖动 ,偶尔一声冷枪把一只鸟惊得扑的一声飞起。 我的怀里抱着的是一支射程一千五百米的狙击步枪,通过瞄准镜我可以看到距离射击口 七百米处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具几乎一丝不挂的尸体,只有一具除外,因为她是女人。 前方七百米处,有一条小道转弯,地域开阔、视线良好,是狙击的最好场地。一汪清 澈的泉水就是横尸遍地的理由。 一九八四年老山前线战区,穿衣服的只有两种人:一是营级以上军官,二是女人。 我们部队里没有一线女兵,瞄准镜里第一次见到了越南女人,她戴着斗笠,背着中国援助的苏式AK冲锋枪,拿着水壶,猫腰前进。也许那女人只是个卫生员,她冒死来汲水 只不过是给濒临死亡的战士清洗伤口。 在老山前线,我们有两不打,女人不打,老百姓不打。犹豫的时候,越南女兵又往前 行了几十米,眼看就要进入射击死角。 “女人也是敌人!”这是一个炮兵首长说的话。我咬咬牙,扣动了扳机,狙击步枪发射时特有的闷响划破了山谷短暂的宁静,在瞄准镜里我看到那个越南女人眉心中弹,子弹从她的后脑破壳而出,血浆、碎骨飞溅。她的头向后仰了一下,然后失去支撑的垂落在脖子上,接下来才是身体和腿象抽空了一般的失去力量,软塌下来。 这一切,只发生在零点几秒的瞬间。我不想要她的命,我不把杀女人当成可以炫耀的事情。可我需要她的尸体,准确的说,我是需要她的尸体摆在我的射击范围内。 二、 我的身后也有尸体,那些残缺不全、狰狞可怖肉身分别属于班长杨明和战友李真卫、黄堰南。昨天,我们还在一起甩那付已经两寸厚的扑克牌,抽连长特意捎来的红塔山香烟。今天早上,越南人又进攻了,经过大约半小时的战斗,他们和平常一样拖着十多具尸体退无功而反。 越南人的炮火准备炸断了我们的电话线,奉班长的命令,我光着身体钻出十八号猫儿洞前去查线。 我们驻守的那个小山头,总共有一百多个象我们那样的猫耳洞,中越阵地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洞穴是我们控制的,漫山遍野的地雷,你埋我也埋,最后谁也不敢保证这里有地雷或者没有地雷。 在裸露的山体上出现的任何活物,你无法计算有多少个枪口在默默的注视着你,在你无法预计的时候,一颗微不足道的子弹会夺去你所有的一切。 从“四·二八”奉命收复老山算起,我在十八号位驻守已经超过三个月了。对我来说,死早已经不是可怕的事情。 我的裆部和所有人一样被热带雨林的湿热折磨得不堪入目一团模糊,穿裤衩是折磨而又容易成为狙击手目标的事情。每天仰望着阴森的洞口,感觉它象在不断的发出嘲笑。不知道越南人会在什么时候扔下来冒着死亡之烟的手榴弹或者爆破筒,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 里做出最快的反应是拣起来扔出去还是找最有可能的位置躲避。 每天都是在这样的状态中活着,以至于一直到今天,我也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妻子说我睡觉时候的样子好吓人。 对于一个已经不怕死却又还不怎么想死的人来说,外出执行任务是最开心的事情,至少可以看见太阳,至少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我象蛇一样的滑行,尖锐的石头和草屑很快把我刚刚结疤的档部划开,血留了一地。我不介意那种疼痛,至少它让我感觉没有那么痒。忽然有机枪点射打在我的左前方,泥土溅到我的嘴里,我恨恨的骂了一句,继续往前爬行。经验告诉我:只要不是平射炮直瞄射击,我光荣的可能性不大。越南人的炮弹不多,不超过五个人的时候,他们一般不那样做。 接好了电话线我没有立即回洞。 就在我贪恋阳光和空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巨大的闷响,不用回头我就知道这是摸洞子的时候,手榴弹或者爆破筒在帽耳洞里面爆炸的声音,敌人这么干,我们也这么干。十八号洞子里面冒出了浓烟,就在我享受战地阳光、享受带有硝烟的空气的时候,越南人摸到了我们的洞口,扔下了足以致命的炸药。转眼间,山谷里枪声四起,我一口气射完了枪膛里所有的子弹,其他兄弟洞口的火力也雨点一样的砸过来,战斗由一点激发,连锁的蔓延到整个战区。 偷袭的三个越南人一个被我击毙,被一个同伴拉着撤退,另一个则担任火力掩护。越南人和我们一样,哪怕是再搭上几条人命也不会丢下战友的尸体。拉同伴尸体的越南人最后慌不择路,跑进了雷区,连同他拉着的尸体被激发雷炸上了半空,弹片将他们大块的切裂,然后落下,再激发其他的地雷,最后变成了碎片。担任掩护的那个边打边撤,居然连滚带爬的逃了回去。 洞子里,战友李真卫、黄堰南,早已经四分五裂,头和腿和躯干已经分离。班长还活着,血肉一团的在抖动,我赶忙靠近他。班长杨明的头已经分不清楚五官,不停的冒着血,他的身上也被弹珠击出无数的伤口,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捂住哪里。班长在我的怀里陡然动了几下,终于不再动弹,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三、围尸打援 真正经历过战火的人都清楚:国家机器把年轻的士兵驱赶上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战场时,总会给他们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或为民族或为了祖国。这同样也不仅仅是我们,敌人也是如此。 当战斗真正打响,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候;当最亲密的战友倒在你的怀里永远不再回答你的时候…… 生存与仇恨就是唯一的。于是,残忍、杀戮、同态复仇也就没有人计较。我要为身后那些已经成了一团血肉的战友报仇!我要越南人血债血偿!当时,我的心里就只有这些。 “围尸打援”就是根据敌人不肯放弃同伴的尸体制定的,很长的时间里,在战区、在国内被人津津乐道。当国家或者人处于某种需要的时候,人性的东西就被忽略了,当我利用越南人拼死抢救战场上死难的同伴而进行狙击时,没有丝毫的愧疚。 第一个牺牲者留给我很深的印象,那是个勇敢而卤莽的人,他疯也似的冲过来,把尸体往肩上一扛就走,我看到了他的光屁股蛋儿,也看到了他的头从尸体的腰间露出一角。我没有半分的迟疑。枪响!越南人象木桩一样的倒下。一切归于平静。 我不再欣赏我的战果,把头缩了回来。狙击位最好不要连续放两枪,不然,暴露目标后,敌人的重机枪会把射击位置掏得很大。 天边响起了雷声,风把残存的树和草吹得沙沙做响--要下雨了。 洞子里酷热难当,重重的湿热再一次折磨着我,战友的尸体已经开始发出很奇怪的臭味,可我已经不在乎这些。 “兄弟们,看着我杀狗娘养的越南人!”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班长和战友们,含着泪,咬牙切齿的说。 越南人的爆破筒把一切都毁了,连装大便的罐头盒也被炸得四处飞溅,洞里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好在还可以找到一些罐头和弹药,狙击步枪是黄堰南的,他是团里的射击冠军,团首长昨天才特意把他派到我们这个最佳的狙击位上来,可惜他的狙击步枪还没有发射过就光荣了。 越南人又派出了抢尸者,这次聪明了很多,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接近尸体,然后用带钩的竹竿钩住尸体,再一点一点的把尸体往回拖。我看到了那具女尸在拖动的过程中被褪去了上衣,露出白皙而结实、坚挺的乳房。我把眼睛闭了闭,或许女人真的不应当属于战场。 如果那个越南人不是那么心急,也许他就成功了,他躲在水潭旁唯一的大石头后面,那是我的火力死角。就在尸体快要拉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他身体前倾,伸出手去拖尸体。他太不小心了,我暗暗窃喜,越南人露出了他的头,尽管只是一部分,尽管只是很短的时间。可是对于我来说,对于用狙击步枪射杀一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于是,那汪清水边,那具已经裸露的女尸旁又多了一具尸体,和我一样,黄皮肤、一丝不挂?D?D除了子弹袋。我甚至可以透过瞄准镜看到他的手指在最后的痉挛,虽然生命之火已经被我命中头颅的那颗子弹抽空,可生理上还没有完全的死去,还在不甘心的抽动,一直到最后归复平静。 四、仁慈一枪 身后洞子里传来了如老牛疾喘一般的呼呼声,我们“饲养”的巨蟒饿了,它探出并不很大的头来等待我的罐头。那条蟒也许才是这个洞子的真正主人,没有人知道它在洞子里已经生活了多久。有一点是肯定的,因为它的存在,我们的洞子里极少蚊子、老鼠以及毒蛇之类。平日里,它伸出头来以后,我们就把相当于两个人的口粮罐头切成块状喂它,等它吃饱了以后就自然地缩回它自己的世界。就这种在今天看来很恐怖的事情,在当时百般无聊的驻守日子里,我们甚至不惜磕个头欢送它的离去。 战士和蟒之间和平相处、共同生存不仅仅是十八号洞子的事情,和其他的很多洞子一样,我们节省出口粮喂养它,它为我们驱赶我们讨厌和恐惧的蚊虫、毒蛇。 天边的闷雷越来越响越来越接近,一场雨好像顷刻间就会降临。身后那条蟒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一直没有得到我的“饲养”,它好像很不耐烦,慢慢的爬出了石缝,露出了它足有我大腿粗的身体。 我不“饲养”它除了没有心情以外,粮食被越南人的爆破筒破坏也是很重要的原因。那条蟒居然一点一点地接近我战友的遗体,并且不断地试探着,又看看我,似乎要向我示威再不给东西我吃,可要吞吃你的战友了! 我火了,起冲锋枪,整梭子扫过去,子弹落在石头上,火星飞溅,几乎要弹射到自己。那条蟒剧烈而疯狂地扭曲扫动,弄得洞内飞沙走石。一直到它颓然不动时我才意识到现在的我,成了洞子里唯一的活物,一种强烈的孤独感把我的心不断地往下拉,很多乱七八糟的感觉一股脑地往头脑里涌,无法描绘,感觉到的只有一个我特想哭! 我还是哭了,那年我才刚满十九岁(现在的我看来,那还是个孩子的年龄)。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把班长和战友们被蟒蛇弄乱的尸体收拾好,他们一动也不动,他们的尸体不象我第一次收拾时那样柔软、热乎,已经变得硬梆梆、冷冰冰了。 最后,我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大声地哭了起来,说不清楚是恐惧还是孤独,我想,那时的我,如果身边还有一个战友,哪怕是还有一个伤员,我一定不会哭的。 《中国军事》http://www.chinaha.net http://www.chinamil.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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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全夫将军1916年出生于安徽金寨县,1930年参加红军。1932年年方16岁的肖全夫已屡建战功,被选调到红四方面军总部手枪队任排长。在川陕苏区的一次战斗中,他的右腿被炸伤,落下残疾,以致右腿比左腿短了一截。然而腿虽短了,他指挥作战却变得迅捷如闪电,决不脱泥带水。一些老首长因此亲切地称他为“飞虎”。长征到达陕北后,1938年,肖全夫到抗大学习,后在抗大第二分校担任队长、支队长。抗日战争中,他曾任晋察冀17军分区参谋长。解放战争时期,肖全夫先后担任冀东军区13旅旅长,东北野战军9纵26师师长, 46军137师师长等职务。他指挥作战注重讲求战争谋略和技巧,多谋善断,是一名智勇双全的战将。他的部下曾赞叹他“快赶上半仙了!”1948年11月攻打天津时,肖全夫指挥成为突击师的137师率先突破了天津城防。 1950年,肖全夫升任46军副军长。1951年赴朝鲜在39军观摩学习。1952年,36岁的肖全夫被任命为46军军长。率部入朝,接替42军在西海岸的防务。1953年夏季进攻战役,肖全夫指挥6个步兵师、3个炮兵团作战,共歼敌1.44万人。1953年7月肖全夫作为前线部队代表,出席了板门店停战签字仪式。他获得了朝鲜一级国旗勋章、一级自由独立勋章。平时肖全夫最喜欢唱的歌是《我是一个兵》,因为这首歌是46军文工团创作的。 回国后,1954年肖全夫入南京军事学院战役系学习,后任沈阳军区副参谋长。1955年9月,肖全夫被授予少将军衔,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 1969年2月,在东北中苏边界的形势日趋紧张的情况下,时任沈阳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的肖全夫受军区党委之托,将苏军对我进行武装挑衅的情况整理了一份材料,上报中央军委,并直接到北京向中央请缨。副总参谋长温玉成听取了他的汇报,总参作战部长王扶之陪同。温玉成问:“如果反击,你们准备选择在什么地段?”“珍宝岛。”肖全夫答道,“目前,我们边防站兵力单薄,除了已经把各军的侦察连调上去以外,还准备动用一些部队作为二线的预备队。我们立足于小打,也防备了他狗急跳墙。”温玉成说:“你们呈送军委的报告我们已经仔细研究过了,有关情况也直接向总理和主席做了汇报。中央同意你们的意见,对苏修的武装挑衅,要坚决予以反击。只不过,规模尽量要控制在一定范围,即这是一场局部的边界冲突!” 1969年3月2日,苏军在珍宝岛悍然开枪袭击我边防站长孙玉国带领的巡逻队,早已严阵以待的我边防部队奋起还击,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武装冲突。这一战历时90分钟,我军牺牲20人,苏军亡40余人,伤30余人,击毁苏军装甲车、指挥车、篷卡车各1辆。当日,沈阳军区决定在前沿设立虎(林)饶(河)前指,由肖全夫和军区李少元副政委负责统一指挥。肖全夫的前指设在离珍宝岛不足10公里的五林洞,他调动了1个步兵团,3个炮兵营,1个通信连,18个炮连、侦察连和机枪连,并将23军67师作为战役预备队进驻牡丹江市。 周总理在北京问前来参加党的九大筹备工作的陈锡联谁是前线指挥员,当听说是肖全夫时,总理笑着说:“这回,苏军可是遇到对手了。”见陈锡联有些疑惑不解,周总理解释说:“我记得,这个肖全夫曾是南京军事学院的高材生哩,那里的教官都是苏联人,对苏军的那一套,他肖全夫清楚得很呢!” 3月13日,苏军3辆坦克开进我方的江叉子。肖全夫立即向北京陈锡联和温玉成汇报。陈锡联下了打的命令,肖全夫却判断苏军坦克后面没有步兵跟进,是火力侦察,因此认为不能打。陈锡联:什么?不能打?敌人已经侵入了我国领土,难道可以不还击吗?温玉成也赞成打。肖全夫:不能打!一打,我们的作战部署就暴露了!陈锡联:我的话难道你也听不进去了?肖全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前指”成立时,已经授权给我,对前方的一切战事我可以见机行事。陈锡联:你这样做,要犯“右倾”错误的!肖全夫:右倾我也不打!陈锡联气得没法:你是不是军人,懂不懂得服从命令?!聪明的肖全夫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命令部队用迫击炮轰上几炮,将苏军坦克赶走了事。这样使我军的火力配置和战斗意图不至于暴露,保证了在随后3月15日的几次大的战斗能达到预期效果,共击毁苏军坦克四辆、装甲车7辆,击伤坦克和装甲车4辆,毙伤苏军170多人,并击毙苏军上校和中校指挥官各一名。周恩来听到战果汇报后,赞扬说:这个肖全夫,打得不错嘛! 不久,总参谋长黄永胜亲自给肖全夫打电话,一番嘉奖勉励后,要肖全夫把苏军被击伤滞留在我方的坦克拖回来。这辆坦克,后来就放在北京军事博物馆展出。 肖全夫在珍宝岛之战中展现出高超的指挥才华,出色完成了中央交给的作战任务,捍卫了祖国的尊严,在他的戎马生涯中达到了光辉的颠峰。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中涌现出了孙玉国、陈绍光、于庆阳、杨林、孙征民等一批闻名全国的战斗英雄。 上世纪七十年代,肖全夫还直接指挥了建造大庆到抚顺的输油管道工程和辽河油田公路会战,为我国石油工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1980年,肖全夫调任乌鲁木齐军区司令员。他在新疆狠抓部队的基础建设和作风养成,加强战备训练,组织进行了一系列针对性强的实兵演习。总参谋长杨得志看了演习后评价肖全夫“气概不减当年”。1982年他当选12届中央委员。1988年,他获得一级红星荣誉功勋章。 《中国军事》http://www.chinaha.net http://www.chinamil.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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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海军的作战主要依靠舰艇,然而,在抗日战争时期,失去舰艇的中国海军却创造了世界海军史上前所未有的新战法———布雷游击战,并取得了辉煌的战绩。 抗日战争之前,中国海军的实力本来就与日本海军差距悬殊。抗战开始以后,经过长江以及沿海各地的一系列战斗,中国海军舰艇丧失殆尽。然而,中国海军没有放弃战斗。他们编成布雷游击队,继续用水雷打击日寇。 1939年1月,中国海军正式组建布雷游击总队,下辖6个中队,主要活动于长江流域。他们把长江中下游划分为3个布雷游击区:第1布雷游击区从监利至黄陵矶;第2布雷游击区从鄂城至九江;第3布雷游击区从湖口至芜湖,后扩大至江阴。 布雷游击队使用的水雷都是由中国军队自己生产的。当时,根据作战的需要,水雷制造所不断搬迁,从上海先后迁移到无锡、武昌、长沙、岳阳、常德,最后在辰溪落稳脚跟。布雷游击队使用的水雷主要是漂雷。布雷的过程是一个艰难而危险的过程。中国海军往往将布雷中队分成若干个布雷小组,每组三五人。他们先从后方领取水雷,用人力携带或小车隐蔽推运等手段,将水雷运送至长江边,然后在敌人控制薄弱的地方放下水去。运送一枚水雷往往需要几天,甚至十几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江边。这期间,他们要通过敌占区,昼伏夜行,忍受饥饿,还要与遭遇到的敌人作战。虽然有的遭敌人俘获,惨遭杀害,有的与敌人战斗壮烈牺牲,但他们无所畏惧,一直将布雷行动坚持到抗战结束。 他们的努力和牺牲换来了丰硕的成果。据不完全统计,从布雷游击队成立,到抗日战争结束,仅在第3布雷游击区就布下水雷1370具,取得了以下战果:炸沉日军大型军舰3艘、中型军舰8艘、炮舰6艘、运输舰32艘、大汽艇4艘、汽艇48艘、炮艇1艘、大火轮1艘、小火轮4艘,还有其他一些小型船只,共计114艘,使5000余名日军伤亡。难怪日军惊呼:“最恐怖的就是中国海军的机械水雷,一想起它我们就心惊胆颤……” 中国海军的布雷游击战不仅开创了海军史上的新战法,而且有效地削弱了日本海军的力量,振奋了民族精神。它将被永远载入史册。 来源:国防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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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田中(右起第三人)内阁在东京召开东方会议,制定侵华政策 日军侵入沈阳城内准备随时射击 日本煽起战争狂热,图为12月东京欢送侵略军出发的情景。 日军在抚顺对人民抗日军成员横施毒刑。 来源:战场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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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二年日本占领东北后,扶植伪满洲国建立。图为一九四○年六月,伪满洲国皇帝溥仪访日与日本天皇裕仁握手。 日本侵略者肆意屠杀抗日军民,这是日警刀铡爱国志士的情形。 日本帝国主义疯狂掠夺东北的煤炭资源,采取野蛮的“人肉开采”政策,无数矿工死亡。图为伪热河省阜新七家子煤矿赤身背煤的矿工。 日军屠杀无辜人民将首级挂于电杆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