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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视角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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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军队和德国军队实力比较上的问题大家讨论的很有意思,我这里有一份材料可以提 供给大家讨论,这是当年德国军事观察员看过1939年苏日诺门罕战役之后发给国防军大本营的一份汇报。

(省略若干套话)小松原喜于行色的告诉我帝国观察团,日军一个师团可以击败苏军三个师,我帝国军人对如此狂妄而又无知的态度非常吃惊。注:小松原是日军23师团指挥官。

(省略若干)日军的战前训练令所有在场的德国军官非常目瞪口呆,日军居然主要练习白刃战和冲锋,大多数军官认为日本还以为是在日俄战争时代。

(省略若干)日军的坦克技术连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水平都不够,整体设计非常落后,装甲薄弱,火力很差,很难称之为坦克,且全国只有一个坦克师,战斗力难以想象。

5月27日第一次战斗中日军坦克像军用罐头一样被一个个掀开,骑兵愚蠢的进攻苏军喷火坦克连,很快被全歼,据我(原文用的是卑职)观察,日军的战术还停留在一战之前,非常呆板和僵硬。

6 月20日起,日军开始攻击,使用坦克师团正面强攻,步兵迂回,这简直匪夷所思,在平原上不用机动装甲部队迂回包抄,却使用步兵,完全是装甲作战的门外汉。

7月4日苏军击溃日军后迅速使用两个坦克旅穿插日军坦克师团,日军坦克很快被打成废铁,坦克师团基本被歼灭,苏军损失很小。

(省略)小松原固执的不听从我们的意见,命令士兵发动夜袭,值得一提的是矮小的日军士兵装备的是一种刺刀长达半公尺多(实际为60厘米)的步枪,明显是为了白刃战而设计的,但愚蠢的密集冲锋被苏军自动火力击溃,小松原说伤亡不足一千,但据我观察不下三千人(其实为五千人),苏军战报伤亡263人。

(省略)日军完全的失败了,战术的陈旧,装备也运用不得当,为了珍惜坦克居然使用步兵掩护坦克这种不可思议的战术,日军的战争水平,完全停留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

(省略若干没意思的话)日军为了显示其勇猛居然允许高级指挥官和部队一起冲锋,代价是非常惨重的,而且这完全是缺乏必要军事指挥常识的愚蠢蛮干。

(省略)日军的战斗力是非常薄弱的,帝国与之结盟实非明智之举动,卑职惟恐其挑衅苏联之举动破坏我帝国计划,应在外交上格外谨慎,不可与日本过分亲密。

另:我观察团回到汉堡时接到东京发来电报,指挥战役的小松原已经切腹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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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日诺门罕战争

1939年5月,二次世界大战前夕,这里发生了一场人类最早的大规模立体战争——诺门罕战争,交战双方是享有“皇军之花”的日本关东军、伪满洲国军队对原苏联和外蒙古军队,我东北抗日联军也积极配合了苏蒙军作战。

这场战争苏军由国防部长伏罗希洛夫元帅和朱可夫上将指挥;日军由参谋部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和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指挥。战争历时135天,双方投入战场兵力20余万人,飞机900余架,大炮500余门,坦克、装甲车上千辆,日满军死伤5.4万人,苏蒙军伤亡18500余人,战争以日满军的失败而告终。日本史学家称这场战争是“日本陆军史上最大的一次败仗”,它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史上的重要一页,间接地支援了中国抗战。

  

日军野心 引发战争

  伪满洲国和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边界”争端是诺门罕战争爆发的导火索。

  诺门罕战争的中心地带,是以内蒙古诺门罕布尔德为起点至外蒙古的哈拉哈河地区。这一地区有长约60英里,宽约20英里的领土存有争议。30年代后期外蒙古和日本人控制的伪满洲国都想拥有这一地区的主权。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发动“九一八”事变,侵占了我国东北全境。1932年3月,在长春市成立了傀儡政权“满洲国”。为了树立“满洲国”是一个独立国家的形象,使侵略合理化,日本与满洲国签订了《日满议定书》,通过这个议定,日本关东军实际上成了伪满洲国的国防军。伪满洲国的建立,使中蒙这段边界实际上变成了伪满洲国与外蒙古的边境线。

1939年5月初,伪满骑兵部队和日军顾问进入有争议的哈拉哈河以东地区巡逻时,发现外蒙古的巡逻兵也在这里经常出没,关东军便在这里加强了兵力进行挑衅、制造摩擦。

  表面上看诺门罕战争是“边界”争端,实质却是日军对外蒙古和苏联存有野心。《日德反共协定》签订后,日本军方认为,纳粹德国在西方牵制苏联的有生力量,日本可以在东方大干一场了。早在1936年6月,日本就修订了《帝国国防方针》,加强在满洲的战备,以苏军为第一作战对象。日本大本营本着“满蒙是日本的生命线”、“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的方针,有条不紊地制定着对苏的战略。1939年5月,日本关东军决定首先利用诺门罕地区的“边界”争端进攻外蒙古,占领其东部的哈拉哈河地区,作为下一步发展入侵苏联远东地区的跳板,进而实现其蓄意已久的“北进计划”。

  5月4日,哈拉哈河两岸春意盎然,蒙军第24国境警备队的马群越过哈拉哈河放牧。满洲国兴安北警备军骑兵第3连驻锡林陶拉盖哨所一个班的士兵开枪阻拦,并上马追击,将蒙军牧马人和马群赶回西岸。为此,外蒙军第7国境哨所50余名骑兵攻占了设在争议地区的伪满军锡林陶拉盖哨所,于是震惊世界的诺门罕战争从此拉开了序幕。

首次交锋 日军败阵

日本关东军驻海拉尔第23师团,接到伪满洲国兴安北警备军骑兵7团郭文通上校报告蒙军占领锡林陶拉盖的消息后,欣喜若狂,他们盼望进攻苏蒙的夙愿就要实现。

  1939年5月14日晨,日军第23师团骑兵联队和满洲国警备军骑兵第7团1000余名官兵,在日军骑兵联队长东八百藏的指挥下向锡林陶拉盖的蒙军第24国境警备队发起进攻。

  日满依仗兵力的绝对优势,并靠飞机、坦克、装甲车的强攻,很快占领了锡林陶拉盖哨所,蒙军全部退回哈拉哈河东岸。

  5月21日,蒙军最高统帅部下达命令:“为了保卫祖国,我军全体将士要奋起反击,将入侵的敌人消灭在哈拉哈河东岸。”同时,蒙军在哈拉哈河西岸集结了骑兵4个团、装甲汽车2个营、炮兵2个连。苏军驻乌兰巴托第5特别司令部得知日军出动飞机、装甲车参战后,也派步枪、机枪营、工兵连和坦克部队为蒙军助战,并很快夺回了失去的阵地。

  5月28日晨,日军第64联队长山县武光大佐率日满军2520人,在12辆装甲车的掩护下,从3个方面向苏蒙军围攻。

  在日满军进攻前,苏蒙军设立了前线指挥所,蒙军骑兵第6师在哈拉哈河东岸一线进行了部署,在苏军T130火焰喷射坦克连、狙击连的配合下,设置了三道防御纵深。

  山县武光大佐率主力从正面进攻。东入百藏中佐率领200名骑兵和12辆装甲车组成的快速支队,巧妙地绕过蒙军骑兵第6师的三道防线,直插后方的6师司令部。

  战斗刚刚打响,6师指挥所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一线,师长沙日布和苏联顾向瓦西里耶夫紧张地向前线下达着命令,突然东八百藏中佐率突击支队成弧形包围上来。日军装甲车上的机关枪炮和重机枪射出的子弹像雨点泼洒过来。6师的少数警卫部队和手中的轻武器,根本无法抗住日军的疯狂进攻,师长沙日布让政委丕勒杰、顾问瓦西里耶夫率师电台后撤,自己带兵死守,这时一发掷弹飞来,师长沙日布和重机枪手同时阵亡。

  摧毁了蒙军6师司令部,击败了沙日布师长,使东八百藏得意忘形。然而,他并不知道没顶之灾已经来临。

  蒙军第6师政委丕勒杰和顾问瓦西里耶夫撤出重围后,立即组织了蒙军骑兵第17团和第15团一个连、蒙军第11坦克旅步枪机枪营第2机关枪连、T130火焰喷射坦克连、一个装甲车连和一个工兵连。集中了兵员1200人、坦克12辆、装甲车12辆、重机关枪16挺,在桥头周围的沙丘上向东八百藏包抄过来。所有的坦克炮和装甲车上的15毫米加农炮的炮弹一齐射向东八百藏的装甲车队,重机关枪弹如同暴风骤雨射向东八百藏的骑兵。在无遮蔽的草原上,日军的骑兵被打得人仰马翻,几辆装甲车顿时被坦克炮打毁,燃起了熊熊大火,黑色的浓烟,旋转着腾上高空。这一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使东八百藏的队伍乱成一团,慌忙后撤至沙丘高地。但是蒙军第6师的装甲车早已抄到沙丘后面,装甲车的45毫米加农炮一齐开火,把东八百藏剩余的几辆装甲车全部击毁,沙丘上烧起好几团大火,烤得沙地卷起了旋风。一时沙粒灼人,哗哗啦啦地刮到日军骑兵的脸上身上。苏军的机枪连趁机向高地进攻。9挺重机关枪射出的子弹泼水似的撒向了沙丘上的骑兵。蒙军第17团下马徒步冲锋。日军又伤亡了几十名。东八百藏命令全体下马,在沙丘上挖掘环形掩体,向四面八方抗击,同时派出士兵向山县大佐求援。然而剩下的几十名下了马的骑兵,虽然组成一个个抗击圈,但是,重武器已全部损失,抵抗是脆弱的。面对四面团团转的装甲车,东八百藏中佐命令“肉弹攻击”。

  “肉弹攻击法”是日本大军阀乃木希典大将在日俄战争中开创使用的,即凭借“武士道”、“大和魂”,以士兵肉体为武器,不计伤亡,死打硬拼的战法。

  在东八百藏的命令下,站出来的几个曹长和士兵组成了志愿决死队,每个人怀揣着集束手榴弹,拉开了导火环扑向了装甲车,随着几声巨响,蒙军几辆装甲车被炸起火敢死队的日本兵也被炸得粉碎。蒙军其余的装甲车看到这情景,就退到较远的地方,而机枪连的火力则严密地封锁着突围方向。东八百藏一看肉弹奏效,起忙集中全部手榴弹组织第二批决死队。这时苏军的T130火焰喷射坦克连从上风头开了下来,一排12辆,拉成环形喷射着火焰行进,阵地前的草丛和灌木全部燃烧起来,掀起的浓烟烈火以及密密的机枪弹使“肉弹”们无法接近。绝望中,东八百藏中佐命令受伤的主计官带领4名伤兵,趁浓烟掩护拼死冲回报信,自己和几十名官兵准备死守待援,直到“全军玉碎”。

  这时,东八百藏所占领的已不是什么阵地,只是一处小小的沙丘,被全歼的命运已经是注定了的,突围已不可能了。马已全部被打死,徒步突围是跑不过机械化车辆的,而援军离此最近的山县部队也有10公里,何况山县大佐的对面也遭到苏蒙军的阻击,处境肯定也是困难的。但是山县没有后顾之忧,打不好可以往回撤回国境线。而他——东八百藏,已是四面无路了,每分钟都有伤亡。正在绝望中,突然在浓烟中摸上来一股援军,如同自天而降,是步兵第64联队的浅间小队。原来,浅间少尉奉命率领他的小队奇袭占领蒙军的第二座浮桥,这个任务本是有去无回的,但浅间小队从诺门罕出发时,迷失了方向。后来听到西方炮声隆隆,黑烟冲天,就向炮声和黑烟处奔来。中途,遇到东八百藏支队突围出来的伤兵,听说东八面藏中佐正在危急中。于是,浅间少尉就自作主张带领自己的小队的60名士兵,趁浓烟掩护冲进了沙丘。这时已是5月28日下午7时。

  东八百藏看到浅间小队的到来,真是又喜又惊。但浅间小队是步兵,没有对付战车的火器,又不是自己属下,而且是自作主张的来救援,没必要白白地牺牲,浅间的到来只是延长“玉碎”的时间而已。东入百藏劝告浅间少尉回归本队。但是年轻的少尉渴望着战斗,幻想着如能保得中佐归队,将立大功一件,而且天皇的军官是不怕牺牲的,面对着优势装备的敌人艰苦奋战直到死去,那是值得骄傲的。而且,自己出发时领受的炸桥任务,事先就已明确此去是“有去无回”。想到此,浅间少尉拒绝了中佐的劝告,坚持共同死守待援。由于增加了生力军,天也黑下来,东八百藏整顿了残余队伍,挖掘战壕加强工事。苏军则用探照灯照射着东八百藏的阵地,指引西岸山炮射击,炮弹在阵地及周转爆炸,将日军阵地前地雷和阵中埋藏的炸药诱炸起火,燃着运输的汽车,大火整整烧了一夜。

  5月29日午后,蒙军骑兵第17团凡达尔中尉率领全团乘马冲锋。一阵刀枪混战,前沿的浅间少尉和他的小队全被砍杀歼灭。只剩下东八百藏中佐和19名士兵躲在一处灌木丛生的沙沟中顽抗,使袒露的骑兵不易冲近。苏军的坦克调上来了,T130火焰喷射坦克从一处斜坡向前猛冲,日军的环形阵地被烈火浓烟团团裹住。不一会,枪声稀疏下来。最后,终于全部停息。只见十几个日军骑兵蹒跚着爬出沙坑,挥舞着马刀,喊着万岁向前突围。苏蒙军的坦克、装甲车蜂拥而上,连碾带压,收拾干净。

  东八百藏驱赶着残余的十几名士兵向前冲锋,转移蒙军视线,他自己逃到这片洼地里。丹达尔立即带领两名战士从斜刺里匍匐前进,发现前面草丛中有一个胖胖的日本军官,正拿着望远镜向前方窥视,没有注意到后面丹达尔正在向他靠近。丹达尔中尉脱掉靴子,猛起身跃到近前将胖军官压在身下。但是胖军官体力很强,两人翻滚一阵,丹达尔只好拔出手枪冲着对方腹部连开两枪,胖军官才不动了。两名士兵也跑过来,一检查,正是东八百藏中佐,可惜已经死了。丹达尔将这位中佐的肩章、图囊、手枪带回部队。总算给师长沙日布少校报了仇。

  这一仗,苏蒙军与日军是兵员四对四,机枪四对一,山炮四对零,装甲车四对一,坦克十二对零的战斗。东八百藏的突击队仅主计官及伤兵4名生还,380人全部阵亡。

  山县武兴大佐的其它两路攻击也不顺利,在苏蒙军的反击下,死伤惨重,落荒而逃。整个战场,到处是坦克履带痕迹和烧焦的日军尸体,被击毁的装甲车,余烟来尽。空气恶臭熏鼻,死马狼藉。士兵们一个个沉默不语,看到被战车碾入沙土中的烂碎尸骨,心惊胆颤。无论军官或士兵,每三个人夹着一具尸骨,悄悄地撤回山县联队本部的阵地上。

  在大沙坑中堆着五百余具收容回来的日军士兵尸骨,在军旗前,山县武光联队长和700名残余士兵,向散发着臭气的五百多具尸体默悼了3分钟后,尸体被装上十几辆汽车运回海拉尔,他们将在那里焚烧后,做为这场战争的第一批骨灰,被运回他们的日本家乡,去聆听亲人们的哭声。但被坦克采回碾压到地底下那些士兵连同“大和魂”,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步兵第64联队在5月28日和5月29日战斗中,共计伤亡失踪368名,连同东八百藏支队损失的366名,总计共损失兵员743名,可谓打了一个大败仗。

战争升级 朱可夫上任

首战交锋,日军吃了大亏,便迅速增兵,将战争升级。

日军参谋本部与陆军省完全支持关东军的做法,他们将步兵第64联队和伪满兴安北警备军第1、2、7、8团共计 5000余人派入诺门罕地区,并增派了空军部队。日军参谋本部和关东军对“满”蒙边境的这场战争已不是要对哈拉哈河东岸的占领,而是全线越过哈拉哈河向蒙古国纵深进攻。

  面对战争升级,苏联决定调朱可夫任57特别军军长,迎接这场人类历史上空前的现代化战争。

  1939年5月末,苏联白俄罗斯军区副司令员格·康·朱可夫正与几个助手在明斯克地城实施首长——司令部演习。参加演习的有骑兵团的几个坦克兵团的指挥员、参谋长和作战参谋人员。

  演习结束。6月1日,朱可夫正在骑兵第3军司令部进行讲评。突然,莫斯科来了电话:命令朱可夫立即动身,第二天向国防部长报到。

  朱可夫生于1896年。1915年被征召入沙俄军队,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十月革命后,1918年8月,参加了红军骑兵第1师第4团当战士,1919年入党,1920年在骑兵第 1团担任排长,在国内战争期间转战南北。内战结束后,1 923年担任骑兵第39团团长。

  骑兵第39团后来改建为苏联第一批高速坦克团,朱可夫担任了7年的团长,从而奠定了他的坦克作战理论。

  1930年,朱可夫担任骑兵第2旅旅长,指挥着第39、第40两个坦克团。1933年担任第4师师长,1937年担任骑兵第3军军长,尔后任骑兵第6军军长。

  1937年,作为高级观察员,朱可夫到达西班牙内战前线,考察苏联支援西班牙政府军的作战坦克的性能和作用。

  1938年,作为中国的军事顾问,来到中国研究对日作战的战略、战术。

  朱可夫在当时已是国防上知名的坦克专家,是世界上第一个主张大规模使用坦克独立作战的倡导人。他主张坦克、炮兵和摩托化步兵结合在一起作战,认为这在行进时间上和巩固保住快速机械化部队的战果上是最有效的作战手段。

  可以说,朱可夫是一位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的军官和坦克作战专家集于一身的指挥员。

  6月2日,紧急应召赴莫斯科的朱可夫,于清晨走进了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的接待室。伏罗希洛夫从地图桌上抬起头来,向朱可夫问过好以后,说道:“日军突然侵犯我友领蒙古的边界,根据苏蒙互助条约,我国政府有责任保卫蒙古不受任何外敌侵犯。这是入侵地区5月30日的情况图。”

  伏罗希洛夫指着地图说:“在这一带,日军长时间地对蒙古边防人员进行小规模的挑衅性袭击;而这一带,日军的海拉尔第23师团的部队侵入蒙古,袭击防卫哈拉哈河以东地区的蒙古边防部队。我认为,这里孕育着严重的军事冒险。无论如何,事件并没有到此结束……你是否可以立即起飞到那边去,而且,如果需要的话,能否肩负起指挥军队的重任,把部队指挥权接过采?”

  朱可夫恍然大悟,统帅部经过细心地选择后,把自己安排在远东蒙古草原这块棋盘上去搏杀。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呢?他扫了一眼会议桌上那张蒙古地图,看到在哈拉哈河以东,从诺门罕开始划了一条日军入侵路线。他觉得自己的命运将要押在这场战争上,尽管这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将指挥什么样的军队,还不知道日本军队的详情,但他没有任何选择,他也愿意借此一试身手,去迎接困难和险阻。他当即回答:

  “元帅同志,我现在就可以起飞!”

  “非常好!”伏罗希洛夫赞赏地说:“你乘坐的飞机16时可以准备好,在中央机场。你到斯莫罗苦诺夫那儿去,在他那里你可以拿到必要的材料,同时商量一下今后同总参谋部的联系问题。派给你几个专业军官,在飞机上等你。再见,祝你成功!”

  同国防人民委员分手后,朱可夫来到总参谋部,会见了代总参谋部长斯莫罗基诺夫。代总参谋长说:“我没什么可以补充的了,请你到达目的地后,立即弄清当地的情况,然后,坦率地告诉我们你的意见。”随即,两人安排了一下今后的联系问题。

  这次召见,即没有坐下来研究地图,也没有研究日军的战略战术。这么大的事件,斯大林竟然没有召见他。斯大林还留有余地。但不管怎么说,这次远东之行,将关系到他整个一生的命运。既然如此,他将不顾一切地去打好这一仗。非打不可,还要打胜,他领悟到这一点。

  飞机向蒙古方向飞去。在离开苏联国境以前,在赤塔降落停了一会。赤塔军区司令雅科夫列夫和军事委员加帕诺维奇向朱可夫介绍了新的情况:日军战斗机深入蒙古国境内,追逐扫射我们的汽车,干扰我们的供应线。

  6月5日晨,朱可夫到达塔木察格布拉格,在第57特别军司令部听取军长费克连科、军政委尼基舍夫、参谋长库谢夫关于哈拉哈河以东的战斗情况,没有采取积极的军事行动。朱可夫问费克连科军长:“你是否认为可以从距战场120公里以外的地方指挥部队?”赞克连科目答道:“我们坐这里,当然,是远了一点。可是在发生冲突的地域,在作战方面我们尚未作好准备。前面电话电报线路连一公里也没有敷设,也没有现成的指挥所和着陆场,而饮用水是最大的困难。”

  “面对这种情况你们准备怎么办呢?”朱可夫问。

  “我们派人去搞木料,然后着手构筑指挥所。”

  朱可夫了解到军领导只有政委尼基舍夫到过战斗地区,于是请尼基舍夫陪同到哈拉哈河东岸视察敌我双方阵地部署态势。通过对前沿阵地观察,朱可夫认为,至目前为止,各种情况表明,这不是一般边境冲突,日军并未放弃其侵略蒙古和苏联远东地区的企图。估计不久日军将会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那时,苏联第57特别军和蒙军的骑兵将无力阻止日军的军事冒险,如果敌人从海拉尔、张家口、阿尔山等几个方面同时进攻的话。

  返回军司令部与57特别军指挥官们商讨之后,朱可夫发出呈送国防人民委员的第一份报告。报告中提出增加兵力坚守哈拉哈河东岸的登陆场,同时准备从纵深进行反突击的作战计划。第二天得到答复,国防人民委员及总参谋长完全同意朱可夫等人对情况的判断和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6月8日,国防人民委员命令:解除费克连科第57特别军军长职务,任命朱可夫为该军军长。

  朱可夫就任第57特别军军长以后,立即将军司令部迁到哈拉哈河西岸附近的哈玛尔达巴山下。开始集结兵力,储运军用物资。从此,西伯利亚铁路的军事运输开始繁忙起来。大批的军用物资运往塔木察格布拉格和哈拉哈河东岸。

  随着朱可夫的到来,空军也得到加强:从外贝加尔军区调来空军驱逐第22团,连同以前第100飞行旅团,共计1 23架作战飞机。在塔木察格布拉格、桑贝斯和坦赫阿依拉等地开辟了很多野战机场。鸥式和E-16型战斗机开始在空中和日机周旋了。

  6月17日,蒙军最高统帅、人民革命军总司令乔巴山元帅来到哈拉哈河前线,视察作战部队,并加强蒙军作战部队。

  在苏蒙军增兵的同时,日满军再次增兵。

  6月20日,关东军增加了第7师团,这个师团是关东军最精锐的机动部队,直辖关东军司令部,驻扎在齐齐哈尔。该师团是1894年开始组建,下辖两个旅团,4个步兵联队,总兵员25000人。日清战争时隶属第1军进攻辽东半岛,日俄战争时隶属第3军参加了辽阳会战。可以说第7师团自组建以来,始终作为日本大本营的战略预备队,执行着机动作战的使命,是日本皇军的骄傲。尤其是第26、第28两个联队,在日本陆军中享有盛名,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学生,在毕业前的实习,大都在第7师团这两个联队。他们是被公认的日本战斗力最强的部队。1918年日本对苏俄武装干涉时,第7师团曾出征西伯利亚占领海兰泡,成为北进苏俄的主力部队。尔后第7师团常驻北满,使日本乘此机会在北满扶植日本的势力,因此第7师团也被认为最适于对苏作战的主力部队。现在,第了师团的第26联队在须见长一郎大佐的率领下,向诺门罕地区出征。同时,在第28联队的第2大队也到阿尔山集结。

  日本陆军第1坦克师团,下属3个坦克联队,驻防在新京附近的公证岭。师团长安冈正臣中将,是小松原中将在陆大时的同班同学,该师团拥有282辆坦克和37辆装甲车,是日本最精锐的坦克部队。在接到命令后,安冈中将率领了第3、第4两个坦克联队,共182辆坦克和37辆装甲汽车,自白城子、王爷庙到达阿尔山铁路车站集结。

  兴安骑兵师是伪满洲国唯一的一支野战部队,直属郑家屯兴安军司令部。该师大部分军官是日本人,蒙古族及达斡尔族军官,也大部分留学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士兵大部分是牧民出身,骑术娴熟,战斗素质较好,作为骑兵部队称得上“精锐”二字。

  双方进行新的备战后,一场新的厮杀即将到来。

百机轰炸 苏军失利

  6月21日,日本空军第2飞行集团长嵯峨彻二中将,把他的司令部从新京迁到海拉尔。第2飞行集团共有作战飞机310架。日军调来了飞行第7、第9、第12、第15共4个飞行旅团,集中了战斗机8个中队、轻轰炸机2个中队、重轰炸机6个中队、侦察机2个中队。除在甘珠尔庙、阿木古郎的野战机场留有少数战斗机和侦察机外,在海拉尔配备了 78架,阿尔山41架,做出对苏机夹击的态势。

  苏军得知关东军空军主力已到了海拉尔,在6月22日,就出动飞机150架空袭甘珠尔庙、阿木古郎、将军庙一带日军集结地和野战机场。日军飞机也出动120架应战。双方从22日到24日,在诺门罕地区上空大战三天,双方共损失70架飞机。此后,苏机越打越多,而且出现了新型的战斗机。日机在开始时占有优势,但几天以后由于援机不继,不断地蚀老本,驾驶员频繁起飞,疲于奔命,逐渐地在空中丧失了主动权,处于被动挨打地位。

  为了挽回空军颓势,嵯峨彻二中将提出;对苏军的飞行基地塔木察格布拉格进行奇袭,以突然手段消灭苏联空军有生力量。

  关东军司令部认为:既然空袭了阿尔山、甘珠尔庙,日军就可以去轰炸塔木察格布拉格及其他地区,以示报复。而且认为这种做法是关东军司令官职权范围内的事,是为贝斯、坦赫阿依拉附近的飞行基地进行攻击,消灭全部敌机。

为了保密,这个命令没有用电报或电话下达,而是用书面,由关东军作战参谋直接到海拉尔面交第2飞行集团长嵯峨彻二中将。为了掩盖真相制造舆论,关东军司令指使伪满洲国发表声明以混淆视听。

  6月25日,伪满洲国政府发表了“严正声时”:

  “6月19日至24日,苏联和哈拉哈蒙古空军共十一次飞入我兴安北省境内诺门罕一带投下炸弹,犯下了暴虐的罪行。我日、满两军同心协力,以寡敌众,以少胜多,共击落敌机62架,严厉地惩罚了残暴的侵略者,并将他们赶出了国界。

  我们向来遵守国际正义,尊重他国国境,常以堂堂正正的态度对待苏联及哈拉哈蒙古。但无奈,他们却以扰乱和平地区为目的屡次三番地侵犯我国境,蹂躏我国土,犯下了人神共愤的暴行。况且,我国政府已于19日照会哈拉哈蒙古政府,对他们17日和18日非法越入我境内问题提出了严正抗议,哈拉哈蒙古人被问得无言以对。但其暴虐行为不仅没有因此收使用,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在残暴的苏联控制下的哈拉哈蒙古军队可能今后还要来犯,如果他们再来侵犯,就要毫不留情地,坚决彻底地消灭掉。

  现在,日、满军队共同守卫着我国边境。政府要求全体国民进一步振奋起民族协和精神,举国一致地理解歼灭前来侵略我们祖国、蹂躏我乡土的侵略者的伟大意义,绝对信赖我日、满军队的威力,完成好本职工作,努力增殖资财,做好应付非常时局的准备,把祖国变得更加坚强起来。”

  伪满洲国兴安局的总裁扎嘎尔也发表了一篇声明,参与官博彦满都通过广播电台发表了广播讲话。

  从预谋轰炸塔木察格布拉格之日至26日傍晚,第2飞行集团长所了解苏军停在地面上的飞机数量如下:

  塔木察格布拉格附近有4个野战机场:大型飞机1架、中型飞机2架、中小型飞机8架、小型飞机23架。

  坦赫阿依拉附近有两个机场:中小型飞机32架。

  桑贝斯附近的两个飞机场:大型飞机3架、中小型飞机 23架、小型飞机15架。

3个基地共有107架作战飞机。

6月26日晚上,在海拉尔空军司令部内,有关东军司令部副参谋长失野音三郎少将参加的作战会议上,第2飞行集团长命令:

  1、27日清晨越境空袭,消灭苏军飞行基地的全部飞机。

  2、第7飞行旅团长宝藏寺少将,率领伊式100型重轰炸机20架;第9飞行旅团长下野少将,率领重轰炸机27架、轻轰炸机10架;第12飞行旅团长东少将,率领战斗机80架。共计137架飞机参加越境空袭。

  3、第15飞行团长某大佐基地警戒。

  6月27日清晨4时,黎明前的海拉尔机场,100多架飞机的发动机在嗡嗡响着,灰白色的机体朦胧可见。第7飞行团长宝藏寺少将,身穿飞行服,钻进伊式100型重轰炸机舱,检视了投弹手机枪手的状态后,一扳拉杆,领头飞起,其余飞机接连起飞,在海拉尔上空,机群用了30分钟起飞和空中编队。第一组最前方是战斗机群,尔后第二组是重轰炸机群,第三组是轻轰炸机群,最后的第四组仍是战斗机群,编队是菱形的,布满了海拉尔的天空。飞行员们都很兴奋,在世界空战史上,这是第一次大规模的空袭行动,当然是要载入史册的了。

  飞机以3000米的高度向西南飞去。午前6时,飞行员看到机翼下面泛着白色波浪的贝尔湖。6时20分,已到达塔本察格布拉格等地的机场上空。

  机场上正响着空袭警报,无数苏机正一架接一架,有的数架同时仓促起飞。从空中望去,好似鱼儿出网时的情形,日本战斗机立即扑了过去。

在战斗机与苏机纠缠时,宝藏寺少将率领的重轰炸机编队飞过机场,然后180度大转烃,返回机场上空命令机群投弹。数十架轰炸机同时投下了全部的炸弹,成排的黑点,开始平行地下降,尔后斜插向机场地面。机场顿时被爆炸的黑烟覆盖了,团团的爆火闪着强光,旋涡似的浓烟滚滚上升。烟雾中匆忙起飞的苏机,与空中的日机,像群鸟乱飞似的搅在一起。有的黑烟从机尾喷出,坠向草原;有的如同一团火球投进贝尔湖里,空中还有冒着烟的战斗机在追逐着对手,企图同归于尽。

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机场四周的高射炮也吵了起来。高射炮弹在日机编队的前后左右上下中间,像爆竹一般开了花。刹时间,天空中好像悬起千百个棉桃一般的炮弹烟。只见一架日机在空中闪了闪火光,即刻成了千万个碎片,雪花般飘落下来。高射炮越打越猛,炮弹在3000米的高空中,组成一道弹幕屏障,在机身周围开花爆炸。气浪震憾着飞机,使编队忽聚忽散,从而影响了炸弹的命中率。

  为了躲避高射炮火,日机编队提升了飞行高度,越过了弹幕。这时,领机宝藏寺中少将传出了无线电话:“祝贺轰炸成功”

  7时40分,日机编队返回海拉尔,向关东军司令部报告的战果是:击落苏机99架,击毁地面苏机25架,共124架 (其中26架来证实)。

  第7飞行旅团长宝藏寺少将认为, 由于苏军高射炮部队在3000米的空中组成一道拦截的弹幕屏障以及苏军战斗机的顽强阻击,迫使轰炸机的炸弹有一多半投在机场的外围,所以苏军地面损失不大。但是,击落击毁敌机的数字,同事先侦察到的停在地面苏机数量相比较,显然是被夸大了。

  在苏军简史中提到在6月22日至6月24日空战中,苏蒙空军击落日机56架,自己损失14架。而没有报道27日机场的损失,显然是被遗忘了。

  轰炸塔木察格布拉格的成功,使关东军司令部欣喜若狂。空袭的规模是空前的,战果是辉煌的,使关东军挽回了面子,夺取了制空权。

报仇雪恨 反戈一击

  日军百机轰炸,使苏蒙军蒙受重大损失,暴露出苏联远东空军的致命弱点。日军空袭后,掌握了制空权,一切迹象表明,大规模的地面进攻就要开始。

  蒙古在危急中。

  苏蒙军紧急增兵诺门罕,准备迎击日满军进攻。

  朱可夫急电苏联国内,要求紧急支援空军夺回制空权,并增派机械化部队和炮兵。苏联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布洛夫元帅命令紧急支援蒙古人民共和国。

  苏军代理空军司令鲍尔吉金少将来到诺门罕。他的到来,使前线战斗机增至151架,轰炸机增至116架。

  苏军炮兵司令沃罗诺夫大将来到诺门罕。一些野炮团、山炮团、迫击炮团、榴弹炮团、加农重炮团随他而至。

  苏军装甲兵司令巴甫洛夹大将来到诺门罕。在他的身后跟来了第6、11坦克旅、第7、8、9装甲汽车旅,组成了两个装甲集群。几个摩托化步兵团也陆续到达。

  日军为了进攻,也在大量增兵。第23师团、第7师团的炮兵联防、工兵联队、辎重联队、速射炮联队、骑兵联队,浩浩荡荡,开往诺门罕。日军第1坦克师团、伪满洲国兴安骑兵师、兴安北警备军也走马上任。至此,日满军在诺门罕拥有兵员36000人、坦克182辆、装甲车51辆、大炮112门、汽车400辆。并拥有第2飞行集团的180架作战飞机。而且随时可动用第8国境守备队及其他预备部队。

  日满军进攻部队准备完毕后,日军诺门罕前线总指挥小松原中将制订了两岸夹击苏蒙军的作战方案。

  以日军第7师团的步兵第26、28联队为主力,从哈拉哈河上游渡河,进入西岸哈玛尔达巴山,企图歼灭苏蒙军炮兵阵地,然后居高临下以炮火轰击东岸苏蒙军阵地;以将军庙的第23师团和第1坦克师团及满洲国兴安骑兵师,从正面进攻哈拉哈河东岸的苏蒙军,形成两岸夹击,全歼苏蒙军。

1939年7月1日,日军小林少将率15000大军全部渡过哈拉哈河,向苏蒙军猛扑过来。

  位于战场第一线的蒙军骑兵第6师进行了顽强阻击,短兵相接。骑兵6师第15团浴血抗击十倍于己的敌军。有的阵地战斗到最后一人,有的中队全部阵亡。第3中队重机枪手萨术丹,为掩护中队突围,一人坚守阵地,杀伤了大量日军,最后壮烈牺牲。中队长恩克率战士与日军进行了拼刺肉搏,因寡不敌众,全中队全部阵亡。

  这一场血战,蒙军15团战死400余人,生还者几乎全是伤员。但他们为战局争得了宝贵的两小时,使骑兵6师主力赶到并部署了第二道防线,使朱可夫得以组织力量围剿日军。

  万余大军,偷渡成功,双方交火,骑兵6师损兵折将,使小松原中将得意忘形;坦克专家朱可夫不过如此,他没进过陆军大学,也来独立指挥过较大战役。在红军时代的战斗,不过是指挥马刀而已,朱可夫在谋略上不行,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小松原中将高兴的太早了。

  第57特别军军长朱可夫得到前线报告后,当即判断出日军的战术,表面上给苏军造成在战线中央进行主攻的印象,而实际上是趁夜偷渡哈拉哈河,对苏蒙军实施两岸夹击,朱可夫决定发动三路反攻。

  凌晨8时,朱可夫已组织了150辆坦克、15辆装甲车、9 0门大炮和全部飞机,加上3000名步兵、500名骑兵,前去增援骑兵6师,围歼入侵日军的主力部队。

  满而春风的小松原部队很快陷入朱可夫的三面包围。炸弹、炮弹、手榴弹、枪弹雨点般地向日军飞去,坦克、装甲车在日军骑兵中横冲直撞,包围圈越来越小,几千具日军尸体和被击毙的马匹,遍布荒野。关东军拼命逃窜,许多官兵淹死在哈拉哈河中。

  这一仗进攻日军被彻底击溃,损兵三千,大内少将以下40名军官战死,草原上到外是燃烧的战车,死马狼藉,尸横原野。

  这一仗,关东军尝到了苏军步兵、炮兵、坦克、飞机协同作战的厉害。无论指挥艺术,还是武器装备,当年的沙俄军队与今日的苏军无法比拟。

朱可夫果然非同小可,使“皇军之花”——精锐的关东军落荒而逃。

  小松原中将所部兵败如山倒,但关东军并没有就此休战。1989年7月3日,日军第1坦克师团在哈拉哈河东岸发起攻击,苏军装甲部队奋勇迎击。于是,人类战争史上最早的、规模最大的坦克战开始了。

坦克大战 血染黄沙

  日军第1坦克师团长安冈中将率中型坦克、轻型坦克8 7辆,装甲车37辆,在第23师团步兵联队、互兵联队的配合下,分左、右两线发起进攻。

  在30分钟炮火轰击后,安冈中将的两路坦克集群扑向苏军阵地。两道苏军步兵防线被迅速突破,但在第三道防线却遭到苏军大炮的阻拦,坦克和步兵联队被分割,没项之灾已经来临。

  朱可夫这位坦克战专家开始大显身手了。他将苏军第工 1坦克旅和第七装申汽车旅用来与安冈中将的坦克师团决战。7月4日中午,日、苏坦克部队在巴尔其嘎尔高地前面遭遇。在7公里宽的战场上,苏军的80辆T-28型坦克和12辆T-130火焰喷射坦克及300余辆装甲车,在第5步枪机枪旅的配合下,将安冈坦克师团的87辆坦克和37辆装甲汽车包围。双方的空军在坦克对战的上空也大战起来。

  苏军的坦克吨位大、装甲厚,行动半径大,坦克上的火炮射程远、射速快。而日军的坦克相比之下,则吨位小,装甲薄,行动半径小,坦克上的武器也落后。从高地望去,两支坦克部队对阵,好似数量庞大的牛群在与一小群羊对打。同时,苏军全部的大炮也一齐吼叫起来,炮弹全砸到日军坦克后面的步兵和炮兵中间,使得安冈失去了炮火和步兵“肉弹”的支援,只好坦克对坦克硬拼了。

  在7公里的战场上, 600辆战车混战着,屯时炮声隆隆,火光腾起,烟柱冲天,草原在抖动。

  苏军坦克在大波纹沙丘草原之间,左冲右突毫无顾忌,日本坦克则利用每个沙丘时隐时现,巧妙射击。对阵一开始,日军首领坦克就被击中,第3坦克联队长吉丸清武大佐车毁人亡。一会儿工夫,日军坦克就被击毁40余辆,装甲汽车37辆全被苏军击中起火,车上的装甲乘员四散逃命。苏军T-130火焰喷射坦克,在30米短距离内,逼射着日军轻型坦克,炮口中射出的一道道炽烈的火焰,把玩具似的日军九五式轻型坦克围烧起来,温度高达一千摄氏度以上。烧得战车隆隆地响着翻倒过去,坦克内部也响起了爆炸声。在火海中燃烧的战车都从炮口、暸望口往外喷火,坦克的履带和装甲车厢,被烧得歪扭或变曲了,随后就翻倒过去。车内乘员逃不出来的,在车内弹药爆炸声中粉身碎骨。

  这一场力量悬殊的面对面的战斗,使安冈坦克师团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坦克和全部的装甲车。残余的坦克,逃回到将军庙。

  苏军在收复了东岸蒙军的全部阵地后,估计第23师周及第7师团与安冈会合后,还会合力来攻,因此,便停止了攻击,打扫战场,加强阵地互事。炮火则转向支援蒙军骑兵第8师抗击伪满兴安师进攻的战斗。

  6月30日,安冈中将曾命令伪满洲国的兴安师协同日军作战。7月3日拂晓,兴安师向蒙军第8师开始进攻,曾一度占领第8师前沿阵地,进入纵深时,遭到顽强抵抗,安冈中将的坦克师团大败后,苏军2000多名步兵和20余辆坦克配合第8师向兴安师反攻。7月6日,兴安师损失惨重,已溃不成军,险些被全歼,后在日军小松原中将派来第 23师团3000多步兵的接应下,残兵败将才侥幸生还。坦克大战和兴安师的进攻,又以日满军的失败而告终。

空中大战 天昏地暗

  日本百机轰炸后,制空权一度被日军掌握,但苏军很快扭转了局势。苏军把速度高于日军战斗机而机动性差的伊—— 16型与速度低于日军飞机而机动性强的伊——15型编组在一起,并将速度与火力都超过日机的伊——16型新型战斗机及新式的重型轰炸机——3型投入战场上空。

  7月7日,在双方地面战争接近尾声时,空战正进入高潮。

  日军第直飞行集团在海拉尔和阿尔山两个基地起飞,在哈拉哈河东岸为苟延残喘的日满军地面部队助战,没想到一下子引来200余架苏机。双方在故鲁斯台河上空,你上我下地穿梭起来。日军第12飞行团空军准尉筱原二空战经验丰富,驾驶技术熟练刁钻,屡次空战都创纪录,是第2飞行集团的王牌飞行员。这一天,他连续打下5架苏机后,被数架苏机围攻击落,坠毁在巴尔其嘎尔高地上。日军夸耀说,他一生中曾打下敌机58架。

  苏军飞行员斯科巴欣上尉在机枪弹打完后,开着飞机向日军战斗机撞去,竟将敌机撞毁而自己受到重创的飞机安全降落。着陆后,在他飞机的机翼上发现有数块日军战斗机的碎片。

  苏军英雄飞行员拉霍夫上尉,与日军第12飞行团竹尾驾驶的战斗机相遇。二机在空中往返追逐旋转几次后,拉霍夫用机枪击中了日机,竹尾跳伞,当他发现降落在西岸时,竹尾企图自杀,但立即被俘虏了。竹尾的技术在第2飞行集团里是有名的,当他被俘受到苏军良好待遇后,要求见见巧妙地把他打下来的那位飞行员。当拉霍夫走近他时,竹尾向拉霍夫深深鞠了一躬,表示钦佩。

  一次在追击日军机群时,歼击机飞行员格里采韦茨发现自己的指挥员扎巴卢耶夫躺在飞机旁边。很明显,是飞机出事了。怎么办呢?格里采韦茨不顾在敌人后方降落的极大危险,毅然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救出自己的指挥员。他熟练地将飞机降落在满是弹坑的草地上,很快地滑行到扎巴卢耶夫的身旁,把受伤的扎巴卢耶夫硬塞进单坐飞机的座舱里,然后,他在日军士兵面前,驾驶着双倍负载的飞机迎风飞上天空,顺利地飞回自己的机场。

  双方飞机越打越多,高峰时几百架飞机像乌鸦一样在空中角逐,火炮对火炮,飞机撞飞机,炮声轰轰、火光闪闪、硝烟弥漫,整个战场上空,天昏地暗,苏蒙军越战越勇,日军寡不抵众,明显处于劣势,战场制空权,被苏蒙军又夺了回去。

  坦克战和空战失败后,小松原中将改变战术,采取夜袭战,来弥补空中力量的不足。他重新部署了24000兵力,分三次进行大规模夜袭,都以失败而告终,损兵折将5000余人。

  自诺门罕战争以来,到7月中旬,夜袭战失败,关东军已损失兵员近万人。关东军司令部不得不命令停止对哈拉哈河东岸苏蒙军的攻势,着手进行战线整顿。

“细菌”参战 贼喊捉贼

  关东军司令部在诺万罕战争一开始,就指示石井部队拟定在诺门罕地区作战计划。明确指出,如日军作战失利,细菌战应付诸施行。

  石井何许人也?石井部队又是一个什么样的部队呢?

  原来石井的全名叫石井四郎,是日本细菌战部队的发明者和创始人,1892年6月出生以日本千叶县山武郎千代田村的大地主家庭,曾毕业于京都帝大医学院,后在第一京都卫戍医院任军医。1930年他到欧洲做间谍旅行时,发现纳粹德国正在研究把细菌转用于武器的试验,回国后,在日本军方的支持下,在陆军军医学校创立了“防疫研究室”开始进行细菌武器的研究。

  1936年,日本关东军在哈尔滨平房镇建立了规模庞大的“关东军防疫给水部”。由于国际法明确规定,不允许研究和使用细菌武器,日军只好“挂羊头卖狗肉”,表面上“防疫给水部”是解决关东军的饮水问题,实际上从事细菌战研究的“七三一细菌战部队。”由于部队长是石井四郎大佐,日军通称之为“石井部队”。

  “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分为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总务部和训练部等6个部。第一部研究鼠疫、霍乱、伤寒、白喉、结核,炭疽热、破伤风和马鼻疽等所有传染性病原菌的利用方法和预防方法。第二部担任细菌炸弹和滤水器的制造以及研究进行细菌战时的气象条件。第三部叫做“朝日奈班”,是研究麦角病,豆类立枯病,玉蜀黍黑穗病等攻击农作物的细菌。此外还有—个拥有7架运输机的飞行队,属第二部管辖。

  防疫给水部在牡丹江、黑河,嫩江、海拉尔等地还有研究支队。海拉尔研究支队外称为满洲第五四三支队。总之,这支部队的作战目的就是在大块地域内撒布传染病菌,消灭人、畜和农作物,制造无人区。

  到诺门罕战争时,“防疫给水部”已经研制出“石井滤水器”、“火焰喷射器”、“石井细菌喷射器”、“石井细菌瓷壳炸弹”等新式武器。并培养出了成吨的各类传染病菌,有些已经放在华中战场上。这些病原菌主要有:

  ——鼠疫杆菌。主要培养在跳蚤身上,这些跳蚤因饥饿就要吸血,很快地能在人畜身上蔓延传染。一般症状是发高烧同时发冷打颤,恶心得厉害。结膜充血,步行困难,语音涩滞等,如同酒醉。随之淋巴腺逐渐发肿,全身心烧,以致皮会变成黑色。患者一个星期就能死去。在菌量多或菌力非常强的时候,能在细菌侵入血液前,引起毒血症而死亡。

  ——炭疽热菌。是一种在炮弹破片所造成的创伤上发生的感染病,伤口小而又不干净的时候,最容易发生。病原菌叫做“炭疽”但并不只是一种菌,一般广泛分布在土壤中,呈现类似症状的一系列菌群,能产生强烈的毒素。发病时伤口周围红肿,体温急剧上升,引起肌肉坏疽并产生炭气,潜伏期五至六小时后突发性死亡。

  ——斑疹伤寒。是寒带病的一种,也叫做战争伤寒,几乎是战时必然发生的一种传染病。这种传染病对战争胜、败有很大影响,是由战场上的跳蚤和虱子来做媒介的。

  ——鼻疽菌。是马、牛、羊的大敌,得病以后从鼻子流出很多浓鼻涕,两周内就死亡。

  ——霍乱菌。能引起急性肠道传染病。症状是腹泻、呕吐,大便很稀象米泔水,四肢痉挛冰冷,休克。患者因脱水而眼窝凹陷,手指,脚趾干瘪。

  这些细菌都是用活人作试验研究出来的,被用于细菌试验而死亡的达数千人,大都是反满抗日的民族斗士和无辜的和平居民。试验过程灭绝人寰,惨无人道。

  石井四郎遵照关东军司令部的指示,在诺门罕战争开始前拟定了3个细菌作战方案:

  1、将装有细菌感染的小动物、物件及食品的炮弹,用皇军炮兵阵地上的大炮发射出去。

  2、使用飞机空投石井瓷壳炸弹,这种瓷壳炸弹,里面装有五千只带有鼠疫菌的跳蚤。借助少量火药的作用,使它在稍为高出地面上炸开,这样,跳蚤一落地,就能发起一个扑寻热乎乎人血的行动了。每架飞机可携带数十个这样的瓷弹,去哈拉哈河西岸投掷。

  3,派出一支敢死队,深入哈拉哈河西岸地区,往所有的水源处投撒细菌和剧毒,使之污染。

  为此,制作了精密的哈拉哈河西岸的供细菌作战的地图,上面标着可供细菌污染的饭用水源、河流、泉眼、湖、泡和水井等作战目标。

  后来,日军做贼心虚,害怕火炮和飞机发射投掷,容易暴露目标,决定采用人工投掷。

  诺门罕战争日军多次失利,因此,日军便迫不及急待地将细菌武器用于战场。他们以为在哈拉哈河中撒上细菌,使苏蒙军人畜喝上经过细菌污染的水,将不费一枪一弹而打击苏蒙军的战斗力。

  7月10日,小松原中将在哈拉哈河西岸的军事行动都归于失败后,关东军司令部命令石井部队开始行动。

  “七三一细菌部队”石定党重少佐带领22人的敢死队,用鲜血签名,宣誓用生命保证不泄露任何机密后,便携带大量“细菌”偷偷地向哈拉哈河岸奔驰而去。

  投毒分队用布包裹着的物品里有2只充气式大型胶皮船,十几个高大的金属容器,还有大型皮箱,玻璃容器,铁水桶、长柄勺和绳索等。

  到了哈拉哈河岸边,石定党重少佐用望远镜看了看对岸,没有苏蒙军,这是事先已经侦察过的。天空中也没有飞机,远处,从西北方向隐隐传来隆隆炮声,但距这里不下20公里。四周是静悄悄的,少佐命令开始行动。敢死队就在岸边一人多高茂密草丛中开始组装器材。胶皮船充入气鼓起来以后放进河里,把两只船的船尾用绳索捆在岸边,随后把金属容器和铁水桶装进船里。时值盛夏,而且在正晌午头上,敢死队所有人的军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们上了小船,向河中心下游划去,当驶到岸上绳子拉紧的时候,两只船上的士兵同时打开了每个容器的盖子,然后将容器扔进河水中。

  容器里装的是鼻疽菌,只要牲畜喝了水被鼻疽菌感染,两周内就死亡。而人饮了含有鼻疽菌的河水,就发高烧,浑身浮肿,四肢无力,最后死亡。在当时还没有制服鼻疽菌的特效药物。容器里,还有伤寒、霍乱、鼠疫等细菌。

  容器在水底下慢慢地、不断地放出鼻诅菌,顺水向下游漂去,两只胶皮船顶着水慢慢向上游划着,伤寒、霍乱和鼠疫的容器被丢在水里,两名军官在提取水样,测试温度,做着记录,并进行拍照。

  这样行进了一公里,将带来的全部容器都抛进河内,投入河中的各种细菌共重22.5公斤。

  哈拉河水被细菌污染了,而投毒的恶魔却得到了关东军第6军司令官获洲立兵中将颁发的奖状。

关东军在哈拉哈河上进行细菌战,自知这种丧失人性的罪责难逃,便贼喊捉贼地造谣说:“苏军重轰炸机轰炸了胡鲁斯台河水源地,弹抗里出了水,经化验结果有赤痢菌……”

  纸里包不住火,假象终究被戳穿。1949年12月26日在哈巴罗夫斯克开庭的远东军事法庭上,“七三一部队”原教育部队西军医中佐作证,石井部队在诺门罕战争时,使用过细菌武器,在“七三一部队”的保险柜中,存有石定党重少佐等22人签名的血书和在哈拉哈河进行细菌战的照片。

  坦克、飞机、大炮得不到的东西,靠细菌武器仍然得不到。

日军总攻 破斧沉舟

  面对多次进攻的惨败,关东军并不服气,战争赌注,越下越大,投入诺门罕战场的兵力和装备也越来越多。 ‘

  为了弥补战场兵力的不足,关东军司令部小原中将又调来沈阳第1独立守备队(旅团级),东部区步兵第14旅团、东部区骑兵第3旅团。齐齐哈尔石兰斌混成旅等部队,使诺门罕前线小松原中将指挥的各军兵种兵力达8万人。

  为了弥补火器的不足,关东军司令部从满洲内地调来了野战重炮第工联队,独立野战重炮7联队,穆棱重炮联队声旅顺重炮兵第3旅团。加上已有的各种炮兵部队,诺门罕前线,已有重炮、野炮重迫击炮、克式山炮速射炮、高射炮共计188门。

  为了弥被反坦克武器的不足,诺门罕前线所有日军步兵中队中,都组织了“肉弹攻击班”,也就是用人抱着炸药扑向坦克。与坦克同归于尽。日军坦克从数量、质量上都不如苏军,坦克不足“肉弹”弥补,是关东军在战场上的一大发明,坦克毕竟造价昂贵,而肉弹来得便宜,又能体现所谓“武士道”精神。

  兵力、装备准备完全后,日军制订了以炮战为主,而后步兵从两翼进攻的总攻方案。

  1939年7月23日,天气晴朗,红日初升,日军7 O多里的战线上军旗招展,各个联队遥遥相望,等待着总攻的命令。

  午前6时,日军轰炸机和战斗机58架,首先飞临哈拉哈河上空,对两岸苏蒙军阵地轮番轰炸扫射。同时,在日军重炮阵地上空升起了一个,灰色长圆形的观测气球,气球下边的吊篮里,3名炮兵观测军官操纵着炮队镜在寻找着西岸台地上苏军重炮阵地。

  6时30分,日军首先以野炮群发炮,引诱苏军重炮还击,以便目标发现后,再针对过去观测的目标进行修正,然后以重炮给苏军炮兵以毁灭性轰击。

  第二炮群的野炮,集团轰击了一个小时,苏军炮兵是否入了圈套,炮兵指挥官们还看不出来。到了7时30分,又引诱轰击了30分钟,西岸上炮兵阵地仍无反映。内山少将等得有些不耐烦,命令两个炮群在8时,作全效率攻击射,并建议小松原中将命令步兵于午前10时整步兵出去。师团长的10时出击令传达到各联队以至各个大队。

  8时整,日军全部大炮一齐射击,重炮联队的直径1 6 O毫米长60厘米的弹头,从步兵后方十几公里的阵地上飞向哈拉哈河西岸,吼声如雷,地动山摇,震撼着草原大地。各师团的山炮、迫击炮、步兵炮也同时助射发威。从开战到现在,就是入侵中国台儿庄的大血战,日军从来没有动用过这样大规模的炮兵,在日本陆军战史上,这也是空前的第一次。内山少将能同时指挥着38门野战重炮和72门野炮进行齐头并射,其心情的兴奋是可想而知。日军炮兵阵地上热火朝天,人马繁忙,阵地上的炮弹壳堆积如山,滚动着的灼热的弹壳,黄闪锃亮,摸来烫手。炮手们满身是汗,大声喊叫着将炮弹推进弹膛内。哈拉哈河西岸台地上,一处连一处升起了黑烟,西岸斜坡上的汽车和装甲车,成群的往台地后坡驶去,乱轰轰的一片。从气球上传来消息,苏军炮兵至目前最少被消灭了3个中队(12门炮);苏军大炮正用牵引车拖着在变换阵地;又有五六个中队的炮兵被打成哑巴,不能回击。总之,效果显著。

  内山少将命令:炮火延伸射击,炮击延长一小时,也就是说步兵在11时发起冲锋。

  午前10时;苏军3架伊——16型战斗机,低空飞行,在离地面仅数米沿着沙丘起伏棱线,直奔气球冲去。一阵机枪扫射,气球“嘭”的一声爆炸,如同一只硕大的火球,附向草原,一些零星碎片,冒着烟火在空中飞舞。吊篮上的3名观测军官,早被机枪扫死,随着气球爆炸后,炮兵顿时变成瞎子,停止了射击,好长时间后才在友军的间接观测计算中,重新喷吐着炮火。炮群整整射击了一天。

  二百多吨的钢铁倾泻在西岸台地苏军炮兵阵地上了。弹药上的一次消耗在日军战史上是惊人的。可是,苏军的炮兵并没有明显的削弱,中午过后,苏军大炮在转移到新的放列阵地后,开始反击。炮弹如同倾盆大雨,而且越打越猛,使得内山少将无限惊讶,纳闷苏军怎么有这么多的大炮,难道皇军炮击并没有获得预期效果?从一天中的炮战判断,苏军大炮每门发射量,最少也有四五个基数,可以推断苏军弹药储备相当充分,而且火炮性能良好。

  这一天,日军第2飞行集团轻、重轰炸机,每6架一组,约120架飞临哈拉哈河上空,苏军地面上的6个高射炮团的l00余门高射炮奋起迎战,炽密的高射炮弹飞向高空,散发着千万朵白色的弹花。100余架苏机也迎面飞来,双方飞机在哈拉哈河上空穿梭般地战斗着,日军第2飞行集团的飞机被击落14架。

  天皇陛下的步兵倒了霉。在当天炮击前,日军各步兵大队已接到在午前10整全体出击的命令。后来内山少将临时决定炮击延长一小时,步兵出击改在11时,由于双方炮战激烈,阵地上到处落着炮弹,各联队与各大队的通讯时断时续,电话线被炸成碎段。为了修复,成班的电话兵被炸死,有的大队从炮击一开始就与联队失掉联系。因此,延长一小时出击的命令,一些步兵大队和中队并不知道。

  10时整,也就是双方炮战白热化时,最前沿的几支日军主攻部队跃出了战壕,喊着万岁向岸边苏蒙军阵地冲锋。这样一来,冲锋的步兵不单受对面苏蒙军的炮火和机枪的轰击扫射,而且也遭到自己后方飞来的野炮炮弹的轰炸。步兵第72联队第工大队就是10时整在弹片纷飞如雨的情况下冒死冲锋。10时30分冲上苏军的阵地时,全大队1000人只剩下100多人。苏军是退下去了。第l大队占领了阵地,但是却遭到自己后方炮群的集中轰击,几乎全队毁灭,酒井联队长捶胸顿足,痛哭自己联队的无谓损失。又咬牙切齿地大骂炮兵少将内山厂发誓要将内山少将送交军法会审判。内山少将万没想到他在炮击中的临时动议延长一小时,会给步兵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但是,身为总攻的前线指挥官小松原将军又何尝考虑到炮轰中通讯可能被切断,而不能在已经开始了的行动中又临时更改已下达的命令。有经验的指挥官是不会同意内山少将的延长一小时炮击的决定的。所以,责任主要在小松原中将。

  这一天,尽管有通讯切断造成误炸等种种的不顺利,步兵部队还是拼死向前推进了两公里,距离河岸也就是二三公里了。苏蒙军在日军空军、炮兵和步兵全面总攻下,全线向后撤退。小松原中将命令步兵各部队,在日落前巩固已战领的阵地;炮群相应向前推进,掩护步兵第二天拂晓向河岸攻击。第二天早8时,日军又全线猛攻,目标是哈拉哈河浮桥。日军的飞机和炮群一齐压上桥头,炮火来势之猛,超过前一日。尽管苏军远射程炮不断地轰击日军重炮阵地,但是烟勇少将的炮群仍然将炮火集中在两河汇流处一带,炮弹有如急风聚雨,河上象开锅下饺子,无数水柱冲空而起。终于,浮桥被击中,桥板飞向高空,在黑烟裹胁下又纷纷下落。桥头的苏蒙守军和高射炮部队,忙向西岸的僧布尔敖拉退去。这时约有一个大队的日军步兵,顺势冲过浮桥,进入僧布尔敖拉山脚,企图上山夺取台地上的苏军大炮。一小部分敢死队携带着反坦克手雷和炸药包,则一过河便向北插去,以分散苏军注意力。这时关东军前线部队的少壮军官们,认为空中和地面的战斗已经得手,已不再考虑越境入侵和越境轰炸的后果,不再考虑

只是在东岸结束战斗收拾局面,而是继续扩大战果,实现最初制定的战役目标:

  围歼哈拉哈河东岸全部苏蒙军队。

  渡过哈拉哈河,进到西岸消灭苏蒙军预备队。

  夺取并扩大哈拉哈河西岸的登陆场以保障尔后的行动。

  如果这个战役计划能够在7月实现,冬季到来之前,在张家口驻蒙日军的配合下,就可以结束在蒙古人民共和国境内的全部军事行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过河进攻僧布尔敖拉高地的部队刚冲到高地半坡上,从僧布敖拉东、西山口及平坦的山顶上,涌出数百辆坦克和装甲车,布满了山野。这是雅柯夫列夫少将的第11坦克旅和米秀林上校的第8装甲汽车旅。坦克车上的火炮和装甲车上的机关炮,喷吐着榴霰弹和烧夷弹哗哗地压过来,机枪弹如同下雨似地泼向冲锋的日军。日军各个肉迫攻击班的“肉弹”和战车同归于尽。但是坦克、装甲车并不后退,而是形成色围圈,将日军大队往哈拉哈河上赶,后退的苏军步兵和蒙军骑兵也从两翼包抄过来。雅柯夫列夫少将的先导坦克,率领着坦克君向河岸冲去。这时,三名“肉弹”冲上来,两名立刻被机枪扫死,另一名“肉弹”滚出射线,将地雷拉响,一个箭步靠近了雅柯夫列无少将的坦克,只见火光一闪,“轰轰”两声炸响,坦克不动了,浓烟烈火团裹着炸毁的坦克。雅柯夫列夫少将和全体坦克乘员壮烈牺牲。

  尽管敢死队炸毁坦克、装甲车多辆,也阻挡不住苏军机械化部队的反冲锋。关东军潮水般地涌回浮桥,争先恐后地退回东岸,坦克和装甲车尾追日军压过浮桥。东岸的日军后续部队措手不及,在西岸的退兵波浪中稳不住阵脚,全线被迫后退。于是西岸的苏军大炮又延伸射击,炮火集中在日军重炮阵地上,而把溃退的步兵留给坦克和装甲车去驱赶碾压。

  日军阵地全线崩溃,兵败如山倒。关东军司令部无奈地下达了:“立即停目进攻,占领东岸战线,构筑阵地,准备持久战”的命令。

抗联上阵 牵制日军

  1939年9月,诺门罕战争结束后不久,东北抗日联军第3路军总指挥李兆麟胸前挂上了一枚苏联政府授予的红旗勋章。

  苏联政府为何要把红旗勋章授予抗联将领呢?理由在于李兆麟领导第3路军,在诺门罕战争中为牵制日军兵力,发挥了重大作用。

第3路军是在中国GCD领导下,经过长期战争锻炼和考验的抗日武装。在环境十分艰苦的年代里,仍然高举着抗日救国的旗帜,前赴后继,为驱除日本侵略者而英勇不屈地斗争着。

在李兆麟将军的指挥下,诺门罕战争期间,第三路军各个支队在齐齐哈尔以北地区,到处袭击日、伪军的军事据点和警察署、火车站、军用机场。在40余次的战斗中,取得了30多次的胜利,共缴获敌人枪支600多支,子弹45000余发,打死敌人250多名,其中日军占百分之四十,俘虏伪满军500余人,攻克城镇七八处,沉重地打击了日军的后方。

当时第3路军活动的区域是嫩江至海伦中间一带的平原,海伦以北的北安驻有关东军第1师团,嫩江以南的齐齐哈尔驻有关东军第7师团和第3独立守备队(旅团级),日本军在嫩海平原的兵力大约4万人。为了对付第3路军,动用了大量日本军队,关东军在诺门罕作战失利,从满洲内部增调大量日本军队,从这一地区再也抽不出一兵一炮支援诺门罕。

李兆麟、王明贵(三支队长)的队伍,在嫩海平原艰苦地进行游击战争。李兆麟曾一度攻克讷河,王明贵威逼克山,两股人马在齐齐哈尔以北的铁路线周围积极活动着。为此,关东军司令部制定了“黑河、北安、龙江三省汇攻计划”、“五大大莲池会师计划”企图一举消灭第3路军。但是这些军事行动,并没有消灭第3路军,第3路军反而越打越强,牵制了大量日军,为支援诺门罕战争中的苏蒙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苏军反攻 摧枯拉朽

  日满军总攻失败后,被迫退回哈拉哈河东岸构筑防御设施,组织防御,苏蒙军则乘日满军立足末稳,发动了全面反攻,为诺门罕战争中的日满军敲响了丧钟。

  为了大反攻,苏联大本营将第57特别军扩编成第l集团军,组成了诸兵种合成的大兵团,朱可夫被任命为第1集团军司令员。

  1939年8月2O日,苏蒙军队集中兵员57000人,坦克498辆、装甲车385辆、大炮和迫击炮542门、机关枪2255挺、飞机515架,发起了对日满军的反攻战役。

  朱可夫把他的全部进攻兵力分成了3个集群,从中央、南路和北路三个方面向日满军阵地猛攻。反攻的总兵力为3 5个步兵营,20个骑兵营。

  日军在中线、南线和北线集结的防御兵力有75000人,机枪1283挺,大炮300门,飞机31O架。

  8月20晨5时46分,苏蒙军首先对日军第6军的高射炮阵地进行猛烈地炮击,接着以150架轰炸机和1OO架战斗机向第6军的前沿阵地轰炸扫射。

  8点15分,各种口径的火炮和迫击炮向日军阵地轰击。

  8点30分,空军第二次向日军前沿阵地轰炸扫射。使日军绵延4O公里的前沿阵地,笼罩在浓烈的烟火之中。

  日军在苏军的飞机和大炮的轮番急袭之下,精神和体力都被压制住了。在一个半小时内,炮火无力进行还击,观测所、通讯联系及前沿浅近炮兵阵地均被摧毁。

  8点45分,空中升起了红色信号弹,苏蒙军部队在炮火掩护下,渡过哈拉哈河,开始全线总攻。

  从第23师团长小松原中将的司令部直到前沿各高地的据点式阵地都受到苏蒙军的猛烈攻击。在步兵第64联队及第72联队等部队防守的中线阵地——巴尔其嘎尔高地,从早晨6点30分开始遭到苏机的猛烈轰炸。炸弹的爆炸烟雾成了半圆形,阵地上什么也看不见了。空袭50分钟后,两架伊——16型苏机在野战重炮第土联队的阵地上扫射。9时40分,苏军39架双引擎的重轰炸机由伊——16型战斗机群保护着又一次飞来空袭。其中有9架重轰炸机飞到野战重炮第l联队阵地上投弹,重炮第l大队放列阵地被弹片和烟雾覆盖住了。这时,日军飞机飞来拦截苏军尚未飞走的 8架轰炸机,苏军伊——16型战斗机立刻迎上来开火,一架日机被击伤,沿低空飞落在草地上。

  从早晨苏机开始轰炸起,苏军炮兵也开始炮轰,成排的炮弹在第一线阵地上爆炸着。继而,又进行纵深炮击,日军的视线完全被遮断,既无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打。

  日军北线射尔陶拉盖高地上,井置联队的部队在经受了苏机轰炸扫射和炮击后;没等清醒过来,苏军50辆坦克、 1O门野炮、蒙军600名骑兵从霍金冈嘎方向方攻来,苏军炮兵一个团也从西北方向来攻。这时,不但坦克炮、野炮的炮弹不断落在阵地上,而且苏军后方的重炮弹也如炸雷轰项,成吨地倾泻在日军的阵地上,每分钟大约落下200发炮弹,地动山摇,掩体里的壁土都震松了,战壕被炸平,整个阵地已没有任何隐蔽的地方。日军只能来回匍匐前进后退或滚爬,以躲避炮弹。死伤不断增加。

  到了12时,苏军炮击中断了一会儿,日军刚觉得缓了一口气,突然,苏军坦克从北方突入阵地,混战开始了,火焰瓶、对战车地雷、反坦克速射炮全上去了。这时,守卫射尔陶拉盖高地据点的井置中佐的兵力是骑兵200名、步兵600名、野炮12名,速射炮4门、重装甲车土2辆、1 3毫米机关、炮5门。战到日落,苏军才渐渐停止攻击。

  南线的诺罗高地一带,苏军炮击一整天没有间断。长谷部的各大队之间的联系被切断多装备精良的 木尾 川 大队同时受到空袭和十几辆坦克炮的袭击,西岸的一个炮兵群也集中轰击木尾川大队和石兰斌混成旅的阵地。近50辆坦克和装甲车迅猛地从南方迂回过来,直插到长谷部支队防守的整个诺罗高地地区的后方。步兵第71联队防守的744、757两个高地的正面,苏军于19日夜里,在哈拉哈河上架了4座军用浮桥,近200坦克、装甲车和步兵一千余名,冲到第71联队阵前。同时,苏机在空中不断投弹扫射,第7 l联队立即陷于苦战,伤亡惨重。

从苏蒙军第一天的攻势来看,北路兵团进攻霍金冈嘎,击溃了兴安北警备军的3个骑兵团,包围了日军固守的谢尔陶拉盖高地,但是遇到井置中佐的顽强抵抗;南路兵团击溃了伪满军石兰斌混成旅,迂回到伊和额勒斯附近,占领了7 80高地,完成对诺罗高地的包围;中央兵团进展缓慢,各师、旅只前进了500——1500米,蒙军骑兵第6、第8师,打垮了兴北警备军和石兰斌混成旅。

为了挽回被动局面,日军做出垂死挣扎。8月21日6时,日军先后出动各种作战飞机113架,妄图夺回制空权。

  日军机群分成4个冲击波,对苏蒙军机场进行突袭。

  第一次冲击波,午前6时,轻轰炸机队轰炸桑贝斯机场。

  第二次冲击波;午前1l时,轻轰炸机群和重轰炸机群轰炸塔木察格布拉格机场。

  第三次冲击波,午后4时,轻轰炸机群轰扫射谢尔陶拉盖高地附近的苏蒙军坦克装甲集群和卡车队。

  8月22日,又组织了两次冲击波:

  第一次冲击波,午前9时30分,再次轰炸桑贝斯机场。

  第二次冲击波,对贝尔湖东侧苏军野战机场进行袭击。

  每次轰炸都有战斗机群做掩护。

  但是,自8月20日苏军发动了强大的空中和地面攻势后,苏联空军对战场各个据点和后方,包括甘珠尔庙、阿木古郎,将军庙、阿尔山等地,共轰炸256架次,投下炸弹超过86吨。强大的苏联机群在数量上是日本的一倍半以上,质量上也较日机优越,新的速度快火力强的机种,大批出现在空中。日机的几次冲击波都遭到苏机的包围阻截,轰炸效果远非“百机轰炸”那一次明显,一点也看不到苏机受到沉重打击的迹象。

  因此,从8月22日午后,第2飞行集团的飞机被迫转入支援地面部队的战斗上,但每次出动都遭到苏机集群编队的包围阻截。苏军甚至在靠近哈拉哈河西岸地区开壁了好几个野战机场,只要日机飞临战场上空,苏机就起飞迎战,战场上的制空权牢牢地控制在苏军手里,日军空军黔驴技穷,日军地面部队失去空中的有力支援,同时受到来自空中的威胁,战斗陷入了极端的困境。

  苏蒙军地面攻势的第二天,战斗更加激烈。

  北线的谢尔陶拉盖高地,苏蒙军遇到井置支队的顽强抵抗。这个高地是日军第23师团在7月1日占领后经过一个半月的经营,用钢骨水泥构筑了永久性据点式阵地,壕沟交错,居高临下。井置支队配备重装甲车12辆、机关炮6门,野炮4门、速射炮4门、骑步兵千人,还有后方重炮的支援。 8月20日,一整天苏蒙军反攻不下,朱可夫上将又从预备队中将第9装甲旅和第212伞兵旅用在北线。第9装甲旅大迂回从霍金冈嘎线到谢尔陶拉盖高地东方,然后向日军中央阵地后方突击,以便与从南方进攻的第8装甲旅在巴尔其嘎尔高地后方会师,完成对日军中央高地的包围。伞兵旅则空投到日军后方占领后勤基地,断绝前线日军的补给。同时,重炮部队加强了对谢尔陶拉盖高地的轰击,80公斤重的炮

  炮弹连连命中,钢滑水泥浇筑的掩体陆续被炸毁,井置中佐的战斗兵员不得不转移到野战壕沟里。

  到了下午,谢尔陶拉盖高地上,苏军炮兵以每分钟12发的速度炮击了整个高地工事。在炮弹的炸震下,立式壕变成了卧式壕,最后全部被炸平,所有掩体翻了个身,散兵掩体不存在。从中午起,绷带所就落了炮弹,担架炸飞,而沙漠里又找不着备用品,收容伤员已不可能,也运不出去,绷带所挤满了重伤员。这时,苏军火焰喷射坦克突入到阵地纵深,能够隐藏人的长有灌木柳条的沙沟,燃起了熊熊烈火,坦克后面跟进的步兵用机枪扫射着从灌木丛中逃出的狙击兵。日军阵地上几乎全是伤员了,人马不时被炸飞上天空。但是井置部队死不后退,敌我已搅在一起,步兵们混战着,爆炸的浓烟覆盖着整个谢尔陶拉盖高地。

  南线胡鲁斯台河以南的第23师团步,兵第71联队的4500人在森田彻大佐的指挥下与苏军坦克苦战。支援步兵的野炮兵第13联队第1大队被苏军坦克和装甲车包围碾压,第10中队全员被炮火轰死或坦克碾死,其他中队也大部伤亡,损失三八式75毫米野炮10门。午前l0时,苏军坦克8辆、步兵200突入日军第7工联队固守的伊和额勒斯附近的733高地。随后95辆坦克和牵引炮涌入突破口,掉转炮口向第71联队侧背轰击。午后2时,有30辆坦克攻入旧联队本部和粮秣集结所。同时,这个坦克群在第71联队防守范围内左冲右突,将第71联队切成数块。然后,以十来辆坦克为单位成波浪冲向71联队主力集结处,而不使用步兵,因为这些坦克使用柴油驱动,装甲也厚,不怕步兵投掷的火焰瓶,更不怕普通地雷。因此,步兵第71联队战况恶化,一个一个沙丘小高地被苏军步步占领。

  中央阵地上,自从步兵第72联队抽到诺门罕一带集结,阵地上只剩下步兵第64联队防守,后方的野战重炮群也遭到苏军50辆坦克和装甲车的攻击,正用自卫山炮抵抗。苏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夹在日军炮兵和步兵中间的地域内,敌我双方犬牙交错,重炮群把全部自卫山炮摆在左翼与战车交战,重炮则支援山县大佐和井置中佐的阵地。傍晚,苏军第9装甲汽车旅一部,向努其根诺尔东南进击,威胁着第23师团司令部,小松原中将忙命令第7师团第26联队到努其根诺尔一带设防堵截。

  苏蒙军第二天攻势的战果,已完成对日军第23师团及其他部队的分割包围。第三天苏蒙军对被围之敌开始“会餐”。

  北线的谢尔陶拉盖地被苏蒙军占领,井置中佐率领60人突围。往南有苏军重兵,与第23师团司令部很难汇合,于是向东奔至国境线满领内的巴新冈嘎,与兴安北省警备军司令部汇集在一起。井置中佐的60人,人人带伤,几天缺吃少喝,为了逃命连武器也扔掉了,像一群游魂,浪游到了巴新冈嘎满军。鸟尔金司令官连忙招持这批皇军,供给大批面包和水。但是由于没有接到撤退命令而擅自脱离战场,井置中佐担心受到军法审判,于当夜用枪自杀。

  中央马尔其嘎尔高地守军步兵第64联队于8月29日被全歼,联队长山县武光大佐烧掉军旗,然后剖腹自杀。

  步兵第7l联队在森彻大佐炸死后,全联队被包围全歼代理联队长东宗中佐烧掉军旗后,和掌旗官怀抱地雷冲向苏军坦克,两人与坦克同归于尽。

  野炮兵第13联队,在整个作战期间共发射炮弹457 47发,各种枪弹41496发,兵员战死644名,战伤 555名,损失火炮44门,挽马炸死1040匹。联队长伊势高秀大佐率领残余人员向乐南方向师团司令部转移,途中遭到苏军第6坦克旅的奇袭。经过短促战斗,第2大队长森川信夫少佐阵亡,伊势高秀大佐逃脱。8月29日也山县大佐汇合共同行动。午后4时,山县部队被最后歼灭时,伊势高秀大佐在胡鲁斯台河旧互兵桥附近剖腹自杀。

  第23师团司令部的参谋全部重伤,参谋长冈本德三大佐在突围中双腿被炸断,在病院中被病院伤员用刀劈死。

  穆棱重炮联队被一歼,仅逃出一名士兵,代理联队长梅田恭三少佐在联队被围歼时自杀。

  独立野战重炮第7联队24门九二式l00毫米加农炮全部被击毁。兵员死伤殆尽,联队长鹰司大佐单身逃出,被剥夺男爵勋衔停职反省。

  日满军已面临战场上的全面崩溃。

  8月24日,苏军第1集团军司令员朱可夫上将,在他的哈玛尔巴山脚的地下掩蔽部里,接受《英雄红军战士报》、《红星报》战地记者的采访,同时接见来访的苏联作家斯塔弗期基、西蒙诺夫、斯拉温、拉宾、哈茨列温以及摄影记者贝恩施泰因和捷明。

  身体结实、胸部宽阔、头大脸圆的朱可夫,刚洗完他清晨的澡回来,两颊红红的,容光焕发。他的情绪特别好,他向记者们介绍:

“在发起进攻的第一天,南方兵团取得了最大的成功,第6坦克旅和第8装甲汽车旅色围了日军的侧翼。到8月21日占领了南线日军的后方地区,摧毁了日军贴近战术预备队,占领了几个炮兵阵地。日军很顽强,每一个火力点都需要强攻夺取,有时甚至需要使用火焰喷射坦克。苏联空军的机群积极地支援了地面部队,仅在8月21日一天之中,向日军阵地就投下了九十多吨炸弹。

北方兵团在8月20日占领了兴安北省警备军的阵地后,打到工事坚固的谢尔陶拉盖高地上,但经过激战,苏军又被打得退了下来。因此,使用了集团军的预备队,将第9装甲旅和第212伞兵旅投入北方战斗。今日凌晨打垮了日军的抵抗,夺取了谢尔陶拉盖高地。在激烈的肉博战中,600名日军被打死,战壕和掩蔽壕附近尽是尸体,击毁重装甲车12辆、炮8门。集团军的两翼包抄合围计划只用了3天就完成了。苏蒙军对日军形成了双重色围网,内线由步兵师组成,负责进攻;外线由骑兵和战车组成,任务主要是封锁国境沿线,以便关门打狗”。

  朱可夫边穿衣服边向记者们介绍。突然,两个侦察参谋进来报告说夕日本人正在集中大量部队,显然是准备发动一次有力的反攻。记者们紧张起来,以为司令官会感到震惊。朱可夫镇定自若。他判断,根据情况和空中侦察,日军大部队尚未开上前线,而且前线战场上第6军现有兵力不可能进行有效的反攻,相反却会使防守阵地的兵力更加薄弱,日军的反攻只能加速苏蒙军围歼日军计划提前完成。后来的战斗证明,他的这个判断果然如此。

  8月26日,日军左一线森田少将的进攻夕被苏军第6坦克旅打退。8月27日,第23师团突围的企图失败了。航空部队成功地阻止了第6军调动新预备队第 14旅团进入作战地区。

  胡鲁期台河两岸有一千五百米淤泥地带,坦克难以行动,成了日军防守巴尔其嘎尔高地一带的天然屏障。可是,朱可夫上将命令互兵部队在夜间把河床两边滩地用沙土加固,坦克出其不意从这个方向进攻,使日军大为恐慌。8月28日夜,苏军第6坦克旅和第l1坦克旅从加固的河床上通过,向步兵第64联队和野炮兵第 13联队围攻,有步骤地肃清负隅顽抗的日军,终于迫使山县、伊势两大佐在部队被全歼后剖腹自杀。

  8月27日,朱可夫的南方兵团发起围歼诺罗高地日军的战役。诺罗高地上的守军是长谷部大佐的第8国境守备队,计有步兵2000人、机枪35挺、迫击炮 4门,速射炮7门、山炮4门。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全歼长谷部的第8国境守备队。协同长谷部防守的日军步兵第28联队的木尾川大队也同时被歼。朱可夫早已胸有成竹。无怪乎他能舒服地洗澡,愉快地接见记者和作家,他是稳操胜券的。

  与朱可夫那轻松疏畅的心情相反,日军第6军司令官获州立兵中将借酒消愁。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酒鬼,尤其爱喝威士忌,喜时喝,忧时更要喝。

诺门罕战争前,获州立兵喝的是喜酒。他曾得意地说:“日军陆军所有将军没有像我这么幸运,上海、南京、武汉战役,我只不过是个第13师团长,没想到在这儿,有4个师团叫我指挥。”他像得了金鸡勋章那么高兴,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威士忌。

  8月25日,日军被围时,他猛喝威士忌。8月29日,第6军司令部组织的反攻全部失败,第一线的步兵联队和炮兵联队几乎全被歼灭,大佐一级的联队长有的战死,有的自杀,只剩下第23师团长小松原中将和各联队残兵败将共600名,困守在师团司令部的阵地上。阵地外,苏军层层色围,危急万分。

  获州立兵中将得知反攻惨败的情况后,又惊又愁,就又大喝威士忌来。当关东军司令部参谋迁政信少佐来到第6军司令部的时候,司令部的幕僚们急得束手无策。迁政信主张先组成敢死队去营救被围的小松原师团长。但是由于司令官正借洒浇愁,谁也不敢进去,迁说他去试试看。

  当迁政信少佐进入司令官的帐篷时,获州中将已喝得醉眼朦胧。迁提出派兵去营救小松原中将时,获州说:“迁君,难道是我把小松原逼上死地的吗?现在,我有什么办法?”说完又猛喝了一大杯威士忌。迁政信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大怒,厉声说道:“作为军的统帅,难道你叫团长去死吗?小松原师团长损失了数千士兵,打算以死来偿还的心情,你应该知道。作为军长应该想法营救你的部下,这是统帅道义的责任,你不能见死不救”。

  在部下的劝说下,荻州立兵司令官总算给小松原中将下了命令:“贵官要排除万难,立即突围归还”

  接到命令后,小松原中将率23师团司令部的残兵败将,拼死战斗两天两夜,侥幸突出重围,当来到第6军司令部时,全师团仅剩下400名伤痕累累的生还者。

  从8月20日苏蒙军发动攻势起,到8月30日第6军反攻失败,日军在10天内损失了28000人,尸体堆满了草原、沙丘,发出恶臭,小松原中将是在死人的海洋中逃命。第28师团的战斗力全耗尽,其余各作战单位也损失过半。这是日军陆军从日俄战争以来,第一次遭到这样惨重的失败。日军在台儿庄大败,损失的兵员也不过万人,而诺门罕战争,仅就第2 3师团自6月20日以来,出动兵员1597 5人,损耗兵员12250人,占总兵员的76%。如从5月14日诺门罕开战算起,日满军死伤55000多人。

  日军在诺门罕战争中,彻底地失败了,但关东军还要“打肿了嘴巴充胖子”,扬言要打场复仇战,以雪日本陆军战史上最大的一次耻辱。但日本大本营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9月6日参谋总长载仁亲王给关东军司令部下达了罢战的命令。

  此时,德国军队横扫波兰,苏军在波兰正面集结了大量兵力,为避免两面受敌的可能,苏军也想尽快结束诺门罕战争。

  日本驻苏大使东乡受政府之托,利用这个时机,提出同苏联进行停战谈判,苏联表示同意。

  1939年9月15日,日本驻苏大使东乡与苏联外交部长莫洛托夫会谈后,签订了停战协定,诺门罕战争结束了,“太阳旗”无可奈何地败落在中华草原。

交战双方 各论得失

  诺门罕战争结束后,朱可夫等70名指战员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朱可夫在诺门战争中,表现出深通指挥艺术,有胆识,坚韧不拔,荣获苏联英雄称号是当之无愧的,斯大林决定召见朱可夫。这是朱可夫第一次被邀进克里姆林宫,心情非常激动。他预感到这次会见将是他人生里程中一个转折,因为他给苏联打出了军威、国威,他理应享受与最高领导人会见的荣幸。

  在斯大林的办公室里,莫洛托夫、加里宁和伏罗希洛夫陪同会见,他们边喝茶边谈论。44岁的朱可夫滔滔不绝地谈论红军与日军的作战情况,并回答了几位才革命家频频提出的问题。

斯大林问朱可夫:“你认为日军怎么样?”

朱可夫回答说:“日军训练不错,特别是近战。他们守纪律,执行命令坚决,作战顽强,特别是防御战。下级指挥人员(军士、曹长)受过良好的训练,作战异常顽强,一般不会投降,剖腹自杀时毫不犹豫,是合格的军人。军官,特别是中高级军官(佐官和将官),训练差,主动性差,习惯墨守成规,非常自负,因此是不合格的。”

  至于日军的技术装备,朱可夫认为日军坦克非常落后,明显过时,坦克上的武器很差。不仅如此,它的行动半径也小。在战役初期,日军空军比苏联空军强,苏联吃了不少亏。但当苏联经过改装的“鸡型”和伊——16型战斗机以及有经验的飞行员到达战场后,制空权就掌握在苏军手里了。

在这之前,斯大林一直在室内来回踱步,这时突然停止脚步,吐出一口烟,俯身凝视着朱可夫,凝视了很久。但是,朱可夫的目光并没有避开斯大林严厉的眼睛。这样凝视过后,斯大林用烟斗嘴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苍白的胡须下闪出一丝笑意,这表示对他的汇报很满意。

朱可夫从克里姆林宫回到他下榻的莫斯科旅馆,想了很久,才明白会见的实质,是以自己的实践见解印证了斯大林的军事思想和观点。

  这次会见后,朱可夫被授予大将军衔,并被提升为苏联最大军区之一——基辅特别军区司令员。

  1939年11月,日本陆军组织了一个“研究诺门罕事件委员会”,以研究今后对苏战法和培训部队。在战场上曾经直接同苏军打过仗的部队,都一致反映苏军拥有猛烈的火力。他们说:日军像在练兵场上进行教练那样,向敌军跑步前进时,立即遭到苏军射击,而且命中率很高。苏军从哈拉哈河西岸台地上发射的炮弹,不仅准确,而且如同倾盆大雨。该委员会经过两个月研究后,得出如下结论:

  l、日本陆军由于没有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实战经验,逐渐地丧失了对火器的正确认识,而苏军的打法,偏重于物质装备,为了战胜在火力上占优势的苏军,关键的打法是突袭,必须极力避免常规打法。

  2、苏军后勤补能力强。苏军能在远离铁路干线终点750公里的开阔地出色地完成了大兵团作战的后勤补给工作。由此可见,苏军一直把保证后勤补给看做是战胜敌军的一项重要因素。

  然而,在日本陆军中,轻视后勤工作的倾向是很严重的。因此,面对苏军巨大的后勤补给能力,日军只好是目瞪口呆。

  3、苏军侧背受敌仍然坚持作战。日俄战争时期的沙俄国军队,从侧翼或者后方遭到日军攻击,在多数情况下立即开始退却。这种倾向,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俄国军队中,也同样可以看到。综合许多类似战例,日本陆军认为俄国军队对侧背受敌的反应是过敏的。

  看来,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在诺门罕战事中,日军第23师团为打击哈拉哈河东岸的苏军左后方,进入哈拉哈河西岸后发动反攻。苏军不仅没有退却,反而更猛烈进行反击。同时,在哈拉哈东岸地区,尽管日军第2 3师团和第1坦克师团对一大片苏军据点式阵地发起夜战,攻占了若干据点,一直打到阵地腹地,但留在前方据点的苏军部队并没有退却,而继续顽强地抵抗。看来这是苏军不同于沙俄军队的突出特点。这可能是由于沙俄军队多数指挥员缺乏斗志,而苏军指挥员只要上级没有命令就绝不退却。

4、苏军提倡旺盛的进攻精神和勇猛果断的战斗作风。但是,它不同于日本陆军的是:苏军在任何情况下,都把有效地使用武器看作是作战的基本原则。其中最典型的是大炮、坦克和飞机的协同作战。苏军的这种协同作战,其力量实在惊人,它使人感到如同沉重的压路机在隆隆声中冲破一切向前推进。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一次大规模现代化的战争,无论胜者,还是败者,都从战争中吸取了应有的经验教训。

  相比之下,日军似乎更重视总结战争教训。然而导致战争失败的最根本原因,它并没有总结出来,这就是:“战争的侵略性”。

  诺门罕战争过去了66年了,日军侵华战争过去了74年了,日本一些人至今认识不到这一点,这就意味着一旦发生新的侵略战争,侵略者仍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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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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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第23师团全员出动开赴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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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还没有雷达设备和缺乏高射武器的日军只有靠这目视观察和重机枪进行对空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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堑壕里一名苏军炮手正用50mm迫击炮提供火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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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较低地势的日军只能用汽油桶垒起高台建立观察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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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堑壕里顽强防守的外蒙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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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设在巴音查山上的37mm反坦克速射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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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1936式钢盔、持M1981型莫辛步枪的苏军第149摩步团的士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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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火车开赴前线的日本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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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诺门罕之战时,日军一个重机枪小组正火力掩护步兵班利用黄昏向前小心翼翼地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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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军向日军发起猛烈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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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第23师团山县联队在诺门罕前线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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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泥泞的道路使日军汽车兵和辎重部队叫苦连天,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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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第23师团的“肉弹敢死队”。前面几个人手中的竹竿是绑反坦克雷用的,这些人大都在照相后几天内成了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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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着炮火步步向敌军逼近的苏军散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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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战交涉中的双方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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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日本有战车师团吗?日本战车师团组建于1942年。在诺门罕参战的是第1战车团,日本人在损失了30多辆坦克后就将该战车团撤离了前线。7月3日第4战车联队对792高地的夜袭堪称经典。

记得粟裕大将曾说过:如果敌人是块豆腐,那我们就不过是块豆腐干。

请斑竹以后不要过分贬低日本人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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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苏联网站上关于哈拉欣河战役的资料:

According to [1] overall Soviet losses are:

9703 killed, missed and died of wounds;

15952 wounded

198 - 7.62mm Automatic Rifles AVS-36

1192 - 7.62mm Rifles (631 - irretrievably)

225 - "Maxim" Machine-guns (38 - irretrievably)

2264 - "DP" Machine-guns (308 - irretrievably)

1 - "DK" 12.7 mm Machine-gun (1- irretrievably)

8 - 82mm mortars (8 - irretrievably)

20 - 45mm Anti-Tank guns (8 - irretrievably)

14 - 76mm Regimental Guns (7 - irretrievably)

11 - 76mm Field Guns M1902/30 (2- irretrievably)

4 - 107mm Field Guns M1910/30

31 - 122mm howitzers M1910/30 (5- irretrievably)

6 - 152mm Howitzers

496 - Trucks (118- irretrievably)

99 - Special cars (17 - irretrievably)

32 - Cars

40 - Tractors (4 - irretrievably)

25 - Motorcycles (4- irretrievably)

Tank losses (totally destroyed and need thorough repairs):

BT-7 -30 line tanks + 27 BT-7RT

BT-7A - 2

BT-5 - 127 line tanks+ 30 BT-5RT

T-26 - 8 KhT-26 (OT-26) - 10

KhT-130 (OT-130) - 2

T-37 - 17

BA-3 - 8

BA-6 - 44

BA-10 - 41

FAI - 21

BA-20 - 19

T-20 "Komsomolets" prime-movers - 9

SU-12 SP guns - 2

Much tanks had been repaired during combat, but their amount can hardly be estimated.

Mongolian losses - 556 men (including 165 killed)

Reasons of tank losses:

Anti-Tank Artillery fire- 75-80%

Fire-bomb (later called "Molotov cocktail") throwers - 5-10%

Field artillery fire - 15-20%

Aviation - 2-3%

Mines and hand-grenades - 2 -3%

Japan losses: 8632 killed 9087 wound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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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師団長小松原道太郎中将は、事件終結後東京に帰還(後任師団長 井上政吉中将18)、のち待命となった。英霊を悼んで自宅に篭ることが多く、昭和15年10月、自殺のような病死を遂げた。

这份所谓的德军报告不会是事件结束一年后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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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日本有战车师团吗?日本战车师团组建于1942年。在诺门罕参战的是第1战车团,日本人在损失了30多辆坦克后就将该战车团撤离了前线。7月3日第4战车联队对792高地的夜袭堪称经典。

记得粟裕大将曾说过:如果敌人是块豆腐,那我们就不过是块豆腐干。

请斑竹以后不要过分贬低日本人的战斗力。

日本陆军单兵战斗力在当年的亚洲是可以说数一数二,其海军前期确实也很强大,但其总体实力在各大国中并不算强是事实!偶并没有“过分贬低”当年的敌人。

另:作为中国人明显感觉你喜欢当年的日本侵略军,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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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历史,反对将历史演义化,反对愚民政策。

我曾祖父曾长期帮黄金荣管账,留给我祖父在闸北有巨额财产,但在8。13炮火中毁于一旦,我祖父也于43年死于疟疾,不过如果没有8。13我想他也不会好过,解放后他会死得更惨,多半还会连累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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