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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头号军火贩子被捕


Jia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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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军火贩子被捕后不失风度

3月6日,号称“世界头号军火贩子”的俄罗斯人维克多·鲍特在泰国曼谷被捕。鲍特本人经历奇特,加上在他被抓捕后如何实施司法程序的问题上,俄罗斯、美国和泰国等国家都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因此这个案件引起了各国媒体的广泛关注。

  不时和警察谈笑

  鲍特行踪诡秘,美国人为抓他费了大工夫。美国联邦缉毒署此前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开展秘密活动,向鲍特的军火贩卖网渗透。此次美国密探伪装成哥伦比亚叛军,声称要购买数百万美元的武器,结果鲍特中计了。3月6日早上,鲍特搭乘俄罗斯航空公司班机从莫斯科抵达曼谷后不久,在曼谷的一家豪华宾馆中被捕。

  7日,鲍特身着马球衫和卡其布短裤,出席了泰国警方为他组织的听证会,当众接受了指纹采集。他显得很放松,不时和警察谈笑。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俄罗斯人,自称是鲍特的朋友,送给鲍特3包香烟以备在监狱中用。警方没有答应他的要求,鲍特则不失风度地对送烟人竖起了大拇指,表达了感谢之意。

  8日,鲍特被泰国刑事法院关进曼谷的孔普雷特殊监狱,警方不允许他保释,并按对刑事犯罪的正常程序,将其再关押12天以做调查。

  会流利地说汉语

  根据联合国安全理事会文件(S/2001/363号)的记录,鲍特1967年1月13日生于原苏联城市杜尚别,即现在的塔吉克斯坦首都,有资料显示他是乌克兰血统。

  鲍特曾在原苏联空军部队任职,官至少校。据国外媒体报道,他是克格勃(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他的岳父也是克格勃的成员。鲍特可流利地说俄罗斯语、乌兹别克语、英语、法语、葡萄牙语和汉语等6种语言。

  冷战结束和原苏联的解体,对鲍特的经历显然具有重大影响。20世纪90年代初,他服役于安哥拉维和部队苏联特遣队,负责翻译工作。在任期内,由于苏联解体,他所在的特遣队解散。在所在部队解散后,鲍特和他的同事创建了一家进出口货物公司,从此开始了疯狂的军火贸易。

  20世纪90年代后期,鲍特在赤道几内亚创建了塞斯(Cess)航空公司,经营着世界上最大的安东诺夫运输机群,向非洲所有冲突地区提供军事装备和其他军需品。据美国和联合国安理会资料显示,鲍特走私了数量庞大的冲锋枪、榴弹发射器、子弹和其他轻重型武器给冲突中的安哥拉、喀麦隆、中非共和国、刚果共和国、赤道几内亚、肯尼亚、利比里亚、利比亚等国家,买家遍布全非洲。

  作为一个军火商,鲍特对待买家是来者不拒,他甚至同时向交战双方卖武器。他这种不讲原则的做法如今要付出代价。他为出口武器曾伪造用户证书,也曾提供军火给塔利班,和本·拉登也有牵连,美国对他进行抓捕和起诉的最重要理由就在于此。

  “鲍特没做啥坏事”

  据法新社8日的报道,鲍特被捕后,立刻出现了三方争夺鲍特审判权的场面。

  泰国方面指控鲍特提供武器与资金给恐怖分子。对此,俄罗斯驻泰国大使馆为鲍特指定的泰国律师莱克声称:“鲍特是名军人,没有做什么坏事,他愿意在泰国受审。”有人士分析这应该是鲍特本人的意愿。如果被泰国政府定罪,他可能要在泰国监狱服刑10年。

  但是,鲍特在俄罗斯的律师布罗宾6日对莫斯科回声电台说:“我的当事人必须引渡回俄罗斯,我们将请求俄罗斯官员、总统和政府保护该公民。”

  美国也针锋相对地想引渡鲍特,如果鲍特被引渡到美国,将面临15年的徒刑。此外,比利时政府也通过国际警察组织,对鲍特追捕了多年,但比利时暂时没有提出自己的引渡要求。

  有国外媒体认为,对于鲍特审判权的争夺,主要将体现在俄美两国的角力上,这对于正处于新旧领导人交替时期的俄罗斯较为不利。而夹在中间的泰国政府持什么立场,还有待观察。

  拿军火赞助美大片

  英国前外交大臣彼得·海恩曾给鲍特起了两个绰号“禁运克星”和“死亡商人”,他说:“在从东欧的保加利亚、摩尔多瓦、乌克兰到利比里亚和安哥拉的主要空中武器供给线上,鲍特是最大的死亡商人。”

  鲍特的经历也为好莱坞电影提供了素材。一些影迷肯定对2005年的美国电影《战争之王》记忆犹新,奥斯卡影帝尼古拉斯·凯奇还扮演该片主角尤里·奥洛夫。尤里·奥洛夫的原型就是鲍特。有外国媒体称,鲍特对自己的经历成为电影很感兴趣,除了赞助该片资金,他还赞助了全部装备和军需品,其中包括大量坦克、武装直升机、运输飞机、战斗机、轮船和军用场地等装备设施。

下面就来介绍一下这位死亡批发商--鲍特

作为世界上最高效的邮递员俄罗斯企业家维克多•鲍特已经投递到世界各地数百万项各种各样的货物——特别是违禁武器。那么他是如何建立复杂的地下网络?答案就是利用混乱的全球化进程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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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多方面看来,维克多•鲍特都是一个典型的现代跨国企业家。他非常机智,很精明,并且野心勃勃。他对数字很在行,会讲好几国语言,并且知道怎么样把握住眼前的机会。据一些见过他的人说,维克多•鲍特有教养,很专业,而且为人谦逊。没有人知道鲍特使用过暴力,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有心从政。鲍特爱着自己的家人,并且关心穷人。通过努力工作,鲍特成为了大富豪,在过去10年里,他的商业头脑已经为他赚了数亿美元。那么鲍特真正从事那一行呢?他以前的同事说他是一个几乎可以把任何包裹投递到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邮递员。

这个还不到40岁的俄罗斯公民碰巧也成为了世界上最声名狼藉的非法军火商。他几乎比其他任何人都善于利用全球化的混乱状态把货物——通常是违禁品——投放到市场中。鲍特被很多人念叨着,需要小规模军用武器库的人渴望见到他,希望打击他的执法机构追踪他。在全球四处奔走的军火商们已经将AK-47、RPG、甚至子弹和地雷仓库潮水般贩卖到第三世界国家。与那些只在小范围内做生意的竞争对手们不同,传闻从刚果的丛林机场到阿富汗的山间跑道都有鲍特的生意。通过及其复杂的掮客、转运组织、资本家以及包括非法和合法在内的武器制造商,鲍特已经建立横跨四大洲的全球性网络。通过这个网络他可以运送任何东西,从刚采摘的鲜花到冰冻家禽,从联合国维和部队到突击步枪和地对空导弹。

鲍特提供武器的顾客名单很长。在20世纪90年代,他是阿富汗北方联盟领导人——传说中的艾哈迈德•沙阿•马苏德——的武器提供者和朋友,同时,鲍特也向马苏德的敌人塔利班提供武器和飞机。他的军舰既为安哥拉政府效力,也为设法推翻它的UNITA(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同盟)反政府军效力。尽管他向逼近扎伊尔腐败统治者蒙博托最后据点的起义者提供武器,但却派出飞机营救生病的蒙博托。在这个名单上的还有利比里亚的查尔斯•泰勒,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利比亚强人奥马尔•穆阿迈尔•卡扎菲上校。

鲍特的顾客并不仅仅只是腐败的第三世界国家领导人,他也做合法生意,比如把联合国人员运送到那些出现人道主义危机的地方。而在此之前他也向那些地方出售武器。另外,鲍特也同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政府做生意。在过去几年里美国财政部试图使用通过冻结其资产和,制裁他本人、他的合伙人以及他的公司等手段使他破产。但是与此同时,五角大楼和他在伊拉克与阿富汗的承包商则付他数百万美元让他运送两国战后重建所需的物资。布什总统把世界二分为支持美国和反对美国,但是鲍特似乎两边都沾边。国际社会认为鲍特的商业实践实际上是非法的,特别是对那些出价合适顾客毫无偏见的取舍。2000年,当时负责非洲事务的英国外加大臣皮特•海恩在国会强烈抨击了违反联合国武器禁运的人。他特别点出了鲍特,说他是“死亡批发商”。实际上鲍特常常是在全球法律界难以禁止的法律灰色地带进行交易。这并不是因为缺少尝试。他的飞机在利比里亚、刚果民主共和国、安哥拉和塞拉利昂频频违反武器禁运的行为已经被联合国记录在案,但是这些报告却很少有人关注。美国的间谍卫星也拍摄到他装满武器的飞机在偏僻的非洲机场降落。美国和英国的情报人员已经监听了他的电话。国际警察组织已经以以比利时武器交易案和洗钱为罪名对他发出了“红色通缉令”。

但是鲍特多次成功逃避了当局。法律对鲍特这样的跨国私有业主完全没用。他最过分的违法行为包括严重违反联合国的武器禁运,这是对那些没有惩罚没有强制机构的地方的犯罪。鲍特现在公开居住在莫斯科,俄罗斯对国际社会的大声疾呼充耳不闻,也不关心鲍特的商业帝国。

神秘的国际商人

或许是出于鲍特的刻意隐瞒,他的大部分早期经历还不为人所知。已婚,至少有一个女儿,他的哥哥瑟吉为他工作。真实的东西就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个人信息就隐藏在迷雾中了,甚至连他出生的时间和地点都不知道。根据鲍特的正式俄罗斯护照,他于1967年1月13日出生于前苏联的边远地区——塔吉克斯坦的杜尚别。2002年在莫斯科接受的一次电台采访中,鲍特说他出生于里海附近的土库曼斯坦阿什哈巴德。2001年南非的一份情报又把他列为乌克兰人。鲍特拥有多国护照和很多化名,如瓦蒂姆•S•阿敏诺夫、维克多•安纳托利耶维斯基、维克多•布拉金,以及追捕他的美国人最喜欢使用的讽刺性的维克多•巴特。

设计好的陷阱让追踪鲍特和他的合伙人以及他的生意变得很困难。鲍特声称自己曾经是空军军官,已经证实他于20世纪80年代末毕业于著名的莫斯科苏联外语军事学院。据报道鲍特能讲流利的英语、法语、葡萄牙语、乌兹别克语和好几种非洲语言。联合国说鲍特在20世纪80年代末曾经是在安哥拉的联合国维和部队翻译。好几份报告认为鲍特与俄罗斯有组织犯罪有关。英国和南非的情报认为从1985年到1989年鲍特是克格勃派驻罗马的间谍,但是他本人否认有任何情报背景。不过军事语言学校是GRU(格勒乌,苏军总参谋部情报总局)——监视冷战中流向各革命运动和第三世界共产主义附庸国的俄罗斯武器的秘密巨大军事情报网络——的主要训练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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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已知维克多•鲍特(左边第一个)照片中的一张,变焦镜头拍摄于中非

无论是不是秘密特工,鲍特在冷战结束前夕就已经不再进行他的本职工作,而是捞苏维埃帝国剩下的油水。由于维护经费和燃料奇缺,整个苏联空军都在苦苦支撑。成千上万的飞行员和机组成员突然失去了工作。成百上千架安东诺夫式和伊柳辛式运输机被抛弃在从圣彼得堡到弗拉迪沃斯托克的机场和军事基地里,他们轮胎磨损严重,过度使用的机身上用金属片和胶带打着补丁。

鲍特很快行动起来,他得到了注定要送往垃圾场的运输机。25岁的时候鲍特用自己的12万美元购买了第一批三架旧安东诺夫型飞机并并雇佣了机组成员。处女航的目的地是丹麦,然后开辟了飞向非洲和中东的远程航线。但是鲍特的商业和财政合伙人讲述了另外一个版本。“GRU给了他三架飞机开始自己的事业,”这个在俄罗斯认识了鲍特并同鲍特在非洲一起做生意的欧洲合伙人说,“他那时结束了在学校的学习,还学会了驾驶飞机。当时无数飞机白白停在机场,GRU就决定用它们做生意,所以给了鲍特三架飞机,交换的条件是向他收取一部分租金。”

鲍特最开始交易的货物是散布于前苏联集团兵工厂内被抛弃的枪支弹药,很多兵工厂厂区内甚至还建有机场来方便装货。卫兵们常常没有报酬,他们的指挥员则愿意以市价的很一小部分倒卖掉这些武器弹药。这些武器马上被卖给了前苏联的客户:不稳定的政府,独裁者、军阀以及那些遍布非洲、亚洲和拉美强烈需要稳定补给的游击队。“他有世界上最好的物流网络,”在20世纪90年代末曾经领导几个部门追踪鲍特的前国家安全委会(NAS)成员李•S•沃洛斯基说,“有很多人能把武器运到非洲和阿富汗,但是能运送主要武器系统的人你一只手就能数过来,而鲍特是他们之中最好厉害的。”

到20世纪90年代末期,鲍特完善了他的运作模式——在政府在地面上抓住他们之前用飞机进行转移的能力。要得到国际飞行许可,一架飞机必须在维护记录和适航性的认证国进行注册,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有一系列呼号分配给他,这样,任何一架飞机都可以通过匹配标在其尾部的呼号立即识别它的来源。通过在不同的国家重复注册,鲍特的飞机就能够回避当地航空管理、检查和监督。根据联合国2000年12月的调查,鲍特经常在利比里亚进行注册,利比里亚把他的飞机注册卖给帮助鲍特建立航空和控股公司的商业合伙人,鲍特则利用这些公司来进行武器交易。在英格兰肯特郡的“利比里亚飞机注册局”从来不检查费却提供了全方面的服务,联合国报告中说这些服务包括“公司起名,飞行员资格认证(无限制),全套飞机/公司文件编制,空运许可,机组成员验证。”同样一群人控制了赤道几内亚的注册机构。因此当国际社会向利比里亚施加压力吊销鲍特飞机的执照的时候,他只需简单重新注册就可以了,整个过程只需要几个小时、一系列电话和电脑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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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鲍特的飞机注册并重复注册在世界上几个分散的角落,但他的行动总是从沙迦——阿联酋一个酋长的小小沙漠统治区出发。鲍特的飞机在苏联集团、中东、中亚和非洲之间来回飞行的时候把沙迦当作中央基地。在那里,鲍特继续把公司结构弄的让人看不懂。注册于赤道几内亚的飞机用的名字是塞斯航空公司,而注册于中非共和国的飞机则为中非航空公司效力。虽然这两家航空公司有不同的地址,但是他们在沙迦的电话号码却一样。

1992年与阿富汗北方联盟之间的交易是鲍特为人所知的第一次武器空运。3年以后,鲍特所租用的一架为喀布尔政府运送了数百万发弹药的笨重运输机被塔利班的米格喷气式战斗机拦截,塔利班没收了货物,监禁了机组成员。鲍特同毛拉们谈判了好几个月,最后经历了一年的牢狱生涯的机组成员们骗过他们的看守驾驶一架伊柳辛飞机奇迹般的逃出了坎大哈。但是喜欢怀疑的西方情报官员和鲍特的竞争者们后来暗示那些机组成员的释放跟鲍特与毛拉们的私下工作有关。不管怎样,基于松懈的监管和与伊斯兰激进分子的密切关系,沙迦在1995年成为了一个有名的自由交易区。由于阿联酋是世界上承认阿富汗塔利班政府的3个国家之一(其他两个是巴基斯坦和沙特阿拉伯),因此沙迦就成为了塔利班的主要购物中心,它能够从这里购买从武器到卫星电话、从电冰箱到发电机的任何东西。

鲍特的商业网络和塔利班很快就建立了秘密的商业关系。鲍特的航空维护人员为当时由毛拉们控制的国有运输公司——阿丽亚娜阿富汗航空公司提供保养服务。根据在喀布尔发现的阿富汗官方飞机注册文件,从1998年开始,鲍特自己和通过在沙迦的关联公司卖给塔利班整整一队运输机,这些飞机被用于把无数的武器和物资运往阿富汗。美国官员认为这些飞机也用于运送战斗人员、麻醉品和现金,这个冒险是有利可图的。西方估计塔利班在统治阿富汗期间总共支付给鲍特超过5000万美元。

炸弹与大米

在发展与塔利班关系的同时鲍特也没忘记向南完善他那些受制裁的生意。整个20世纪90年代,他为非洲各个派别运送武器,这个大陆上大部分可怕冲突中都能见到他的飞行队。“有塞拉利昂和利比里亚,一个横跨整个西非的序列,”时任国家安全委员会非洲事务高级主管的盖尔•史密斯回忆道,“刚果和安哥拉问题还没解决,苏丹问题正在升温。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本来都可以自己解决,但是他们全部同时发生了,而鲍特是这些冲突的共同特征。”

联合国调查员掀起了鲍特在安哥拉行动的一角。1997年7月到1998年10月间,从保加利亚的布尔加斯到多哥的洛美,鲍特运输武器的飞机为安哥拉境内反政府军“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同盟”飞了37个航次,包括20000发82毫米迫击炮炮弹,6300发反坦克火箭,1000个火箭筒,790支AK-47,以及1500万发弹药。总的发货价约为1400万美元。

当鲍特意识到运送武器的飞机返航时可以捎上民用货物时,赚大钱的机会就来了。他最赚钱的生意是把在约翰内斯堡以两美元购进的剑兰贩运到迪拜以100美元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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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特甚至在寻找更好的商业机会的时候参加过人道主义行动。第一次冒险是在1993年,当时作为“重建希望行动”的一部分,他以横空进出口货运公司的名义把比利时维和部队运送到索马里。一年以后他的飞机又将2500名法国部队运送到卢旺达,以减缓那里的种族屠杀。2000年在阿布沙伊夫恐怖集团绑架了欧洲旅行者后,他把人质谈判代表送到菲律宾。他还经常把世界粮食计划署的救济品运往非洲的贫困地区。在2004年印度洋海啸以后,他的飞机马上把人道主义物品运送到斯里兰卡,并在参加了那里的救援行动。

追踪维克多•鲍特

讽刺的是,正是鲍特运送欧洲援助导致他的非法行为得到了合法授权。1995年鲍特通过比利时奥斯坦德把他的网络向北扩展,在那里比利时情报部门开始调查他可能存在的非法军火交易。同时CIA的报告中第一次有了他在东非大湖地区的活动。而在塞拉利昂的英国情报部门由于担心他们不断增加的维和部队将面对该国稳定的武器输入也悄悄开始注意他。“鲍特与其他人不同之处在于它能完成交易链条上的每一个环节,”受雇于联合国帮助调查鲍特的比利时研究人员约安•佩勒曼说,“他能够找到武器,组织运输,并且能够筹措到资金。”他是提供“门到门”服务的天才——从兵工厂到买家。

到20世纪90年代,鲍特已经成为了新型跨国威胁的化身——在全球都具有高度机动能力,善于使用财产杠杆作用,不效忠于任何国家,能在在几大洲行动自如,蔑视国际准则。尤其是美国政府由于国际法的限制失败的次数不断增加。美国政府向南非和比利时施加了压力,鲍特的一些飞机以南非为基地,而比利时警方在一个大规模洗钱调查中瞄上了他的公司。尽管高层有要求,但是南非方面还是以缺乏证据为名拒绝起诉鲍特,而美国人和比利时人则没有在如何立案上达成共识。

最终在2002年2月比利时对鲍特发出了一张国际逮捕证,指控他在1994年到2001年间洗钱3亿2千5百万美元。但是当时身处莫斯科的鲍特仍然很安全。虽然逮捕证发出时他正在莫斯科市区的广播演播室接受采访,但是在被问及鲍特是否在该国的时候俄罗斯外交部却说“不”。直到第二天政府才官方才勉强承认鲍特可能在俄罗斯,但是却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犯罪的证据所以不能采取行动。

在雷达下飞行

所有毁灭鲍特商业帝国的因素都在9•11事件以后变得微不足道了。布什当局几乎马上全神贯注于入侵阿富汗以及其大范围的反恐作战。2003年4月,就在美国入侵伊拉克后不久,美国政府开始为大规模商业空运做准备工作。美国军队和被雇来重建伊拉克化为乌有的基础设施的成千上万私营承包商需要完成任务所必须的供给。到了夏天,安东诺夫式运输机咆哮着降落在巴格达坑坑洼洼的机场上,它运来了从帐篷和放像机到装甲车和翻新的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在内的所有东西。

但是让美国政府为难的是,他们后来了解到这些俄国飞机中有很多是由维克多•鲍特的公司和他的机组成员所运营。他们为美国空军运送联邦快递,为陆军运送帐篷,为哈利伯顿的子公司凯洛格•布朗和鲁特公司(KBR)公司运送人员和装备。随后的几个月里,鲍特的旗舰公司出动几百架次进出巴格达,从美国纳税人那里赚取了数百万美元。

鲍特的帝国如何活得美国联系人还不清楚,但是美国情报部门和军方相信这跟他很有远见的在该地区布置下飞机一样。当人们忙于竞争合同的时候就没有人有时间检查空运凭证了,这样鲍特就可以在极其婚恋的补给行动中分一杯羹了。

当鲍特的合同被公开以后,财政部也说明了继续与他交易的法律牵连,军方才勉强作出了回应。空军的反应很快,他撤销了燃油许可,并说服联邦快递中断了合同。但是陆军和其他一些防御部门却坚持说他们没有义务去仔细核查二层分包商。鲍特与KBR公司的业务一直持续到2005年底,其范围甚至扩张到阿富汗巴格拉姆机场。几个在伊拉克众所周知为鲍特所拥有的公司在今年年初被军方克取缔,但是美国官员怀疑他正在将业务转移到新的公司并试图重新获得有利可图的美国合同。

2005年4月26号,当时负责恐怖分子金融问题的财政部长助理胡安•扎拉特宣布了对30家与鲍特有财政往来公司的新的经济制裁。他提醒大家说,索然鲍特本人并非恐怖分子,但是他在塔利班统治阿富汗期间为其提供武器,这使其与至少间接奥萨马本拉登和基地组织有关联,所以禁止美国所有实体与鲍特的任何公司有包括间接往来在内的商业接触。8个月以后美国的名单在联合国安理会利比里亚委员会全票通过,俄罗斯没有阻止该行动。理论上来说国际制裁为鲍特的交易划上了句号。

就算维克多•鲍特的帝国不再干这行,向动荡地区的武器走私也不会慢慢停止。不过不大可能再有一个大型的垂直管理的能门到门运送尖端武器和硬件产品的走私网络。

冷战时期的武器走私方式将会取代它,即没有任何一个武器掮客能提供鲍特所能做的全面服务。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当今世界对跨国威胁会更加警惕,这样一旦有类似鲍特的人可能出现,在他生涯初期就会被扼杀于萌芽之中。尽管俄罗斯仍然充斥着武器和飞机,但现在毕竟与鲍特跑马圈地的20世纪90年代初期不同了。非洲很多地方武器已经饱和(一部分要归功于鲍特),这样,武器的售价明显下降。比如在尼日尔三角洲地区一支AK-47已经从18个月前的75美元跌落到现在的25美元。

将来的交易可能会有更多中间人,而利润则会更少。在得到和运输之间步骤越多,强力部门和情报机构就越有机会打击这些国际武器卡特尔。如果武器贸易的利润减少——部分归功于鲍特这样的成功人士满足了市场需求——那么武器运输将会仅仅是非法空运商人若干业务中的一项。

今后军火贩子可能会象鲍特一样既有非法业务也有合法业务。世界性的空中运力不足使得飞机所有权跟他们所运输的武器一样值钱。这就意味着尽管不能除掉非法运输网络,但是合法生意却比非法业务在经济上更可行更具竞争力,运输象钻石、矿石、木材这样的贵重商品仍然有利可图。没有任何地方像非洲这样腐败盛行,法律常常被用于谋求个人利益,真正的合法生意难以生存。

但这并不是说武器交易会消失,一些已经就为的人仍然保持交易渠道畅通。将来一些主要的武器贩子可能是鲍特以前的商业伙伴。例如桑吉万•鲁普拉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代理了鲍特与利比里亚前独裁者查尔斯•泰勒和塞拉利昂革命联合阵线的一些重大交易。由于这些交易联合国对这个40岁的肯尼亚人发出了财产冻结和旅行禁令。他曾经在2002年2月和8月分别在比利时和意大利两次被捕,但是在保释以后逃跑。目前他在非洲自由自在的做着他的生意。

桑吉万•鲁普拉只不过是为数众多的试图填补鲍特离开后空白的武器走私者之一,还有更多人已经瞅准了这个机会,但是没人能达到鲍特的高度。“就算在最好的时候(其他武器贩子)也决定不了一场战争。他们都微不足道。”一名要求不披露姓名的美国官员这样说,他正在参与调查鲍特,“鲍特能建立一个国家,也能摧毁一个国家。”也许还要过一些时间我们才能再次看到像他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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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壳游戏:就算鲍特不再从事这行,其他武器贩子也会填补他留下的空白

但是调查显示几家新成立的鲍特企业仍然运营着注册于塞斯航空和其他几家公司的飞机。人权监察员已经获悉鲍特的飞机今年在刚果民主共和国北部出现。在一月份作为鲍特一个载体的伊尔拜斯航空公司参与了哈利伯顿公司在伊拉克的一个投标。除了阿联酋的地面保障以外,鲍特还常常利用在沙迦控制着进入伊拉克通道的美国军方空中管理员每六个月一次换班的机会。他会在新人还不知道应该注意什么人应该监视什么事之前利用其在摩尔多瓦和东欧其他地方注册的空壳公司提出商业申请。“这是一场持久战,因为军队需要空运物资,而新人压力很大,并且坦白的讲追踪飞机的拥有者并不优先。”一个参与追踪鲍特的美国官员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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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正亦邪:提供给海啸幸存者的救济品在巴基斯坦被装上鲍特的飞机

在勉强承认艰难窘境的同时美国官员还承认没有明确证据表明制裁已经产生了效果,鲍特的飞行队已经解散,行动已经减少。“你永远不能百分之百确认他已经不干了,”布什总统在国家安全委员会的首席反恐代表扎拉特说,“他是个异常精明的人。”欧洲人也认为鲍特很难对付。“他并没有退出,只是不断的更换飞机和注册,盼望着一直这样干到人们对追踪他不再感兴趣,”一个欧洲军事情报提供者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犯错误。”

全球化的筛子

现在追踪鲍特的国际努力基本上已经停止了。CIA不再派专人跟踪鲍特的行动,比利时人的洗钱调查由于内斗和政府缺乏兴趣已经被束之高阁。只有英国人仍然在努力获得鲍特活动的情报,不过这种努力也大大减少了。

与此同时,鲍特住在莫斯科的豪华公寓套房里,偶尔被发现外出到喜欢的寿司店吃一顿饭,鲍特的美国商业伙伴理查德•吉查克利在2005年4月被美国政府冻结资产后让亲信买了一张票跑出德克萨斯逃到了俄罗斯,此前他被怀疑在美国打理着一些鲍特的生意。

由于联合国的旅行禁令,理论上讲他们两人都不可能出国。但是参与追捕鲍特的美国官员说有可靠证据证明今年初在贝鲁特看见了他。当时俄罗斯拒绝回答任何有关鲍特的问题,有报道称,他已经与莫斯科的高级军官和政府官员建立了密切的关系。

鲍特亲口说过他不知道——或者说没有任何法律与道义上的义务去了解——他运送到战争地带的长长绿色半条箱内装的什么东西。精密的经济计而非意识形态指引了鲍特的行动。是什么东西促使一个人将道德甩到一边?对财富的追求?在危险环境中行动的刺激性?一些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却依赖于?“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运送那些包裹,”鲍特在南非的一个合伙人说,“你永远打不中这个邮递员。”

也许这个死亡批发商的存在更能说明当今这个世界而不是鲍特本身。破坏鲍特行动那些犹犹豫豫的努力讲述了一个那些国家的失败构成的故事。实际上,鲍特是历史机遇的产物,是一个在急剧变化的世界中瞧准机会并赚取惊人利润的商人。在冷战中,各方均能通过控制几乎所有物品的供给和需求来加强意识形态上的忠诚度。随着柏林墙的倒塌这种控制也同时消失,市场向那些能抓住这个机会的人突然敞开。鲍特掌握了这个时机,对那些拼命寻求武器的党派来说他的服务非常用。随着那些失败和正在失败的国家对既便宜又容易使用武器需求量的增加,鲍特巧妙的建立起了环球网络来满足市场需求。“如果你注意到鲍特所有不同的冒险,你就会发现诸如转移武器、取得最终用户证书以及改变飞机注册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是多么简单,”曾经领导了一个研究塔利班和基地组织的联合国小组的英国退休上校迈克尔•钱德勒说,“你会得到一副令人吃惊的图画,这幅图描绘了这个世界有那么多地方是如此的腐败。”

虽然现在只有美国这样唯一一个超级大国,旧的意识形态已经减少,但是各国政府仍然不得不同浮出水面的跨国犯罪集团交手。这些武装分子没有任何国家观念,他们效力的对象有塔利班、美国军方以及其他一些不可靠的同伙,他们为了个人利益而非意识形态而不安定因素,产生暴力。像鲍特这样的非法商人前进的时候制定了新规则。武器禁运并没有阻止武器走私,仅仅是让武器贩子们有机会抬高价格。国际“点名与羞辱”运动没有任何强制力,其效果不过是为他们做了广告而已。

很多武器控制专家说如果鲍特的帝国最终就范,国际武器交易将会仅仅是被划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破碎地盘,可能会跟20世纪90年代在首领被杀哥伦比亚卡利和麦德林可卡因卡特尔进行掩饰以后的情况相似。他们未能提及的是可卡因的净产量并没有减少,并且这种缩小的组织严密的卡特尔被证明同样很难被拆散。实际上,在当今世界,任何阻止非法活动——不管是维克多•鲍特的交易还是别人的——的努力都会被认为是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第二个任务,只要九头蛇的一个头被砍下,就会重新长出两个。

维克多•鲍特很难得的接受了一次记者皮特•兰德斯曼的采访,在名为《武器与这个男人》的文章中皮特•兰德斯曼勾勒出了这个声名狼藉的非法商人的轮廓(《新纽约时代杂志》,2003年8月17日)

想了解武器贩子的崛起和他们的行动可以阅读以下文章:武器交易专家布莱恩•伍德和约安•佩勒曼共同撰写的报告《武器贩子:控制着掮客和货运代理人》(华盛顿:基本出版物,1999年);国际记者调查协会花了几年时间获得情况报告、政府文件、法庭记录和其他公开文档后出版的一本关于冷战后非法经济的书《大捞一笔:战争的生意》(华盛顿:公共道德中心,2003年);外交政策总编辑莫伊斯•纳伊姆在他名为《非法的:走私者、非法商人以及造假者如何劫持全球经济》(兰登书屋,2005年)的书中调查了全球经济中的非法贸易。

2002年5月公共广播公司为其电视节目“前线”制作了一个名为《军火走私者》纪录片,该纪录片描述了包括维克多•鲍特在内的若干名武器走私分子,其还可以通过公共广播公司的网站在线访问。好莱坞方面则可以观看2005年由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电影《战争之王》,这个虚构的人物部分参考了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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