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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视角中国

塞北猎苍狼———大汉帝国反击匈奴之战(精彩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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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见的精彩好文,以白话文的形式全景展现西汉帝国与匈奴部落之间奇谋诡诈,荡气回肠的较量。(比看《汉书》可轻松多了:))——版主评语

作者——立的龙

此文作于数月之前,曾在汉网发表部分篇幅。时值《大汉武帝》热播,谨以本篇,缅怀武帝之壮烈,祭大汉战士之英魂!

汉帝国自高祖刘邦白登之围后,历经惠帝、文帝、景帝,几十年里,始终面临着匈奴的威胁,但是国家还需要积累实力,一直隐忍不发。武帝即位,时机已经成熟,“高皇帝遗朕平城之忧,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昔齐襄公复九世之雠,春秋大之。”

经过文帝、景帝近四十年的修养生息,帝国日益发展富强起来,而这几十年也被古往今来的史学家极为推崇,称之为“文景之治”,太史公司马迁衷心的称颂这是继大周王朝的“成康之治”之后最伟大的盛世,成康时代是见于历史记载和诗人歌颂的理想世界,而文景二帝的时代是汉人亲眼目睹,亲身经历的。司马迁如此评价,可见作为汉人对此感到自豪与光荣。而实际上,这也确实是中国历史进入统一时代第一值得歌颂的历史盛世。因为文景盛世给汉帝国后来的对匈奴反击战以及开拓帝国四方形势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如果没有文景之治,就没有后来伟大的汉帝国,这是辉煌的开始。

匈奴对汉帝国北部边疆的侵略随时随地的都在进行着,两方面的和亲,帝国对匈奴的大量馈赠示好,不但没有能满足这些野蛮人的贪欲,相反更加激起了他们对帝国巨大财富的觊觎之心。帝国上下已经对匈奴这毫无信用、反复无常的卑劣行径感到无比的厌烦,明确无疑这是一群不可以用道义来约束的野蛮部落。但是帝国的执政者之间仍然进行了对匈奴是否继续和亲的讨论。朝廷中的论调明显分为两种,支持和亲者认为匈奴难以降伏,还是继续以前的和亲策略;而主张用兵的大臣则尖锐的指出和亲只会助长匈奴嚣张的气焰,会对帝国提出更多的无礼要求,对他们的宽容忍让绝不能再继续下去,并且事实证明匈奴的存在对帝国的安全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将要策划汉帝国第一次对匈奴的重大军事行动的大臣王恢提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方案,打动了武帝,于是置很多大臣的反对于不顾,支持王恢准备对匈奴发动一次可能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战役。

“马邑之谋”是历史上对这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的命名。因为事件的发生地就在马邑-帝国边疆的一座城镇。此次行动的计划是由马邑当地的豪强聂壹到匈奴假意投奔,以马邑的财物作为诱饵引匈奴单于前来,而在这里已经有帝国的大军布下罗网,只要这些强盗进入埋伏,便一举歼灭之。这个计划的考虑是十分周全,它充分利用匈奴贪婪的特点以财物为诱饵引他们自投罗网,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务求全歼,可以避免帝国军队远赴塞外寻找敌人再进行战斗而造成的很多人力、物力上的浪费。而这个计划也几乎就成功了。

聂壹取得了匈奴的信任,单于好像嗅到了帝国财富诱人的气息,决定这一次亲自率领匈奴的精壮前去大为洗掠一番,这是部落中的惯例,每逢大的抢掠行动,单于作为这个流寇集团最大的首领是要亲自指挥并且参与的。组织一次侵略对匈奴来说是很容易的,每个匈奴壮丁平时游荡在大漠,放牧射猎,酋长一声令下,骑上马拿起弓箭就可踏上激动人心的掠夺之旅。长久以来,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烧杀抢掠是他们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于是,十万匈奴骑士一路呼啸,心中怀着着能满载而归的渴望,逼近了马邑。

王恢自信这是完美无缺的谋划,而武帝也徘徊在长安密切关注着马邑的动静。三十万帝国军士早已待命,等待着给匈奴一次毁灭性的打击,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的战略设想,是一举毙敌死命的设想,帝国君臣的雄心在第一次主动针对匈奴的大规模军事行动中展露无遗。虽然有过李牧成功的先例,但是成败并非人力能完全掌握。有经验的单于发现一个导致本次行动流产的疑点,数不清多少次的抢掠侵袭培养了匈奴敏锐的观察力,单于的经验告诉他将会有危险在前面,他看到在马邑郊野上遍布了牛羊牲畜,却没有看到一个放牧的人!帝国不愿意把哪怕是一个平民作为诱饵而造成牺牲,被单于发觉。于是匈奴人谨慎的先攻占了马邑城附近的一个常驻前哨阵地,讯问了俘虏,终于得知了汉军的意图,立时惊恐万状,马上回撤,侥幸的逃离了危险地带。单于感激的称呼告知他实情被俘虏的一名汉军下级军官为“天王”,意思是躲过了这次几乎遭灭顶之灾的大难,这是天意。

一次本该成功的战役如此收场,令武帝感到难以对开始就反对出兵的大臣们交代,最后王恢只好无奈的自尽,承担了罪责。这一年是武帝即位的第八年,即元光二年(公元前133年)。第一次就失败没有令武帝灰心,远望避开雷霆一击而逃窜的苍狼,而更加积极的规划对匈奴实施打击的战略。

匈奴恼羞成怒,更增加了报复的心理,对汉帝国边境的侵略比以前更为加多了。而帝国也已经一改过去数十年的和亲政策,决心对匈奴的来犯施以重击,并且主动的向匈奴盘踞的地带发动攻势。在东方世界,最大的强盗集团和最大的文明国家之间将要爆发一次影响世界的大决战。

卫青就是在这个重大时刻开始登上历史舞台的,并且配合武帝一起演绎了波澜壮阔的历史壮歌。卫青出身贫贱,因为姐姐卫子夫被武帝钟情,才得以接近皇帝。武帝慧眼识珠,认定他是一个足以帮帝国成就大事的人才。帝国有着浓厚的尚武之风,卫青更是精于骑射,而且为人宽厚容众,有将帅之才,于是武帝任命他为将领,给他提供了显示身手的机会。就在马邑之谋后的第四年,帝国对匈奴展开本次决战第一次主动出击,此次行动由四路汉军出击,每路有一万名骑士,卫青率领其中一路。最终互有胜负,因为没有过对匈奴主动出击的经验,地理环境又不如敌方熟悉,汉军损失远大于匈奴,飞将军李广就是这次被俘虏而又凭借过人胆识勇武才得以逃脱,而另一路公孙敖将军损失七千人马。唯独卫青杀到匈奴的一个据点“龙城”,又斩获七百匈奴首级而归。虽然总体得不偿失,但这是几十年以来汉帝国对匈奴第一次主动的出击,并且取得了局部的胜利,这是开始扭转汉匈形势强弱的一个标志。

边境上帝国的军队在对抗匈奴时已经有很多经验,这次出击又丰富了对敌作战的知识,卫青就驻扎在边境,通过对这一次的成败研究结合匈奴的特点,再度出兵。元朔元年,卫青率领三万骑出雁门,另一将军李息出击代郡,自上次开始汉军就采用的策略,每次出击匈奴都是分路出击,吸引分散敌人的兵力,以避免孤军深入的危险。上一次出击并非是汉军的兵器不够锐利,军士的战力不强,此次有过一次出击的经验了,行军颇为顺利,汉军一路兵锋甚劲,斩获有数千首级。但是这一次仍然具有试探练兵的性质,所以有所斩获就得胜回师,没有再进一步的行动。这一次丰富了作战经验,并且取得了优势的胜利,战果远强于上次。雄才大略的武帝和用兵有功的卫青又立即酝酿了一个更大的谋略。两次出击都是出塞主动击敌,只是对匈奴侵略的回击反应,而下一次是要解除匈奴对汉帝国首都长安的直接威胁,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朔方是秦始皇设立的一个郡,位于黄河河套地区,后来群雄逐鹿中原之时,被匈奴乘机夺取。匈奴的前锋势力距离长安最近的只有七百里,轻装骑兵一日一夜就可以跑完全程,这始终是帝国的一个心腹大患,每次匈奴在这里发动侵略,烽火相望一直达到不远的长安,京城都要为之戒严。于是在对匈奴初步的胜利之后,很快的如何解除京师威胁就提上了朝堂会议的日程。这一次还是以卫青为主力。到这里,可以看出汉君臣的战略构想一开始就是很明确的,这是一个全盘的战略构想。很明显,前两次的出击既是练兵,回应敌人的侵扰,更是为这次收复河南(指黄河河套地区)做的准备,因为河南匈奴实际是凸入汉帝国的一块威胁势力,在河套东北的汉边境实际上处于河套地的后方了,而这两次出塞扫荡了这里的匈奴势力,了解掌握了敌方的势力活动范围。做好了这次的前期准备工作,卫青于是由云中出塞,一路率军西行,一下切断河南匈奴的后路,包抄攻击,将陷于困境的以白羊、楼烦王为首的河南匈奴势力驱逐出去,一举收复河南。汉帝国占据了河套地区,移民十万人,建筑朔方城。曾经威胁长安的地区如今成了进一步反击匈奴的前沿阵地。至此,汉对匈奴取得了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胜利。

“胜兵先胜而后求战”,孙子兵法中这句名言已经道破用兵之机。事实上汉对匈奴发起的决战充分的验证了这句话。经过文景之治后,汉的经济大为发展,国家财政实力雄厚,战略物资充盈,决定对匈奴作战利害的骑兵建设也成为强大。而相对于匈奴盲目的侵略骚扰,汉有着整体的战略设想,每个阶段的用兵环环相扣,前后呼应。而且正当帝国兴盛,有着一位富有冒险精神、勇于开拓进取、有统御之才的元首,帝国人才辈出,同时期,不仅有着象卫青、李广这样的名将,而且这也是一个文化繁荣的时代,文学史上的“两司马”都创作出了流传后世的巨著名篇,其他各项领域都取得了丰富的成果。在各个方面无论武力文化经济科技,强于匈奴太多了,甚至可以认为这不是在同一量级的较量,更应该说是两种不同生活形态而不是文明形态之间的较量,汉对匈奴的胜利是顺理成章的。

而唯一不能与相比较的就是战争所带来的后果、为战争付出的代价。匈奴作为一个流窜于塞北大漠的野蛮部落,生产极其落后,生活十分简单,要不断靠互相兼并、抢掠财物、同时破坏着文明成果而生存发展,通过战争,对文明的侵扰能获得他们缺乏的物资。而每次作战,每个匈奴人所抢得的战利品归各人所有,所以,人人好战,而通过侵略战争能使匈奴致富,这是事实。而汉不同,对匈奴发动战争,仅从财物一时的得失来看是得不偿失的,出塞击敌远没有在中原舒服的生活好,为了每一次战斗,帝国的财政都要拿出大量的黄金作为军费,这对帝国的财政造成极大的压力,而势必也会影响到人民的生活生产。匈奴战斗是为了抢掠,汉的出击是为了解除匈奴侵略的威胁,为了保卫经济发展,为了国家的安全,匈奴可以在战争中致富,而汉要为战争支付巨额军费,这就是野蛮和文明的区别。一个不生产却会破坏文明的生产成果,一个为了保卫文明成果而不得不付出牺牲一部分文明财富的代价,一个的生活是建立在掠夺别人财物的基础之上的,一个的生活是建立在自己创造的物质文明基础之上的。汉初期,之所以忍让匈奴的进逼,就是因为战争破坏了经济生产,人民生活还不能恢复,而财政没有力量支持对外作战。即便到了武帝时期,对匈奴的作战而产生的对财政的影响也会日益显现,甚至日后成为被人指责的对象。匈奴的好战源于贪欲,日后汉匈之间战争要持续很长一个时期。汉出兵的财政压力和匈奴流寇作战的方式-他们适应大漠的生活,游走东西万里没有固定居所,不比汉人有着固定的家园,世代建设,匈奴因此虽然在汉军重击之下,总能在流窜中找到生存空间,几百年后,被汉军驱赶逃离的一支竟然还在欧洲掀起狂澜。

匈奴对汉军接二连三的军事打击愤恨交加,于是开始疯狂的报复。一时之间,在帝国边疆的各个主要郡城都遭到匈奴的侵略,匈奴右贤王企图夺回河南,不断袭扰朔方。边城烽火相连。汉军自夺据河南之后,为了集中精力修筑朔方城,缮治秦时故塞,没有继续用兵。直到三年后,前沿基地初具形势之后,面对匈奴疯狂反扑,又针对右贤王为主的漠南匈奴制定了超过以前的更大规模的军事打击。仍由卫青主力三万骑出高阙进击,一路疾行,势如风雷,猛扑右贤王王庭。右贤王根本没有想过汉军竟然能深入数百里攻击自己的老巢,正在饮酒作乐,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抵抗,和一名爱妾几百精骑仓惶逃遁。这次纵深打击,出奇制胜,取得极大成功,俘虏匈奴男女万五千人,牲畜数十万之多。右贤王虽然逃走,被他抛弃下的部属中有十几个小王也被擒拿束缚。汉帝国开国以来,对匈奴没有取得过如此辉煌的战果,武帝大喜,在卫青回师的路上便派使者就在军中拜卫青为大将军,给了他这个帝国中无比尊荣的称号,也是执掌兵权的最高军职。而帝国朝野上下对武帝有知人之明才在卫青屡战屡捷的成功面前感到服气。

帝国不给匈奴喘息的机会,第二年春天以大将军卫青为首,李广等几名作战经验丰富的名将为辅出大军十万由定襄北击匈奴,斩首有数千级而还。仅仅一个月后,原班人马再次深入扫荡匈奴,斩首万级。这次汉军也遭遇不利,苏建、赵信二将军遇上单于的主力部队,众寡不敌,损失三千骑,赵信原本是胡人,归降帝国后,封为翕侯,作战不利,又回归匈奴为单于重用。此次作战虽然得大于失,但毕竟不够圆满。令人振奋的是此时出现了帝国的传奇人物,青年将军霍去病。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这是他第二次随大军出征,就是在大军有所不利的同时,霍去病独自率领精选的八百骑士奋进搏击,远离大军几百里,竟进入匈奴深处,杀死单于伯父,捕获单于叔父,八百骑士刀箭起处,斩敌首二千余级。给匈奴极为震惊的意外打击。武帝大喜,称霍去病为军锋之冠,封他为“冠军侯”。从军之中还有一人曾身负武帝寄予的重大使命出使万里之外的西域,中途被匈奴拘禁十三年,矢志不渝,历尽艰险终于回国,由于在匈奴中长久,熟悉大漠之中的路径水草,为大军指导方向,寻到水草,人马得以免于饥渴,被武帝封为“博望侯”,这个人叫张骞。

两年之中,三次出塞,将漠南匈奴的有生力量扫荡大部,加上朔方城的兴建,北部边防的安全十分巩固了。帝国君臣的视线循着匈奴的踪迹饶有兴趣的转移到了西方。这是在历史上还没有中原帝国大军涉足记载的地区,而匈奴在这里的存在使得汉帝国有足够的理由要对这几乎是未知的领域展开行动。武帝刚即位的时候,喜欢换上便装和少数骑士微服射猎,自己喜欢搏击熊、野猪一类的猛兽,后来广围山林以为上林苑。但是对匈奴的作战似乎更加刺激,虽然这是与国家安全存亡相关的重大举措,想象着被成为苍狼的匈奴与帝国刀剑搏击抗衡、在箭弩之下挣扎嗥叫的种种反应,看到这些侵略弱小贪婪凶暴的强盗被强大的帝国军队扫荡枭击,武帝无疑也在其中体会到了以前猎兽的快感。帝国西部还有匈奴在肆虐,而冠军侯的力量还没有得到适当的施展。帝国仍然对这些随时横暴的匈奴感到头痛。就让冠军侯来一次与狼共舞。

霍去病被封为骠骑将军侯,独率一万精锐骑兵向西方进发。冠军侯每次出兵都要仔细精选勇敢善战的骑士,他的部下是帝国的精兵,而冠军侯本人精于骑射,极有胆略,喋血狼穴,视为平常,这样的将军这样的军队每次出击对匈奴都无异于晴天霹雳,也许就在他们还在商议何时对帝国的边境来一次骚扰的时候,突然发现冠军侯正微笑着注视着眼前的猎物。这一次,霍去病深入焉支山千里,沿途经历五个匈奴王的领地,和匈奴短兵接战,恶战皋兰山下,汉军损失过半,可见力战不易,但战果辉煌,斩匈奴折兰王、卢侯王,俘虏浑邪王子、收获休屠王祭天大典时用的金人,甚至差点捕得单于的儿子。

同年夏,霍去病与其他三位将军约为两路再次扫荡西部匈奴,冠军侯转战祁连山,战果更甚,获匈奴五王、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斩首三万二千级,随行的将领赵破奴、程不识也各有收获。霍去病行军击敌经常是与少数最精壮的骑士自为先锋,领先于大军,寻觅敌踪,遇敌就短兵恶战,为军士表率,所向无敌。

匈奴在帝国军队沉重的击杀、冠军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的恐怖之下,越来越胆战心惊、灰心丧气。单于对浑邪王、休屠王在西边的接连大败又难以容忍,于是二王商议归降汉帝国。匈奴的王率领十万部落人众投降是一件从没有过的大事,武帝并不能确信,还是由霍去病率兵前迎二王,以防有诈。匈奴远远的望见霍去病带兵前来,不由自主的产生恐惧,休屠王和很多匈奴兵骚动起来,不愿投降。大概是因为浑邪王子在长安作俘虏,浑邪王态度比较坚决,于是杀了想要变卦的休屠王,而霍去病也已经望见匈奴骚乱,当机立断,率精兵突入匈奴阵中,与浑邪王相见,击杀反叛的八千匈奴,控制住大局。护卫着四万匈奴的大队凯旋长安。这是继收复朔方之后又一次阶段性的重大胜利。自此帝国西部不复存在匈奴的威胁,帝国往西列置张掖、武威、酒泉、敦煌等河西四郡,修筑障塞,移民实边,六十万吏卒屯田河西,势力抵达了西域东边,而且隔绝了匈奴与南山羌人的交通,初步孤立了匈奴。帝国形势大为拓张。

帝国自此北边、西边的匈奴威胁基本消除,帝国将归降的匈奴安置在原来的塞外现在的朔方河南之地为五个属国,分别设置帝国的属国都尉统领监督。匈奴的压力减轻,于是将西北边郡的常驻军兵减少一半,这样也就减轻了帝国人民的人力物力上的负担。

单于茫然无措,翕候赵信出谋划策也只是以为汉兵再厉害也不能出塞太远,将匈奴大部躲在漠北可以保证不受汉军的袭击。武帝和帝国将军们开会计议,对匈奴的举动感到可笑,认为正好借机行事,就利用匈奴自以为无事,偏偏汉兵就是要深入,直捣匈奴单于龙庭。

犁庭扫穴之征,由帝国最杰出的军事统帅卫青、霍去病率领分两路深入,而且集合了李广、赵破奴、路博德、公孙贺等帝国大多数杰出的将军。将士人人奋勇争先,都希望再这史无前例的决战中立下不世的功勋。以至于李广因为没有被安排和单于相对战的位置而感到气愤,自己恨然说道:我自从结发以来,和匈奴大小七十余战,几十年来愿望就是要与单于相对大战一场。也从侧面说明汉军斗志高昂,这是一支求战之兵。最终大任还是落在武帝最欣赏的霍去病身上,他率领精兵深入大漠两千余里,转战匈奴腹地,斩首七万多级。而最终遇见单于主力的是卫青,出塞已经千里,正好看到单于已经摆好阵势在此,卫青冷静的命令用军中的武刚车环列为营,派出五千精骑与单于交锋,匈奴也派出万骑,战斗进行之中,卫青又令军队分为左右两翼此时包抄单于,单于见汉兵强盛,心中不安,到傍晚时分,偷偷骑上健壮的骡子在数百名匈奴勇士的保护之下从汉军最薄弱处突围逃走。卫青察觉之后,急命轻骑追击出二百多里,最终没有赶上,被单于侥幸脱去。卫青只好继续清剿匈奴余众,前后斩首万九千级,一直杀到赵信城,在这个基地有匈奴积攒的粮食,汉军就此修整一日,将城里剩余的粮食焚烧,从容回师。而霍去病在匈奴中也是如入无人之境,封狼居胥,禅姑衍,临瀚海,耀武扬威而还。匈奴虽然未灭也大无生气了。此次杀敌近十万,单于丧胆,多少天匈奴都找不到逃窜的不知去向的单于。

自此以后,匈奴远没有过去猖狂,而幕南也没有匈奴的王庭存在。匈奴躲在幕北寒苦之地不敢对帝国再有更多的非分之想。汉武帝对匈奴发动的决战最终取得了圆满的胜利,所作的战略设想全部成功实现。汉与匈奴之间的交往又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但是汉帝国在对匈奴取得巨大胜利的同时也不免有着一些遗憾。汉帝国作为东方世界最强大的文明国家,四周都是文化经济远不如自己的落后地区,匈奴虽然被称为“百蛮大国”,而其作为当时首屈一指的汉帝国的最大的敌人和对手,未免还嫌资格不足够。而这个阶段长达十五年的决战历程已经显示匈奴在汉帝国有效的军事打击之下回应乏力,被汉军完全控制住了局面,以至于全面落败,以后虽然长期与汉帝国为敌,而其威胁的力度远不如汉对匈奴的打击为重。而且最终不可一世的匈奴被汉所降伏。汉帝国在没有一个能够全面对等的对手的情况下实现了全盛?匈奴也并非在冒顿之后就衰落下去,反而是始终保持着始终发展的强盛,匈奴的衰落完全是在汉帝国持续不断的军事打击之下造成的,也可以说是自食其果。

汉帝国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对匈奴实施的深入打击获得空前的成功,而连续作战对帝国也是一件耗费人力物力的大事,在进入大漠和匈奴作战时因为战斗和水土不服损失了大量的马匹,而马是对匈奴这样一个善于骑射的部落作战所必需的头等战略资源。犁庭扫穴的第三年霍去病英年早逝,更使帝国失去了对匈奴作战最重要的一位将军,所以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没有再对匈奴采取行动,匈奴也胆怯心虚不敢象以往那样侵犯汉的边境,在长城一线进入了暂时的平静。武帝对霍去病的去世深为痛惜,将冠军侯墓筑成祁连山的形状,以昭示曾经对武帝说过“匈奴未灭,无以家为”的骠骑将军霍去病的赫赫武功。

在汉帝国的北面有匈奴,在南面还有着南越、东越两个割据千里之地的政权,虽然对汉称臣,却经常有二心,和汉抗衡。此时武帝已经将最强的敌人击败,自然不能容许两越的不轨,因为南方水路畅通,所以用伏波、楼船作为将军之号,同时又从海上夹击闽越,又任命了横海将军,出师讨伐。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席卷两越,在此处设置郡县,统归汉的疆域。

匈奴在汉征讨南越的时候趁机和西羌偷越河西,互相交通使者,商议一起侵犯帝国西北边疆,西羌十万人反叛,帝国很快发兵平定。而匈奴在汉军两处作战的时候,攻入五原郡,杀死五原郡的最高长官太守。鉴于这次失利,在接下来的闽越之战的同时,汉又派公孙贺、赵破奴两将军出北部边塞二千里,寻觅敌踪,准备南北两处作战,匈奴却没有和汉正面作战的勇气,两位将军在十几年前匈奴还十分活跃的草原上竟然没有看见匈奴一个。

武帝见两越已经大部平定,而匈奴不时的仍在蠢蠢欲动。下诏书:南越、东殴都已经成为帝国的郡县,而西北戎狄还不时骚动,没有宁靖,我要亲自率领十二部将军,巡西北边陲,振大汉威武。武帝出长城,来到帝国建造的单于台,北藐匈奴,麾下十八万铁骑,旌旗横展千里。派使者郭吉赴匈奴宣达汉帝国强音,单于似乎不大敢见汉使,郭吉于是态度谦卑的对接待使者的匈奴人说好话,这才见到单于,郭吉一反前态,昂首高声对单于说:如今南越王的头颅已经高悬在长安,单于如果有勇气与汉一战,皇帝陛下亲自带兵已经等待单于前往,如果没有这个胆量,单于还是赶紧南面臣服于大汉,又何苦远居在这寒冷荒凉、水草不丰的地方受罪呢?单于听完恼羞成怒,终究不敢应战,杀死使自己受辱、引进郭吉的匈奴泄愤了事。

匈奴心中因为汉兵的强劲打击而留下阴影,部落中歌唱: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的确,二十余年来武帝对匈奴深入穷追,匈奴不能抵抗帝国铁骑的风雷之击,疲于奔命,母马怀上马驹因为奔逃而常常堕胎,对匈奴仅有畜牧生产大受影响而日益穷困。却不敢明目张胆的靠近汉边疆,但也并非完全崩溃,躲在漠北休息人马,练习骑射,同时在经济上不得不对汉有依赖,便又开始派使者到长安谦卑的请求再次恢复和亲。长安也密切关注匈奴的动静,命王乌等人为使者也几次到漠北了解情况。

就在双方使者往来的同时,帝国继续用兵,一举荡平朝鲜,因为朝鲜收容帝国逃跑的罪人,所以被灭为帝国的东北郡县。在河西隔绝了匈奴与西羌的往来,并且通使西域,和大夏、月氏、乌孙友好,尤其是嫁公主到乌孙,在受匈奴控制的西域开始有力的竞争,且边塞继续向北部拓展,渐渐的蚕食匈奴的领域。汉的外部形势全面扩张,匈奴面对如此境况,却不敢对汉说一句不满的话。而是继续争取和亲。在单于和汉使杨信谈到和亲的问题时,念念不忘和亲的同时汉要馈赠大量的粮食、布匹作为礼品这个惯例,而杨信坚持如果想继续和亲,要有单于的儿子到长安作人质。见汉使王乌时,匈奴也极力显示友好,只是因为和亲能给匈奴带来财物资源的利益,为此单于竟然还许诺到长安面见武帝,二人结为兄弟,以此向汉使表示诚心。武帝得到这个消息,认为与这个失败的对手之间如果能以和平来代替对抗,也是可以传为佳话的,大概也想亲眼见一见这个虽然被汉击败却曾经纵横大漠的群狼之首。于是在长安为单于建造住处。匈奴始终也不肯派质子,单于也不入汉,不能满足帝国的条件,自然和亲不成。匈奴就像野兽一样忍受不了血腥的刺激一样终究忍受不住帝国富饶的财富的诱惑,正所谓利令智昏,开始偷偷的潜行到帝国边塞进行袭击抢掠。帝国派赵破奴将军等屯兵边塞防备,匈奴并没有多大的便宜。匈奴为了躲避有可能的军事打击,大部人马日益向西北方向迁徙。

在这一阶段,除了匈奴一次偷袭得手双方并没有大的接触战,汉保持着自瀚海之征后的全面优势,同时又吞并南方两越,东北朝鲜,并在西南夷的部落群中设置了郡县,四面形势都对汉极为有利,影响更为深远的是张骞十几年历险回朝之后,长安加强了于西域的联系,与城郭诸国之间的友好往来不断密切,既进一步孤立了匈奴,又在不经意间打通了对世界产生深远影响的丝绸之路。

就在武帝即位之初,就早已把对匈奴的战略部署展开。根据匈奴降者所说,月氏在祁连山被匈奴击败而向西逃避到大夏一带,两个部落之间有着深仇大恨。武帝认为可以联合月氏夹击匈奴,于是招募勇士出使月氏。应募的是张骞,和一百多名随从踏上前途未卜之路,一去就是十三年。他们出发的时候距离帝国对匈奴开始取得胜利还有十多年的时间,向西方行进的千里之路完全被匈奴占据,河西走廊要在十几年以后才会开通。张骞等人被匈奴人发现后必然的失陷了。单于冷笑,我如果派使者到南越汉能同意么。一行人被拘留,张骞还在胡中娶妻生子,但始终汉使者节杖没有丢失。十余年后才找到机会逃脱,张骞不忘使命,继续西进,进入西域后,一路上见闻大开,在距汉几千里之外发现了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新世界,风土人情都与中原不同,了解到很多当地的情况。同时张骞等人每到一地,作为汉使者,也向各国宣扬大汉的富强,令城郭诸国开始对汉帝国发生兴趣。到了大宛,宛王更为张骞配备向导和翻译助他们抵达月氏。而月氏王居留在大夏,和平安乐,早已不想去找匈奴复仇。张骞在这里驻留了一年多,始终不能得到月氏的明确答复。但在这段时间里,张骞也有幸比其他中原人早早了解到有关西域以及更西方的世界。最后,汉使们只好归国,西域之路几千里走来无事,到了匈奴领地又遭扣押,可见中原与西域之间的交流被匈奴严重的妨碍。一年后,单于死,胡中大乱,张骞等人才又得以冒险逃出,终于回到长安。探险队出发时一百多人,回来的只有张骞和他的胡人仆从堂邑甘父,还有张骞的胡人妻子。虽然最初的使命没有完成,但却带回西域的大量第一手信息,而且张骞为两个地域的互相了解沟通做了很多工作,而此时汉也独自数次击败匈奴,张骞回来后参加了对匈奴的作战,由于十几年飘泊的经历,熟悉胡中的地理水草之处,为大军顺利行军立下功劳,被封为名副其实的“博望侯”。

张骞详细的向武帝介绍了西域的形势风土,一位志在四方的君主,一位万里历险的好汉,一个讲得翔实动听,一个听得仔细入神。张骞根据所掌握的情况,建议改与乌孙王联姻友好,对匈奴西方的势力必将是一个极大的削弱,并形象的比喻说如果成功好比“段匈奴右臂”。武帝批准,并命张骞再次出使乌孙。此时匈奴远远遁逃,使团很顺利的抵达乌孙。而当时乌孙国内正好是祖孙三代各有势力,老王不便独自与张骞结盟,更重要的是匈奴的强大就在近前,而西域对汉帝国还缺乏了解。张骞又没有成功,为了更广泛的宣传汉帝国的声威,他派部属为副使出使月氏、大宛、康居、安息、身毒等多个国家。不久,张骞带同乌孙使者回国,乌孙人亲眼见到帝国是如此广大富强,才对张骞的描述深信不疑。张骞不久病逝。其他副使和各国使节也陆续来到长安。西域各国自此与汉开始了频繁的交流往来。而张骞作为凿空西域的第一人,为此立下了伟大的功勋。以后凡出使外国的汉使多称作是“博望侯”,因为张骞为人诚信,所以得到蛮夷的信任。

汉使到西域还经常得不到礼遇,这个时期,西域与帝国交通只是对汉的财物敢兴趣,还没有领教过帝国的兵锋强弱,因为畏惧匈奴而轻视汉使。武帝为了改变这样的情形,命赵破奴将军出击车师国,赵破奴率领轻装骑兵七百先抵达楼兰,轻易的就将楼兰王俘虏。又接着攻破车师,对西域的第一次用兵开始了。

匈奴对汉与匈奴来往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于是威胁乌孙,乌孙惧怕匈奴,忙派使者到长安讲明情形,献上乌孙的千匹良马,并请求汉公主联姻。武帝应允,于是,第一位嫁往西域的宗室公主远赴乌孙。匈奴见状也送来女子,乌孙对世界上两个超级强权哪个也不敢得罪,同时收留下来。乌孙献来的马的品质要比中原的多数马匹要优良,马是军事上重要的依赖资源,自然得到帝国的重视,所以武帝为之赞叹,称为“天马”。就在稍后的时间,出使西域的汉使回来,说道在大宛还有更好的良马,叫作“汗血”,是大宛的宝马。如果能将汗血宝马引进到中原,无疑对改良马的品质有极好的作用,对匈奴作战是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的。武帝听了很是高兴,命壮士车令为使者前往大宛求汗血宝马。车令献出帝国准备的金马和财物道明来意,却遭到宛王的拒绝。因为在此时,虽然汉与西域交通已有一段时间,但是匈奴兵力的强大就在附近,是西域诸国所亲眼目睹的,所以汉使到西域的待遇还不如匈奴使者,经常得不到诸国的资助,而匈奴也经常袭击帝国使团,造成不小的伤亡。大宛考虑汉未必能够出兵对西域施加影响,而汗血是宝马,不愿意献出。车令知悉,当场大怒,击毁金马,叱责大宛君臣而去。宛王气愤车令如此轻视大宛,竟然让郁成王半路截杀汉使,却没有想到惹来杀身之祸。汉马上为此准备讨伐大宛,武帝将要率领远征军的李广利命名为贰师将军,必欲到大宛都城贰师城取得汗血马。

就在任命李广利为贰师将军的这一年,匈奴中因发生了严重的自然灾害,人马畜产受到很大的损害,新单于又任性妄为,匈奴中的重要首领左大都尉与长安联系准备杀单于归降于汉。武帝接到报告,便命将军公孙敖在塞外筑受降城接应。后来觉得不够妥当,再命浞野侯赵破奴帅二万骑兵深入两千里接应,但单于发觉都尉的阴谋将他杀死,又出动匈奴主力八万骑兵围歼汉军,赵破奴且战且退,杀敌数千,仍然不能突出重围,在自己离营寻找水源的时候被匈奴生擒,汉军覆没。贰师将军在西域进展也很不顺利,所过之国没有肯帮助汉军的,又被郁成王击败,灰心退兵至玉门关。武帝大怒,命使者拦在玉门,下令有敢进入玉门关一步者杀无赦,李广利只好驻扎在外待命。此前阶段汉帝国与匈奴使者往来,并着手开通西域,在这一年,因为两个预料之外的事件又开始用兵西北,进入武帝时期第三个阶段,但这一年作为此阶段的开始,出师不利,两路汉军几乎都全军覆没。

汉虽然在匈奴失利,却无损于大局,命徐自为将军出五原塞外五百里,远至于千里,修筑城障亭候,进一步蚕食进逼匈奴。而匈奴借着全歼浞野侯的声势,在西北也对汉发动了一波全面的攻势,这次突然袭击给汉造成万人以上的损失,任文将军发救兵,才又收复了新修筑的军事设施。汉匈之间的互相攻击,虽各有胜负,而汉军是越战越强,匈奴虽然时而袭击得手,并不能避免整体形势日渐萎缩的命运。

帝国在西北两路的远征军遭到失败,召开朝议大会,很多大臣认为为了几匹马兴师动众,不太值得,不如还是专心对付匈奴。但是武帝认为既然已经出兵,就要打出个结果来,否则象大宛等西域国家会更加轻视帝国。征发天下,集合了六万人的军队,还由贰师将军率领。再次伐宛。远征军人数装备物资比上一次更多,伐宛路上所过的小国见状无不惊恐,不敢再抗拒,纷纷开城犒劳汉军,但是长途跋涉,仍然十分艰苦,抵达大宛时,汉军还有三万人。此次出兵伐宛有了一次失败的教训,这是汉军宝贵的经验。大宛没有能力抵挡汉军的攻势,退守贰师城,被汉军包围。为了免使大宛遭受灭国之祸,大宛的贵人杀死宛王,把大宛的好马奉献出来,任意让汉军挑选。而上次大败汉军的郁成王自然也是汉军复仇的对象,上官桀一直追郁成王到更西面的康居,康居不敢救援大宛,见汉军大胜,交出郁成王,上官桀四名骑士押送,上邽骑士赵弟怕半路出事,斩了郁成王的人头返回大军。第一次伐宛是继犁庭扫穴之后在西方第一次深入用兵,第二次获得胜利,令汉帝国声威大震,出使西域的使者在西域更加受人敬畏。诸国都主动的向长安交付质子,以求得帝国的信任。而武帝得到了一心向往的大宛汗血马,称之为“天马”,改称乌孙马为“西极”。而马匹的改良在军事上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汉军凯旋玉门关的时候,匈奴曾经想截杀汉军,但终究没有胆量出击,便知会处于汉军进入西域必经之路上的楼兰,以后拦截汉朝使者。驻扎在玉门关的将军任文得到消息,汇报武帝。武帝诏书,捉楼兰王到长安,我要当面质问。任文得命便俘虏了楼兰王。在长安,楼兰王拜见武帝,很诚恳的说道,向楼兰这样的小国夹在汉匈两个大国中间,倾向于哪一方都会遭到另一方的攻击,如果不对两方面都保持一定的友好,楼兰难以安定。武帝很欣赏楼兰王的直率坦白,便予以释放,同时告诉他也要替汉侦察匈奴的动静。匈奴得知,对楼兰失去了信任。楼兰王的话实际上代表了西域诸国所面临的局势,汉匈都有能力对他们施加致命的攻击,但是汉逐渐的淡化了匈奴的影响。

汉帝国在西域树立权威之后,不断寻找敌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匈奴,武帝诏书“高皇帝遗朕平城之忧,高后时,单于书绝悖逆。昔齐襄公复九世之雠,《春秋》大之”。此时匈奴又有新单于继位,单于唯恐汉军的打击,放出言语“我儿子,安敢望汉天子!汉天子,我丈人行也。”匈奴的气焰一落千丈,而汉放眼四方,无敢抗衡。匈奴归还以前扣押的汉使路充国等人,随同派使者到长安贡献。武帝对匈奴顺服的表现比较满意,汉对改过自新持嘉许的态度。派使者苏武、张胜、常惠抚慰单于,而匈奴仍然向前次一样,不过是野兽暂时狡猾伎俩,并非真能在一时改变贪婪嗜血的本性。单于的态度令汉使不满。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以前投降匈奴的一些人预谋杀单于归汉,正好使团来到匈奴,其中的虞常认识使团中的张胜,说明此事,张胜没有告知苏武,擅自答应。预谋由于有人告密而泄漏,苏武这是才得知,认为必定会遭到匈奴的羞辱,但两次自杀都被拦住救治。单于和卫律威逼利诱,杀虞常,张胜畏惧投降,苏武始终刚直不屈,在穹庐之中对单于道:“南越杀汉使者,屠为九郡;宛王杀汉使者,头悬北阙;朝鲜杀汉使者,即时诛灭;独匈奴未耳。”匈奴是一个崇尚暴力的野蛮部落,对文明不屑一顾,只对强者敬重。匈奴将苏武放逐道寒冷荒凉的北海之地放牧羊群,一直如此十九年,苏武抱持着使节,始终不屈。这一年,浞野侯赵破奴从匈奴中脱身而归。

汉匈之间再次兵戎相见。由受封为海西侯的李广利首先率领三万骑出击酒泉,攻击右贤王,斩首万级。匈奴每次对汉军来攻的部队只有出动主力才能有取胜的可能,匈奴再次出动主力,而汉军由于日益深入,将士们将出入匈奴腹地已经看作是很平常的事,勇敢善战的汉兵被包围,由小将赵充国率领百余名勇士为前锋,激战杀开血路,才得以解围。李广利向武帝引荐赵充国,武帝亲自接见,目睹充国身上数十处创伤,赞叹褒奖他的勇敢。

帝国老将公孙敖、路博德接着扫荡匈奴,由于匈奴主力躲避,没有收获。武帝再次指挥布置,令李陵为前锋,深入侦察匈奴,寻觅敌踪,以便作战。这个任务是由李陵自己和武帝争取而来。在李广利出击酒泉之时,武帝有意让李陵为大军护送粮草物资。李陵不同意,认为自己部下都是精勇善战的好汉,应该直接与匈奴主力战斗。此时帝国因为发兵众多,马匹紧张,李陵的部队开始没有在预算之内,但是李陵当即表示愿率领这五千步兵脚踏单于庭。武帝早就喜爱李陵有他祖父飞将军李广之风范,对他的豪言壮语表示赞同。便命老将为路博德为李陵的后援,可是当时汉军将领都将鏖战沙场,斩首立功视作是身为军人的光荣,类似于后援之类的任务令他们感到羞愧,因为这个原因李陵的命运为之改变。按照原定计划,李陵深入匈奴扫视敌情,如果没有发现便返回前沿基地受降城休养部队。一路上李陵尽职尽责,图画匈奴山川地形,命麾下骑士陈步乐回报长安,武帝对李陵能够得士卒爱戴,即将完成任务十分满意,对帝国又将诞生一位优秀的青年名将感到高兴。李陵还是在目的地遇见了匈奴主力,由单于亲自率领三万骑围攻汉军。李陵众人毫无惧色,用汉军的强弓劲弩有组织的射杀扑上的匈奴人,匈奴人齐刷刷的成片倒地,汉军的弩箭如同狂风骤雨,令匈奴人无法面对,纷纷后退,五千勇士在李陵的率领下趁势追杀几倍于自己的敌人,斩杀几千人。单于大惊之下,匈奴丧胆,召集左右方面的匈奴兵八万骑合力围攻。面对十万多凶猛的敌人,李陵开始有秩序的撤退,且战且行,又斩首匈奴三千。在广阔的大漠之上两军厮杀是极其残酷的,没有复杂的地形掩护,两方相遇,只有硬碰硬的厮杀,是施展不出什么利用地利的计谋的。此时检验的就是双发的战斗力,而尤其以汉军为不利,李陵只是步兵,进退速度远不如骑兵,而且只有五千人,匈奴集合了大漠上主力骑兵,人数是汉军的二十倍还要多。但就是这样的两只军队,人多势众的一方占尽优势,却不如人数少的一方杀伤力更大。这是因为汉帝国国内尚武之风浓厚,文人学士都练习击剑骑射,而帝国奖励军功,更是倡导了风气,汉人的勇敢武力是经过以前历次大战检验的,重要的事汉帝国作为世界上的先进文明国家,科技发达,军事武器尤其以强弩利箭最具有威力,是帝国以外任何军队无法相比的,而且帝国以武帝为首重视军事理论的继承研究,武帝还曾经亲自对骠骑将军霍去病推荐过孙、吴兵法。所以,李陵之所以能够以少击众是有着必然因素的。就着样一直撤到离汉边境不远的地带,匈奴被杀已经超过一万人,而李陵部下仍有三千多人。单于彻底对匈奴人失去信心,而且怀疑前面有埋伏,打算就此罢手回去。左右首领沮丧的认为,单于亲自率领主力拿一支汉军小部队没有办法,还怎么再命令属下作战,还是再坚持往前追击几十里再回去为好。此时如果汉军有哪怕是少量援军出现,也会扭转战局,而一代军事奇才李陵日后同好朋友霍光一定会创造更大的战果。而援军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叛徒管敢,因为在汉军中被一名校尉侮辱,而跑到匈奴告密。单于听说汉军没有后援,如同打了一支强心剂,精神大振。四面急攻,汉军由于连日恶战,弩箭全部耗尽,虽然勇士仍然能战,却没有了武器,根本无法突围了。李陵长叹,命部众分散突围,最后逃回边塞的还有四百多人。而李陵是匈奴的目标,同行的韩延年战死,此时李陵面临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投降,一是死战或者自尽。李陵最终投降,也给后人留下无尽的猜测,后来到北海他在与苏武饮酒时曾说过,这么做是因为还想给汉帝国做点事,或者是一个意外之功。而司马迁在朝会中也极力为李陵辩解,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武帝仍然对李陵怀有希望,派将军公孙敖深入匈奴迎接李陵没有成功,公孙敖错误的报告说因为李陵的计谋而使汉军无功而返,武帝于是灭了李陵一家,后来才收到准确情报是个叫李续的,而非李陵。李陵一怒之下派人刺杀了李续,但是也再没有机会回归汉朝。很长时间之后,武帝还在后悔李陵因为没有援兵而造成的失败。直到霍光执政的时候,还派人迎接李陵回国。李陵已经心灰意冷,送苏武归汉,自己留在匈奴永远的成为了或是或非的悲剧人物。

汉很快又组织了一次规模巨大的远征。李广利率骑兵三万、步兵六万仍然作为主力,并且由其他几位老将路博德、韩说,公孙敖就是在这次奉命深入迎接李陵的。总兵力达二十万之众,目的是出塞外歼灭匈奴主力。匈奴得知,忙将人马后撤千里之外的余吾水北岸,而单于亲率主力部队十万在余吾水南岸准备迎战。贰师将军赶到,单于避汉军不战,趁着汉军后撤的时候,匈奴才从后面追击,汉军与单于接连作战十多天退回。汉军没有什么收获。

匈奴留苏武、围贰师、破李陵,军事上取得了有限的战果,又耐不住躁动的贪心,东起上谷,西至酒泉,匈奴人挥舞爪牙对汉帝国边境袭击侵略一番,给汉边境地区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一定的损失。武帝在第三阶段里对西域的攻略能够得志,但是对匈奴却接连不利,但这些失利还不够达到影响汉军斗志动摇讨伐匈奴决心的程度,相反更激起了汉对匈奴更强烈的征服欲望,只有实力不是太差的对手才更令汉帝国感兴趣。于是再次命贰师、御史大夫商丘成、重合侯马通各率数万人出击。匈奴故伎重施,仍然不敢正面相抗,放弃南面千里之地远远后退到腹地。商丘成没有寻道匈奴战斗集团后撤,匈奴才又从后追来,这次也没有占到便宜。马通扫荡到天山,匈奴也不敢作战。同时武帝担心马通深入回师之时有可能遭到与匈奴关系密切的车师国伏击,就先命从匈奴归降现在被汉封为开陵侯的成娩率领楼兰等六国兵大破车师。而贰师将军的战斗最为激烈。匈奴派出一支精兵拦挡汉军,被汉军击破后,贰师乘胜追击,又是长驱直入杀到范夫人城,匈奴四处奔走,没有敢于抵抗的。就在此时,贰师在长安于丞相计谋扶立昌邑王为太子的事情暴露,丞相刘屈髦被斩。贰师大为惊恐,于是想继续狠打匈奴立下大功或许武帝减轻自己的罪责,便迅猛作战,匈奴伤亡惨重。这引起麾下已经了解到情况的将官们忧虑,认为如此不顾一切的进军很不利,想要挟制住贰师却被发觉,但是军中不免人心不稳,不知道贰师会将汉军引向何方。单于也知道汉军疲倦,出奇兵打败汉军,李广利最终还是选择投降。不久之后,被卫律嫉妒受到重视而遭陷害,临死前悔恨怒道:我死必灭匈奴。

从浞野侯败在匈奴之后,匈奴对汉边境侵袭几次,汉军也对匈奴发动几次大规模军事打击,都没能取得很大的战果,倒是损兵折将。匈奴虽然始终不敢和汉军正面抗衡,却在汉军不断的打击下变得更加狡猾一些,而这几次取胜都是在汉军十分深入将吏不和或是人数相差悬殊的情况下取得的,并非匈奴战斗能力强过汉军。但汉军自卫青霍去病去世后缺乏精英统帅,武帝曾经下诏书求非常之人,期盼非常之人能立下非常之功。中后期主要将军如浞野侯赵破奴、贰师将军李广利,也有老将如路博德、韩说、公孙敖等人,都是战功赫赫的名将,但无人能与卫霍二人所向无敌、屡立奇功相比。而最引人注目的军事奇才李陵却得到令人叹息的结局。汉帝国在西域很是成功,影响力日益加深。

纵观武帝对四方用兵的几十年,是获得极其辉煌的战果的。唯有对匈奴的军事行动持续而且还要继续相当长的时间。但是自从瀚海之征后,帝国边境遭受匈奴的侵掠大为减少,相反,汉军经常性的出击,几乎踏遍大半匈奴活动的疆域,长驱直入或是纵横千里,转战鹰击,令匈奴畏惧逃窜,经常是汉军所向,难见敌人踪迹。匈奴游荡在广漠的北部高原,没有固定居所,没有固定的生产建设,哪里有水草哪里就是暂时栖居之地,哪里有文明建设的财富,哪里就是这些强盗与战争集团的侵掠目标,正因为他们本身没有什么可以保守的建设,所以能够很轻易的四处逃窜,汉军面对茫茫大漠见不到敌人,不会有什么有益于帝国的收获,却要为此承担巨大的财政压力,匈奴则是出击就意味着抢掠,抢掠就能够夺取资源财物,而汉军却是为帝国安全而战。所以匈奴能够维持长时间的与汉周旋。

长年累月的战征令帝国声威大振的同时,也给帝国带来很大的负担,在保护文明的生产成果之时文明的建设也受到不利的影响。其实武帝恢宏大略已经将各方面的矛盾处理的相当出色,所以汉帝国始终保持着发展的势头。而武帝也意识到频繁的征战已经使帝国感到了劳倦,在大臣提出在西域轮台这个地方派军士屯田备战的建议后,亲自下令停止了军事行动。并说到如今的国家大事是禁止随意给人民加派赋税,要大力发展农业,以促进帝国经济的发展。又推广农学专家赵过的农业技术,对农业发展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武帝不久之后去世,这位威武大帝给继承者留下的是一个天下最强大的国家。

武帝虽然去世,但是汉帝国和匈奴之间的斗争并没有停止,帝国对匈奴的主动军事行动在武帝创造出的优势局面下继续开展,而匈奴对汉侵略的意念也始终没有被消磨。武帝的小儿子刘弗陵继承了帝位,而实际上主持朝政的是大将军霍光,他被武帝委任以托孤重任,武帝甚至拿出周公背着成王的画像,希望霍光象周公那样辅佐弗陵皇帝,这是极大的信任。而霍光确实始终克尽职守,汉帝国在武帝之后的发展开拓霍光有重大贡献。

就在武帝去世,昭帝刚刚登基不久,匈奴就先发制人,对汉帝国发动一次袭击,挥舞爪牙残杀边民,抢掠财物,攻入朔方郡企图对经历变故的帝国造成影响,帝国为了在新帝登基之初稳定人心,于是与霍光一起执政的左将军上官桀被派往北边巡查匈奴动静,防备侵略。帝国君臣都认识到虽然经过汉军几十年的深入穷追,仍然没有消除匈奴时时来犯的隐患,帝国需要重新对匈奴采取有力的行动。不久之后,便组织善战的射手到朔方前沿驻扎,征发以前参加过西边屯田的将士到张掖屯田备战。

匈奴自上一次突然袭击之后,因为部落中在继承上一任单于位置的问题上各有私心,而且上演了几次阴谋,最终,由单于的最不得人心的幼子继承,使部落中的各大酋长离心离德,其中很有势力的左贤王、右谷蠡王不肯再听单于调遣,也不再往匈奴中央的龙城参加会议,匈奴在经过汉军沉重打击和自己内部分裂下日益衰弱。而新单于母子是用阴谋手段得到这个位子,也知道国中不服,恐怕汉军趁此时对匈奴下手,自从卫霍二位将军犁庭扫穴之后,匈奴对汉军突然从天而降的能力毫不怀疑。开始对汉频频表示友好,并且归还了在匈奴十九年的苏武和其它几位誓死不降的汉使,苏武回到长安之后,得到帝国上下极高的赞誉,他的高尚气节是大汉的光荣。后来,汉宣帝即位后思念帝国中期的功臣,在长安汉宫麒麟阁将尤其功勋卓著的好汉的图像悬挂瞻仰,以此表示对帝国功臣的敬意。麒麟阁功臣一共十一人,其中就有苏武。

匈奴的反复无常得到充分的表演,就在归还汉使后不久,匈奴在两方之间开始有一丝有友好气氛的时候,就组织二万骑兵突击汉边境,想要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反被警觉性、战斗力高强的汉军打的落花流水,一战战获九千人,生擒其首领殴脱王。匈奴惊动,唯恐汉军连续进军,再次将部落大部向更加西北的地方迁徙。两厢比较,此时匈奴和汉帝国已经没有对抗的能力,而帝国在边境修建的烽火台、城墙堡垒坚固便利,尤其是前沿对匈奴的侦察日益精确,一有异常,通过烽火相传很快就能通知到作战部队,训练有素的战士很快就能进入战斗状态,匈奴过去小入小利、大入大利的情形已经不复存在。匈奴通过袭击抢掠来获取生活物资的手段对强悍的帝国已经失效,又再次露出假惺惺的善意的面孔,对待汉使礼节更加优待,希望能迷惑大汉,从和亲中获取侵略不到的利益。帝国对匈奴不厌其烦使用阳奉阴违的戏法有着清醒的认识,但是考虑到汉需要进一步的发展经济,所以并没有马上对匈奴采取行动,而是将计就计和匈奴周旋于外交场合。匈奴也知道强汉发威绝难抵挡,一方面示好,一方面也派出一支部队在边境防备汉军,同时在后撤必经的余吾水上搭建浮桥,随时准备由此逃奔。

果然,压抑不住贪心的匈奴在经过犁汙王对河西酒泉、张掖仔细探察之后,认为两郡汉军兵力不多,可以夺取。匈奴中已经有人不愿再相信这样骚扰强汉是件可行的事,于是有投降的,帝国得到情报,通知边境自行准备。犁汙王率领四千骑兵试探进攻,张掖太守发兵迎击,匈奴得以逃脱的只有几百人,犁汙王自己也被属国义渠王骑士射死。再次被汉军完胜。

就在当年冬天,汉军的一次主动出击令匈奴胆寒,再也不敢出兵侵略汉境。匈奴在冒顿之时,东西扩张,将曾经强大一时的东胡集团急迫,并吞东方土地。而东胡余种逃窜到边缘地区的两座山叫做乌桓、鲜卑。以这里为根据继续东胡的发展,但是仍然要受匈奴的制约,每年要贡献出大量牲畜物产,如果有不及时、贡献不足的情况,匈奴便掳掠东胡的妻子人口惩戒。乌桓、鲜卑本是东胡的残余部落,已经对匈奴有深仇大恨,而又被匈奴野蛮统治剥削了许多年,积怨很深。在汉军不断的打击下,匈奴势力大不如前,在武帝时期,就将匈奴在东胡方面的统治瓦解,汉帝国又将乌桓、鲜卑部落大部迁移到汉的东北边境,设置护乌桓校尉监护乌桓和鲜卑,同时防止两部和匈奴互相交通。虽然汉帝国将两部从匈奴的野蛮统治之下解脱出来,但乌桓和鲜卑也是同匈奴差不多的侵略成性,并不感激,反而趁帝国注意力集中在匈奴的时候反叛帝国,侵扰边境。而且也对匈奴采取了报复手段,将匈奴一个单于的坟墓挖掘泄愤。匈奴对大汉不敢轻举妄动,对乌桓还没有放在眼里,于是出二万骑兵报复乌桓,这个情报几乎是必然的被帝国知悉,霍光召集将领计议,准备对匈奴拦腰痛击。老将赵充国认为这是蛮夷自相残杀对汉有利,不必出兵。但是霍光已经认为汉边境之外也是汉帝国辐射的势力范围,并不能允许匈奴轻动,而且匈奴几次侵犯汉边塞,应该给它们一次教训。而范明友认为可以出兵。于是任命范明友为度辽将军,出辽东塞外半路截杀匈奴。结果,匈奴先到一步,已经战败乌桓回去,范明友和霍光有了默契,汉军不能没有任何收获就回国,兵锋转向乌桓,乌桓已经被匈奴攻击一次,又被度辽将军歼灭六千部众,三个称王的酋长被汉军所杀。虽然最终乌桓大败,但匈奴当得知汉军本意是截杀自己的时候,不由得感到恐惧,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果被汉军阻截,能保证不被全歼是很困难的。以后再也不敢在随意出兵。

一年之后,帝国收到情报,西域楼兰王去世。而匈奴抢先将楼兰在匈奴中的质子安归送到楼兰扶立为王。匈奴全线失利,无法与帝国争衡,唯独西域因为距汉远而匈奴近,而匈奴在此经营数十年,仍然保持相当的威势,以后汉匈之间主要的争斗就是在西域展开。汉听说新王已立,便诏书新王到长安面见皇帝接受训导。楼兰地处汉通西域的必经之路,是中原通向西方的第一大分道港,要负责提供向导、饮食等接待汉使,因此感到辛苦,对汉帝国不够亲近,而匈奴又幕后支持,楼兰也为匈奴担当间谍的角色,并屡次截杀汉使。安归弟弟屠耆投靠长安,将内幕讲明。霍光感到问题必须解决,恰好此时有曾经出使过西域的傅介子了解西域的形势,献策刺杀不服于汉的国王,以此威慑诸国,作为警戒。于是傅介子出使楼兰,楼兰王本来不想见汉使,但傅介子宣言此行要赏赐西域诸国,安归贪心汉帝国财物,怕失去赏赐,于是见汉使饮酒,酒醉之时,被傅介子左右的杀手刺杀。傅介子手持楼兰王的人头道:天子让我诛杀楼兰王,立在长安的王弟屠耆为王,谁敢轻举妄动,汉兵至此,楼兰将有灭顶之灾。于是安然回归长安,将曾经对汉怀有二心的楼兰王人头高悬示众。汉丞相率领百官送屠耆出长安,屠耆感到忧虑,安归的儿子还在,也许会找他报仇,于是申请汉派汉兵到楼兰屯田,作为依赖。帝国于是派一名司马,并四十人到楼兰伊循城给屠耆助威。汉帝国对西域交通的关口至此巩固,保证了帝国于西域交通的顺畅。

不久昭帝去世,在位十几年中,由大将军霍光执政,君臣之间始终无所猜忌,霍光能够全力尽忠汉帝国。经济发展,汉人民生活充实富裕,中原无事,匈奴几次侵略,反倒弄得自己狼狈不堪,而汉军的一次有规模的出击加深了匈奴对汉军的恐惧,对边境上的威胁大为减弱,对楼兰的策略也消除汉帝国通向西域障碍,汉帝国之威望影响更加深远。

匈奴虽然对汉帝国日益畏惧,至于到了不敢向汉出兵的地步,但是对帝国在各个方面都取得胜利的同时,对西域采取咄咄逼人的竞争,令匈奴无法忍受最后一块势力范围被帝国控制,而且西域距离匈奴要比帝国近,而且被匈奴经营了几十年。尤其是乌孙虽然地处西域的西端,却和汉帝国的关系比其他国家更要紧密,自从第一位远嫁乌孙的帝国宗室公主刘细君去世之后,又一位帝国公主刘解忧嫁到乌孙已经有数年了。匈奴首先对乌孙施加压力,狂妄的提出要乌孙把汉公主献给匈奴,并且联结车师对乌孙发起攻势,乌孙早已对匈奴的野蛮强权感到痛恨,况且此时又有大汉为援,面对匈奴的军事压力,自然不肯屈服,但是却没有单独抵抗匈奴的实力。于是解忧公主代表乌孙向大汉求救。帝国还没来得及出兵,昭帝去世,又赶上霍光废立之事,耽搁了一段时间,来自民间的宣帝即位之后,对昭帝时期匈奴几次不成功的侵略边境早就想要加以惩戒,朝廷便决定马上对匈奴进攻。正是秋高马肥,田广明、范明友、韩增、赵充国、田顺五位将军由长安率领帝国战士出发,向匈奴发动大规模的全面进攻,此次出兵,充分显示了帝国武力的强大,总计十六万铁骑,定下长驱深入二千里的行军计划,寻觅敌人有生力量加以歼灭。此前光禄大夫常惠已经抵达乌孙,统辖西域同盟军也准备在侧翼呼应汉军。匈奴得知汉军大出,全部迅猛奔逃,五位将军难见敌踪,以至于深入将近两千里,祁连将军仅取得斩首十九级的战绩,前将军最多也不过七百级。汉军面对失去对战勇气逃窜远去的匈奴,只好怏怏而回。而常惠率领乌孙却取得了出人意料的辉煌战果。乌孙五万战士趁匈奴无备,突然从匈奴西方杀入,前后斩杀大小酋长以下四万人,获得牲畜数十万头。常惠回朝,被封为侯爵,宣帝又派他到乌孙赏赐。以前,龟玆曾杀汉校尉,常惠又借着大破匈奴的兵威,再次来到西域后,征调西域诸国几万兵马,将要合围龟玆。而先派使者到龟玆声讨杀汉使的罪责,龟玆恐惧屈服,献上反汉大臣的人头,这才免去灭国之祸。汉帝国在西域至此树立了极大的权威。而匈奴遭到沉重打击之后,怀恨报复了一次乌孙,所得不多,在此时又赶上严寒大雪,人马牲畜大批死亡,临近的各个其它部落都不再受匈奴约束,趁机反抗攻击,匈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骄傲的帝国不相信野兽会变的驯服,考虑到大部队会打草惊蛇,派出千人部队前去扫荡,却俘获了数千人。匈奴也许哀叹不该激怒大汉帝国,并不敢抗拒报复。

帝国并非穷兵黩武,见匈奴几乎对边境没有什么威胁,于是将边塞之外修筑的前哨城堡放弃,进一步减轻国内人民的负担。而匈奴贪婪的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想要趁机侵犯,却有三名骑士投靠汉军,汉军加以防备,匈奴如若前来,又是汉军立功的机会。匈奴心虚退走,多少年来,抢掠为生的匈奴在汉军强大的压力之下很难再能通过抢掠满足生活需要,不事生产的匈奴遭遇了一次大饥荒,加速部落的瓦解。

西域的争夺却并没有停止,这里是匈奴最后有希望能获取财物的地区。汉虽然进入西域时间不如匈奴长久,但是却很快的控制住西域大部局面,张骞建议与乌孙联姻,结为友好,李广利征伐大宛,使西域震惧,赵破奴、任文、傅介子前后轻取楼兰王,确保道路畅通,常惠护军乌孙,声动龟玆,令帝国威权大增。而且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在海西侯之后,没有过汉军从长安大举进入西域展开军事的行动,自此以后,虽然仍是以驻扎在西域的汉军为骨干,但每次西域军事,帝国都是调动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诸国兵马作为部属,足以说明帝国在西域的威望。但着威望并非完全来自对强大汉军敬畏,还有帝国丰富的物产,先进的技术,发达的文明都令西域为之向往,都希望能与帝国往来,也带动本国各方面的发展。而匈奴在西域只是令人讨厌的强盗,他们带来的是种种苛捐杂税,大大限制西域的经济生活,所以,匈奴被毫不可惜的抛弃。但匈奴却不想抛弃富庶的西域,坚持与汉军做困兽之斗。

车师国同楼兰一样,是汉进入西域的门户,楼兰被汉帝国完全控制,匈奴就在车师反复制造事端,企图隔绝汉与西域的交流。匈奴曾仿效汉军在车师驻扎下四千人马号称屯田,后来在五将军出师之时全部惊恐逃去。车师自然恢复和汉帝国的交往,匈奴对此不满,要求车师将太子送来当人质,太子被迫逃到焉耆避祸,车师立新太子乌贵,乌贵为王后,便与匈奴亲近,截杀汉使。会稽人郑吉在渠梨屯田,对叛逆的车师规划讨伐,征集各国兵万人及屯田汉士一千五百人攻打车师,车师王在强大压力之下请降。匈奴救兵未到,就被郑吉的部队在半路吓退。汉军返回屯田之处,车师王恐怕匈奴报复,要逃到乌孙,被郑吉转送到长安,匈奴再立车师新王,却并不敢在原来的国土上立足,将人民迁徙而去。郑吉便命屯田吏士三百人驻扎车师,占据这个要害之地。

汉帝国与西域交流日益加深。解忧公主在西域被各国尊崇,公主的女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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