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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视角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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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鉴赏鉴赏……

炮火隆隆。

爆炸声不断地在我的周围响起,泥土就像雨点一样打在我的脸上。

我从一片黑暗中醒来。脑袋晕呼呼的,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昏暗。左右剧烈的摇晃震得我胃中一阵翻腾。渐渐,我的视野变得清晰起来。

我坐在一辆敞蓬吉普车上,在一条不足10米宽的小路上急驰而行。路的右边,是十几米高的悬崖;而路的左边,则是一条清澈宽广的大河。炮弹不断地在我们的周围爆炸,地上的泥土和石块都被炸得飞起来。

吉普车在路上来回地颠簸摇摆。在我们的后面,跟着一辆载满士兵的军用卡车。

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我们身边一掠而过,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声竟掩盖了炮火声。一挺机载机枪突然开始扫射,无数的子弹擦过我们的肩头,地上扬起一排排尘土。

“法西斯杂种!”司机用俄语狂怒地吼着。

一架德式斯图卡俯冲攻击机呼啸着向我们扑来,飞快旋转着的螺旋桨似乎要把我们全部绞碎。

我的身旁坐着一位留着络腮胡子的巨汉——这么说绝对没有夸张,两米多高的他半蹲在吉普车上就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我的视线——他正拿着一挺布朗宁自动步枪向着斯图卡不停地扫射。他身上结实的肌肉把他上身仅有的一条军绿色野战背心绷的贴紧了他的身体,并且块状地突起;额头上一道道青筋条条绽出;那剪得过短的板寸头让他看上去像个秃子。他叼着一根雪茄,荒草似的络腮胡子几乎将嘴掩埋了起来。

开车的司机是个俄国佬,穿着一套破破烂烂的俄军军服,新兵才戴的船帽和他略微有些发白的胡子显得极为不相称。他握在方向盘上的两只手来回交替着,像在跳着一种奇怪的舞蹈。一连串谁也听不懂的俄语从他嘴中随着唾沫不断喷涌而出。吉普车在他的控制下,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疯子,左右摇摆,似乎要把粘在自己身上的什么污秽甩掉一样。

坐在司机旁边的是一位年轻的士兵,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薄而有力的嘴唇,即使现在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依然掩盖不住他那俊美的脸庞。对他来说稍显宽大的军衣笼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就像一只潜伏在阴影中伺机捕食猎物的鹰。此时,他正伏着头,用他那鹰眼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目光锐利得好象一把刺刀,要狠狠地刺穿德国飞机那坚硬的外壳。

跟在我们后面的军用卡车上装满了身穿俄国军装的新兵。他们大多数抱着头,尽量伏低身体。在他们的脸上,无一不刻满了恐惧与不安。

炮火轰鸣,飞机咆哮,汽车疾驰。

我到底在什么鬼地方?

拿着布朗宁的巨汉注意到了我的醒来。他取下枪上打空了的弹夹,转头看着我。“Bryan,你这个该死的乐天派!德国佬的飞机就快把我们送进地狱了,而你这个乡巴佬还在天堂里做美梦!”

又是一排子弹从车旁扫过,我们连忙低了低头。

“你以为我可以用科尔特把一架斯图卡干下来吗?”我咆哮着。“而且,”我抬头看了看刚飞过去的飞机,“我也没有你那么丰富的射杀飞机的经验。”

“你们两个人就不能安静一点吗?”前面的年轻士兵开了口,“我旁边这个婆婆妈妈个不停的大舌头俄国佬已经够我受的了。”

飞机又从我们的头顶飞过。后面卡车上的俄国士兵不停地喊叫着。巨汉手中的布朗宁机枪又开始咆哮起来。飞逝的子弹在飞机旁擦过,却没有一颗撞到那个可恶的铁皮壳。飞机上的机载机枪喷吐着火舌,后面卡车上有几名士兵中了弹,嗷嗷地大叫起来。一个可怜的倒霉鬼从车上摔了下去,立刻被不断来袭的猛烈炮火所吞噬。

“嘿,伙计,我们有人中弹了!可否劳驾你旁边的那位朋友在那架他妈的斯图卡把我们送上天之前把它干下来?”开车的司机对我吼道。

“那个胡子在唠叨什么?”巨汉似乎有些不耐烦,“一架斯图卡已经够我们受的了!”

“他在拜托你把那架飞机搞下来。”我说,“你以前射下来的那些飞机不会是玩具吧?”

巨汉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他重新给他的布朗宁装好了弹夹,径直站了起来,又继续瞄准了天上的飞机。

秃鹫一般的斯图卡在扫射后升空离去,在空中飞出一段距离以后突然一个回转,调转机头,径直向我们飞来。

飞机在向下俯冲,巨汉手中布朗宁的枪口也在向下移动。

刹那间,飞机上的机枪和巨汉手中的机枪几乎是同时喷出了火舌。子弹带着疾风从我们身边矢过,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把头低了下来。

我抬头看了看,只见巨汉依然屹立在那里,像一座雕像一样纹丝不动,只是手中的布朗宁仍然在喷射着火焰。地上一排排尘土不断地扬起,嗖嗖的风声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子弹扫过的风声,巨汉雄狮般的怒吼声,子弹射进尘土的声音,子弹打在飞机的护甲上的声音,炮火声,引擎声,士兵的叫喊声,乱成一片。

突然,飞机剧烈地颠簸了一下,之后迅速地向上拉起,径直向远方飞离。但它没有飞出多远,又是一个侧翻回转,摇摇晃晃的向我们飞来。

“干掉他了,”巨汉说道,“驾驶员被击中了。”

斯图卡摇摇晃晃的飞过来,像一只喝醉了酒的乌鸦一样,撞在了我们后面的峭壁上。爆炸是如此猛烈,仿佛是普罗米修斯用神火撞击震撼大地一般。巨大的冲击波几乎要把我们推下悬崖,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要把我们的脑袋挤碎。

等到爆炸引起的耳鸣过去之后,我们已经不知开了多远了。大家似乎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突然,后面卡车上的士兵们开始欢呼起来:“乌拉!乌拉!”尽管卡车上的空间是有限,但他们仍然跳着唱着,脸上的笑容无忧无虑的绽开着。

“你小子真的做到了!”我拍了拍巨汉的肩膀,“干得好!”

巨汉看着我,得意地笑了起来,就像一只成功的捕获了一只狡猾的狐狸的猎人一样。

司机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叽里咕噜的俄语,虽然我懂俄语,当我实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但无论是谁,只要看到了他脸上那激动喜悦的表情,都不会认为他在说什么坏话。

前座上年轻的士兵转过头来,脸上尽管显得十分冷漠与平静,但还是掩盖不住喜悦之情。“干得不错。”

大家都是如此兴奋,以至于谁也没有再去注意到那些仍然在我们周围爆炸的炮弹。

谁也不会想到,我们刚逃离了黄泉之路,却又步入了地狱之门。死里逃生之后,等待我们的却还是死亡。

剧烈的爆炸声再次在我们的身后响起,欢笑与歌唱瞬间便被掩埋。

一发炮弹不偏不起的击中了那辆卡车,一团火球腾空而起,卡车被爆炸的气浪掀起了几米之高,接着便像一堆废铁一样甩在了地上。

吉普车一个急转弯,峭壁遮住了我的视线。我眼前一黑,瘫倒在了椅子上。

各位DX可以猜猜这是二战的哪个地方?应该有映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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